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柘在前邊走,我在後邊不遠不近地跟著。


    拉開的距離,既要給人一種,遠水解決不了近渴的錯覺,當然,我又必須得確保奴柘的安全。


    說好了是當誘餌的,可不是真當點心。


    走了一會,奴柘見沒有人偷襲自己,不由得有點懷疑自己的法子,忍不住偷偷回頭看了我一眼。


    這小東西,一看就沒釣過魚。


    釣魚憑的是什麽?一個是魚餌,另一個就是耐心。有了這兩樣,隻要有魚,上鉤那是遲早的事。


    我狠狠瞪了奴柘一眼,大聲罵道:“看什麽看?你個小廢物,人生南北多混蛋,你向瀟湘我向秦,咱們完了,徹底掰了。從現在開始,你過你的秦海璐,我走我的宋慧喬。”


    說著,我還故意坐了下,一副厭惡透了他的樣子。


    奴柘不知道是假戲真做了,還是觸景生情,真的入了戲,竟然抹了抹眼淚,嗚咽道:“行,羅玉田,我這次指定不跟你過了……”


    我心裏嘀咕,你小子鄉村愛情看多了吧。


    果不其然,常在河邊釣,哪能不上魚啊。


    我倆這剛吵完,拉開了一點距離,就聽見奴柘嗷地一聲尖叫,明顯是幹起來了。


    “老虎不發威,你把我當病貓啊?三歲的張飛他不是爺是嗎?你奴柘爺爺和你們拚了!”


    我利箭一般衝了上去,用上了平生最快的速度,生怕奴柘有個好歹。


    遠遠地,我就看見了奴柘聲死死纏抱著一個小黃人正在地上廝鬥。


    奴柘別看三村豆腐高,可早就不是當初那個膽小鬼了,尤其是上次喝了我的血之後,簡直就是個小太歲,小霸王,此刻呲著牙,凶狠的像個小老虎,滿地打滾。


    估計那小黃人也沒想到,自己是準備霸淩一下小娃娃的,可沒想到,自己反被霸淩了。奴柘那拳頭力道打的像泰森,拳速像百斯普,連嘴巴都用上了,反正就是一個,玩命廝鬥。


    可能是見我殺了過來,還和奴柘力戰的小黃人見勢不妙,又他娘的故技重施,準備掙脫,鑽土入地,玩個失蹤。可他低估了奴柘,不管自己痛癢,就是不肯撒手。那小黃人的身體都鑽進那黃石頭半截了,卻還是脫不了身。


    與此同時,旁邊的黃石頭中,又探出了一個腦袋。


    這小東西見我殺來,自己的夥伴受困,二話不說,來了個暗裏偷襲,從背後凶狠撲了上去,朝著奴柘的後脊就咬了一口。


    尼瑪,這是打不過玩下三路啊。


    他本意是想,讓奴柘吃疼受驚,放了另一個小畜生,可不想,奴柘這會已經殺的沒了痛覺,反而使出了隱藏多時的妖藤。


    嗖嗖嗖,三根妖藤,將這後來的小金人也給纏了上,以一敵二,不落下風。


    當然,兩向受力,自然也就沒了剛才拿捏對手的體力,眼看著奴柘前後不能兼顧,雙雙都要掙脫,我已經躍馬殺到跟前,朝著就要掙脫那個,劈手就是一記五雷印,先把他轟翻在地。同時,手作金剛指,打在了另一個小金人的身上,道家之火,燒的那家夥瞬間化成了原形,竟是一個棒球大的石球子,金光閃閃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金珠子……


    我把兩個小金人擒住,奴柘才虛脫地站起來,搖搖晃晃,問道:“妖爺,咱沒給你跌份吧?我就說,我能行……”


    看著他後背上的傷口,我有些擔心道:“怎麽樣,還能行嗎?要不要化了原形,在我口袋裏歇會?”


    “不用,我現在氣勢正佳,再來三五個,我照樣讓他們近不了身……”


    雖然這話說的沒什麽底氣了,可剛才這表現,堪稱今年最佳鏡頭了。坦白說,這兩個小東西一被擒,周圍還真有至少七八個小金人在四處躲閃,可我打賭,他們不敢衝過來,真要有那野心和勇氣,早就和我們開幹了。這些小東西,全都是剛剛化形的靈物,還沒那麽大法力。再說了,就算他們真想在和奴柘對戰,我還不同意了呢。他們想死,我還不想奴柘受傷呢……


    “哪個不怕死的,盡管上來,老子替我兒子出場!”我環視一周,怒斥一聲,帶著奴柘急匆匆往回走。


    這下去就快多了,沒一會,就和徐雲朗他們回合了。


    老徐神經緊張道:“你們要是再不回來,我倆都急了……這周圍都是鬼頭鬼腦的東西,我打了幾記掌心雷,才它們鎮住……就怕一會一擁而上,我護不住宋歎呢!”


    我將那兩個石球拿了出來,並且把奴柘擒拿他們的事說了一遍。


    大頭一臉驚愕,趕緊道:“奴柘都這麽厲害了?合著現在隻有我一個廢物了!老羅,你也趕緊傳授我幾招把,我看透了,沒點壓箱底的手段,在這活下去都難啊……”


    “早幹嘛去了?”我無語道:“白天走四方,晚上縫褲襠,這會知道急了?以前沒少告訴你手訣、經咒啊,你呢?就一個三清指、五雷印都打不錯利索。”


    徐雲朗著急道:“咱們還是得抓緊時間啊……陳海生雖然說是主動要來的,可家裏還有一個老爺子呢,要是有個好歹,咱們沒法交代是小,心裏過於不去是大啊……”


    我一努嘴,遞給他一個石球,低聲道:“有手段讓他們化人形嗎?”


    “當然啊,作為天師,這點本事還能沒有?”


    “那就好辦了!以一個,我一個,分開審問。就問那女人消失去了哪,誰先交代,誰活。”


    徐雲朗怔了怔,隨即嘴角露出了壞笑。


    我冷聲道:“老子是天師,你們在這大海深處,沒見過世麵,可能不知道天師是什麽,我可以多告訴你們一句,天師就是專門能對付你們這群畜生的。我現在隻有一句話,那就是,你們兩個,現在要分開受審,誰先交代問題,誰能活,剩下那個,必死無疑,而且,我有千般手段,讓這個負隅頑抗的,死無葬身之地。剩下的,誰先開口,你們自己琢磨……”


    說完,我對著麵前的金色石頭隔空就是一記重拳,轟然打的那石頭四分五裂,以示震懾。


    這心理戰術,屢試不爽,沒有人希望自己是那個不開眼的倒黴蛋,除非彼此是生死戰友,能相互絕對信任。可這兩個小東西,稚嫩的很,百分百鬥不過我這老油條。


    我和徐雲朗兩個分開走了幾步,然後我對著那石頭口念鎮邪咒,拍手就是一巴掌,圓滾滾的石頭骨碌一下子,化成了那個小金人。


    “我先說,我來說……”小金人頭昏眼花,搖搖晃晃,迫不及待地開了口。


    我不僅冷笑一聲。


    在絕對碾壓的實力麵前,對手的意誌力不值一提。


    “說罷,告訴羅爺,那女人到底藏在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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