“土豆……明玉,你沒事吧!”


    剛剛解決完一隻守護獸的鬱眠和百裏尋拎著守護獸的屍體匆匆走來。


    鬱眠的狼耳上沾了血跡,他的利爪還未收回,正深深地嵌入守護獸的血肉中。


    他剛才在和崖靈草的守護獸周旋的時候,隻是餘光瞥見了一道白影將謝明玉往懸崖下撲去,並沒有來得及看清那白影到底是什麽。


    奈何那守護獸一直對他糾纏不舍,他趕時間,直接痛下殺手,很快就結束了戰鬥。


    匆匆趕來的時候,就看見一道紅光托著小姑娘到了崖邊。


    現在看來,謝明玉似乎沒事。


    百裏尋蹲下身,把謝明玉扶起來,看著地上放寶珠的袋子沉吟良久。


    “應該是一直跟著我們的那個東西幹的。”


    鬱眠環顧四周,皺了皺眉,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殷昭還沒回來嗎?”


    在他的印象中,殷昭的實力絕不比他差,不過是一隻一百年修為的崖靈草守護獸而已,怎麽處理這麽久還沒有處理好?


    驀然間,方才那崖邊的紅光從他腦海中閃過,一個不好的猜想浮現在他心頭。


    殷昭,不會——


    “小昭為了救我,掉下去了。”


    謝明玉有些失魂落魄地盯著懸崖,身體還在微微地顫抖,聲音中都是濃濃的自責意味:“怎麽辦?他不會出事吧!”


    百裏尋溫聲安慰道:“沒事的,他的令牌還在身上,如果遇到生命危險的話——”


    說著說著,他就止住了。


    謝明玉腳邊赫然是被殷昭“丟棄”的令牌。


    三人正欲直接去懸崖下找殷昭,可就在那令牌中的金光消失的那一瞬間,他們直接被傳送出了叢林之心。


    再一眨眼,映入眼簾的就是叢林之心的入口,還有巨大的晶石鏡。


    謝明玉站穩,寶珠般明亮的眸子向入口上方望去。


    隻見那些穿著天青內門宗服的內門弟子還有長老列席上的宗門前輩都紛紛離去。


    殘陽如血,所有人的衣衫都被染上一層血色。


    那些和他們一起出來的參選者神色各異,有人歡喜有人憂。


    她草草掃視一眼,看著通關者臉上喜氣洋洋的笑容,心裏隻是覺得很難受。


    其實這一天下來,他們也不完全是一帆風順的。


    畢竟姓名在榜,還是有很多修參選者組團來搶他們的寶珠的——這並不是不被允許的事情。


    每次殷昭都會臭著臉第一個站在她身前保護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讓她在哥哥麵前多說幾句好話,現在還……代替她掉下了懸崖。


    她絕對要在老哥麵前誇死小昭!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小昭掉下懸崖的事情上報,希望宗門很快就會派人去搜救。


    “我已經跟管事長老上報了。”鬱眠從不遠處走來。


    他和百裏尋看上去都有些無措,兩隻毛茸茸好像都不怎麽會安慰小姑娘。


    百裏尋點點頭:“管事長老說很快就會派人去搜救,我們現在也進不去,隻能寄希望於宗門了。走吧,回去休息,明天的試煉絕對不會比今天輕鬆。”


    小姑娘低垂著頭,不知怎麽的,忽然想到她哥了。


    老哥要是來看她,問起殷昭的話,她要怎麽說?


    她當然知道自己老哥對小狐狸的喜歡,傻子都看得出來。


    應該會急死的吧?


    她咬住下唇,直到咬的唇瓣生疼,猛然抬起頭來,語氣冰冷。


    “話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把那個推我的人找出來。”


    如果不是那個家夥推她的話,殷昭根本就不會掉下去。


    鬱眠搖了搖頭:“我沒有看清那是個人還是什麽東西,就是一個白影,我覺得不是人。”


    百裏尋頗為讚同地點點頭:“我當時是感受到有一部分很不穩定的非人氣息,也不是很純粹的妖族,具體是什麽,我也不清楚。”


    謝明玉拿出那個裝有寶珠的袋子,冷笑一聲:“還有一點,那個家夥拿走了我的積分,我的第一,沒了。”


    她咬了咬牙:“別讓老娘知道那是個什麽鬼東西,知道了直接錘爆他的腦袋。”


    鬱眠不由想:若……沒有腦袋呢。


    這話他最終還是沒敢說,說了這小姑娘指不定把他頭給擰下來當球踢。


    ***


    懸崖下。


    殷昭蜷縮著身子,虛弱地躺在嶙峋石塊邊。他的狐尾無力地靠在石麵上,額前是已凝結的血痕。


    即便他的體質十分變態,也禁不起萬丈高空這麽一摔。


    沒有摔死真是萬幸,但是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更糟糕的是,他感覺這個懸崖下有一股惡心的力量正在阻止他的身體自愈。


    他的眼睛緩緩轉動著,試圖尋找那道在暗處窺視他的眼睛。


    “小魔頭。”


    他聽見一道年輕嘶啞的聲音忽然響起。


    那聲音好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的,如潮水一般,將他包裹。


    殷昭皺了皺眉。


    在說他?


    他有天魔血脈的事情鮮少有人知道,而且他平時會有意遮掩,剛才那個聲音的主人卻知道他是“魔種”。


    這很難不讓他在意。


    他慢慢從冰冷且沾滿血跡的石麵上爬起,將那根當胸穿過的銳器果斷拔出,霎時間鮮血濺了一手。


    要是普通人飛速摔下來的時候被這麽一根銳器當胸穿過,直接就斃命了。


    可殷昭的恢複力異常恐怖,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將那銳器往旁邊一扔,搖晃著身體朝著那股惡心氣息傳來的地方走去。


    “在這裏。”


    那沙啞的聲音輕笑著,從一個山洞裏傳來。


    殷昭站在那爬滿紫色藤蔓的洞口,一動也不動地盯著那黑暗的內裏。


    輕嗅,鼻尖縈繞著一股惡心的血腥味。


    他猛然蹲了下來,在洞口幹嘔不止。


    那種感覺簡直是太熟悉了,好像隻要他踏進那個黑黢黢的山洞,他就會再次被殷懷景抓起來,抽血挖髓。


    “這就受不了了?”那個聲音不屑地笑著。


    殷昭緩了一會,徑直走進了山洞,身後被紫色藤蔓封住。


    一走進山洞,那股血腥味更加濃鬱。一盞如豆靈燈在昏暗中搖曳,一個披頭散發的男子被鎖鏈鎖住,他隻要稍有動靜,鎖鏈上係著的鈴鐺就會叮叮當當發出一陣清脆聲響。


    殷昭走到男子麵前,借著異火的光芒勉強看清眼前這人的具體處境。


    這人的手腕竟是被縈繞著魔力的釘子給釘在了石壁上,胸口肋骨以下血肉外翻,一根泛著微弱光芒的極細鎖鏈鎖住了中丹田處的靈根。


    男人忽然抬起頭,直直和殷昭對視上。


    “快五年了,你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我嚇瘋的。”


    男人眼睛裏卻是荒蕪一片,帶著一種洞穿一切的犀利。


    他盯著殷昭看了好一會,終於是沒有忍住,瘋瘋癲癲地發出了笑聲。


    “太神奇了……你身上居然有‘玉樓春’的味道,除了我和我師弟,可沒人再知道這藥的配方。”


    空氣驟然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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