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上驀然傳來一陣撕咬的痛感,牙關被撬開,少年無師自通地開始攻城掠地。


    謝硯池被親得喘不過氣來。


    許久許久,終於是被鬆開。


    眼前忽而亮起一簇暖色異火,雙眸迷離著,恰對上一雙可憐兮兮的、泛著氤氳水色的眼睛。


    心上有那麽一瞬的空白,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麽東西擊中了。


    “小昭,你——”


    他爬起身來,伸出手想要抓住看上去已經陷入幻覺、情況不妙的少年。


    還不等他抓住殷昭,少年就主動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扯,便摟住了他的腰。


    小狐狸像是喝醉了一般,彎成月牙狀的眼睛映著火色焰光,亮得驚人,像是盛滿了星星。


    他忽然伸出一根染著血的手指,輕輕抵在謝硯池被他咬破出血的唇瓣上,彎著眼眸輕“噓”一聲。


    “噓——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哥哥。”


    謝硯池的心跳不由錯漏了半拍。


    耳垂旁傳來一陣熱氣,那個他無比熟悉的聲音卻在說著讓他感到無比陌生的話。


    “哥哥,我好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好不好?”


    說完,少年忽然傻笑了起來,他一把將謝硯池按著靠在樹上,踮起腳尖再次吻了上去。


    不同於第一次那熱烈而野蠻的撕咬,這一次,是溫存的、小心翼翼的,像是在親吻珍寶一般。


    “哥哥,你隻能是我的……”


    謝硯池什麽話都說不出口了。


    心跳烈如擂鼓,好像有什麽東西隨著那不甚成熟的、小心翼翼的親吻和話語破土而出。


    他的麵色驟然漲的通紅。


    小昭這……這是在幹什麽啊!


    剛剛那個,可是他這個萬年單身狗鋼鐵大直男的初吻啊啊啊!


    而且他居然一點都不反感!


    瘋了吧!他真的是瘋了吧!


    小昭一定是迷霧吸多了,產生了幻覺,才這樣親他,跟他說那種話的,對吧?


    他糾結得想咬手指,一邊深感震驚,一邊自我說服,正要推開壓在他身上的少年,殷昭又黏黏糊糊地湊了過來,還要親他。


    就在即將親上的時候,林中忽然出現一道耀眼白光,緊接著便是水汽蒸騰。


    雲落寒著張臉,毫不客氣地一把提起殷昭衣領,把人給扔了出去。


    他看著被他扔在地上麵色迷離的殷昭,麵色愈發冰冷。


    “死狐狸,滾遠點,本座的徒弟也是你能碰的。”


    本來跑過來找頭腦發昏的徒弟還要幫他應對宗門那些老古板就已經夠煩了,怎麽剛找到就看到豬要拱自家白菜!


    他才剛給謝硯池洗了髓洗了靈根,這小子好不容易水靈了一點,怎麽就被啃了!還是被殷昭這個死變態給啃了!


    他要被氣死了啊!


    “師尊?”謝硯池有些詫異地看向一臉寒霜的雲落,感覺大事不妙。


    他總感覺師尊下一刻就要抽出鞭子狠狠地抽小昭一頓了。


    他慌忙拉住雲落衣袖,解釋道:“師尊你冷靜!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雲落轉頭,本來麵色是極冷的,可他一和謝硯池對視上,頓時就笑了。


    “為師想什麽了?”


    謝硯池看著雲落的笑容,沒吭聲,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總感覺他馬上就要和小師弟一樣挨抽了。


    半晌,雲落冷聲道:“那個小姑娘沒事。”


    謝硯池聞言,猛然抬頭:“哎?”


    雲落看向倒在地上已然暈厥的殷昭,神色複雜。


    他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殷昭這樣缺乏感情與同理心的家夥,居然會主動救人,甚至不惜以自己掉下懸崖為代價。


    可這也並不能代表什麽。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殷昭今天救了人,這並不代表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大概是不會懂得愛是什麽的,他隻是……習慣性地對自己熟悉的人或物有占有欲。


    沒有愛的占有欲……最後隻會走向毀滅和崩壞。


    明天,他會給殷昭設下難題,他有把握,讓殷昭被困於其中,無法走出。


    思索至此,雲落眼底神色微閃:“是他救了那個小姑娘,所以現在你不用找人了,跟為師回去領罰。”


    謝硯池也終於是冷靜了下來。


    小玉沒事,小昭也剛好被他碰上,現在真正有事的人,就是他了。


    他無視規矩,強闖叢林之心,甚至用鞭子威脅守陣人……隨便說一句,他都一定是要受罰的。


    他自是認罪的。


    空中忽然飄起了細密雨絲。


    雲落不動聲色地於背後施法,凡他和謝硯池走過之處,皆是幹燥無雨,就連周圍的迷霧也被驅散開來。


    獨獨沒有給“可憐”的殷昭遮雨。


    “走。”


    雲落是想直接把殷昭給打醒,然後讓他自己跟著出去。


    然而下一秒,雲落就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好徒弟著急忙慌地把那小子給背了起來。


    連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人給顛著了。


    雲落隻得沒好氣地幫殷昭也遮了雨。


    “明天早上自己去戒律堂領鞭刑。”


    這件事雲落也幫不了他,畢竟當時這麽多人看著呢。


    鞭刑這事,還是副宗主喬綾一口定下的。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謝硯池好似對此渾然不在意。


    “我會提前打好招呼,讓他們抽輕點。下次不要再這麽衝動了,你自己闖進去,肯定是要受罰的。”


    謝硯池忙不迭地點頭。


    他料到師尊會這麽說了,畢竟是身在宗門。


    然而雲落下一句話卻是讓他頗感意外。


    “下次若還有此類事情發生,直接用令牌聯係為師,為師幫你解決。


    給你們內門弟子發放的令牌難道是擺設嗎?這都想不起來用。”


    “謝謝師父 。”


    謝硯池忽然笑了起來。


    師尊雖然看著冷冰冰的,話也不是很多,拿鞭子抽人的時候也很嚇人,但他,有時候還是很溫柔的一個人。


    雲落沉默半晌,忽然主動轉移了話題。


    “你……和你背上那小孩,是什麽關係,為師看到他……親你了。”


    謝硯池:“……”


    他剛剛想錯了!


    師尊他老人家根本就不溫柔,簡直就是惡魔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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