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個個,是聽不懂人話嗎?我都說了,鄭大丫不在我這,都不信,都跟得了被害妄想症一樣,要給我下跪道勤。行呀,愛跪跪,愛磕磕,這也不是我逼的吧,偏有些人鹹吃蘿卜淡操心,逮著我罵,真當我鄭三娘的潑婦名聲是假的不成?”


    說著,她走到那罵得最狠的老者麵前,指著他鼻子,怒罵道,“你真那麽閑,鄭誌輝那老登被錢財迷了眼,要將鄭家的女兒給死人當媳婦,你咋不管管,反倒關心我一個和鄭家斷了幾十年的婦人懂不懂規矩?好心你都一隻腳邁進棺材的人了,這種造孽的事在眼前,不攔著,就不怕損陰德嗎?小心死後下十八層地獄呢!”


    這段話,直接氣暈了打頭那個,把鄭誌輝嚇得忙給人掐人中。


    但是,她的輸出還未結束,她又接著揭破其他人的麵皮。


    “你們大老遠趕過來,不就是收了鄭家的好處嘛,在我麵前提什麽仁義道德,不過是吃人罷了!哦,難道你們以為仗著比我白活多十幾年,臉上的皺紋比我多些,就可以讓我低頭了?我呸,瞧瞧你們做的都是什麽事吧,好好一個雙十年華的閨女,就要被你們逼死了,若這婚事真成了,我倒要看看,你們夜裏還睡得著覺不,就不怕人家冤魂來找你們索命。”


    這段話,讓被噴的老人一個白了臉,一個紅了臉,一個鐵青了臉,還有一個,剛剛被掐醒過來,正好錯過了一場言語的暴擊。


    “別說鄭大丫現在不在我家,就算在我家,你們也休想帶走。想打官司是吧,我不瞞著你們,我和知縣夫人有交情,李知縣我也見過幾麵,我是不怕的,就怕你們打了這場官司,鄭家讓活閨女配冥婚的消息就成了宜良縣全體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了,你們不怕丟人,盡可以告去!”


    說完,鄭晴琅仿佛將心中的垃圾全部倒光了,長吐了一口氣,恢複了笑臉,施施然坐回了椅子上,同剛剛激情開噴的判若兩人。


    一旁的薛厚義都看呆了,心裏暗暗尋思,堂弟妹這張嘴真是厲害,也難怪自己好多次都在她手底下吃虧了。


    隻是,他還沒思忖完,鄭誌輝就不死心得過來拉同盟了。


    “薛族長,這婦人同我家已經斷親了,我們管不著,好歹是你嫁入你族裏的人,你不管管嗎?”


    薛厚義被點名,有些不爽了,心道,他的立場表明得還不夠徹底嗎?怎麽,一條五花肉就想讓我對上這母夜叉嗎?是不是太想當然了。


    但是,對方這麽問了,他也不得不開口了,隻得清了清嗓子,和稀泥道,“嗯,我還是頭一回聽說鄭家拿活閨女配給死人的事情,雖說父母之命,不得不從,但是人命關天,這人想要活命也是正常事,逃了也是人之常情嘛,人都把刀架你脖子上了,你不跑?”


    鄭誌輝聽得心頭火起,這人說了一大通,都說不到重點,無奈,隻好自己抓回重點。


    他直直望向鄭晴琅,哄騙道,“你把人交出來,從前的一切既往不咎,咱們以後恢複往來不好嗎?”


    鄭晴琅被逗笑了,怎麽又都回來了,這話說得,好像她稀罕跟這家吸血鬼恢複往來一樣。


    她毫不留情麵得說道,“鄭誌輝,你要是忘記了,我幫你回憶下,斷親呢,是我主動要斷的,我可是一點都不想跟你們這一家子披著人皮的禽獸攤上關係,所以呀,你別再說既往不咎之類的傻話了,沒得讓我笑話。”


    見她軟硬不吃,鄭誌輝咬咬牙,帶著最後一絲期望,望向薛家的族老,再次提醒道,“你們是真得不怕兩族結仇是吧?”


    其餘三個族老都懶得出聲了,望向發言人薛厚義,隻見他雙手一攤,“你從誰的口中打聽到人在這裏的,要不把人叫過來,咱們好好對質一場,說不得是什麽誤會呢。一個說沒有,一個說有,我們也不好偏袒誰不是。”


    鄭誌輝望向打探消息的兒子鄭天雷,見他搖搖頭,他是隨機從路邊拿糖果哄騙村裏的小孩開口的,如今也忘了那小孩模樣了,更不知道去哪裏找到那小孩呀。


    薛厚義見他們拿不出人證來,語氣一變,“鄭家同我堂弟妹的淵源,我也知道些,你說她為了膈應你藏了你家的閨女,但是,又拿不出證據來。那我也可以說,你是看我堂弟妹的日子過好了,心裏不得勁,所以出言汙蔑呢?”


    “我……”


    “你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為了同一個婦人置氣,還出動兩族族老,實在是太不應該了。今日就這樣吧,我也沒功夫聽你們扯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哦,對了,你讓你兒子送我的那斤茶,還是拿走吧,我怕我消受不起。”


    薛厚義一頓搶白,最後一衝動,還把那斤茶葉給還回來了,雖然心裏有些肉疼,但還是保持住儀態,瀟灑得轉身離開了。


    隨著他的離去,其餘三個薛氏族老,也順勢離開了。


    鄭誌輝見狀,知道他的法子又失敗了,再怎麽生氣,也不得不灰溜溜得帶著被噴得體無完膚的族老回柳河村了。


    馬寶珠等所有人都走光後,這才激動得拉著鄭晴琅的手,口裏直呼過癮。


    “娘,我今天才發現,你這張嘴,可比我厲害多了,瞧,那些人被你懟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嗐,哪裏是我的嘴厲害,是他們還算有幾分良知,知道冷眼旁觀這事做得不地道。心虛嘛,就不敢回嘴了。”


    鄭晴琅不是謙虛,她之所以能夠幾句話讓那些人铩羽而歸,並不是她的嘴皮子多溜,而是因為“冥婚”二字在前頭,鄭家的族老未開口就已經氣弱了。


    再加上,她後麵大喇喇說出自己同知縣夫人交好,這些一輩子都沒正跟官府打交道的老人,自然是慫得不要不要的,哪裏還敢再多說什麽。


    說到底,她也不過有些“仗勢欺人”罷了。


    雖然再次成功將鄭家的人打發走了,而且她也不擔心他們會找到在鎮上秦氏家待著的大丫,但是,直覺告訴自己,這事情還沒完。


    特別是鄭誌輝離開前的眼神,明白表示著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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