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言和貝恩諾爾還是根本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安亞急了。


    “表哥?李言閣下?”


    “你們剛剛沒聽清我講話嗎?”


    亞雌麵上的那雙淺藍色的明亮雙眸中已經隱隱有了水光,潔白的貝齒輕咬櫻唇,一眼看去叫誰不覺得楚楚可憐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李言和貝恩諾爾欺負了他。


    見到安亞堅持著搭話,並沒有一絲一毫打算退縮的樣子,貝恩諾爾想了一下,低頭打開了自己的光腦。


    看到貝恩諾爾這副樣子,安亞當然是不理解,


    “表哥!我在和你說話呢?”


    “你現在這是當自己沒聽見嗎?”


    他的語氣已經開始變得有些煩躁起來,和一開始那柔柔軟軟的語氣不同。


    貝恩諾爾淡淡的抬頭看了一眼,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個眼神就把安亞定在了原地。


    站在老婆身後的李言則是內心好奇寶寶探頭的小表情,偷偷摸摸的瞄了貝恩諾爾的光腦光屏一眼。


    不過在眾多直播間網友的眼中還是高冷的一匹,分毫看不出李言內在狗狗祟祟的痕跡。


    [老婆幹嘛呢?]


    [讓我看看……]


    聽到李言心聲地貝恩諾爾看了一眼李言的小眼神,默默的將光腦光屏往雄蟲的方向分了一半。


    李言定睛一看,是通訊頁麵,當前顯示的聯係蟲姓名是‘安格斯’。


    安格斯?


    李言默默的想了一下,怎麽感覺那麽耳熟呢,但是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和安亞有關。


    但就在李言冥思苦想回憶這個名字的蟲到底是誰的時候,貝恩諾爾的指尖輕輕地觸碰到了那個‘連接通訊’的按鈕。


    頓時,貝恩諾爾眼前的淡藍色光腦光屏中出現了一個發色白金瞳色天藍的中年雄蟲,看上去頗為儒雅。


    對方一上來就笑眯眯的衝著貝恩諾爾道:“小貝啊?什麽事啊?”


    中年雄蟲說話的語氣十分親切,好像是和貝恩諾爾關係很好一般。


    這道聲音出現的一瞬間,肉眼可見的,安亞的臉上馬上變得慘白了起來。


    ——不是,貝恩諾爾閣下這個給誰打了通訊啊?


    ——對啊,為什麽安亞現在的表情看上去那麽不對勁……


    ——不是,樓上的兩個,你們真的是因為不知道才問的嗎?真的不是在戳安亞的痛點嗎?


    ——笑死了,這個雄蟲應該是安亞的長輩吧?肯定是安亞熟悉的蟲,不然不可能一聽聲音就那麽大的反應。


    ——這個應該是安亞的雄父,首都藝術協會的副會長,雄蟲安格斯,我之前在那裏幹過,這聲音一出來我都要ptsd了……


    ——樓上的,不會吧?聽聲音感覺挺好的一個長輩的蟲,給你留下了那麽大的心理陰影嗎?


    ——嗨,你不相信也正常,但是,笑臉殺蟲,你懂不……


    ——嗯……


    貝恩諾爾淡定的抬抬下巴,懸浮在半空中的淡藍色光屏頓時旋轉,對準了站在他們對麵的安亞。


    “伯父,你的雌子好像總是對我的雄主很感興趣。”


    安亞的麵色白的可怕,麵對這光屏中的安格斯眼神不斷的遊移著,不敢與之對視。


    自從他進入到這具身體接受了來自真正的‘安亞’腦海中的記憶之後,他就很難鼓起勇氣頂撞安格斯。


    安格斯絕對是一個可怕的雄蟲,總是帶著好好先生的麵具,但是實際上心比誰都要狠。


    最可怕的是安格斯的手段還極其的幹淨,安亞的雌父就曾被他剜去了背後的骨翼,隻因他沒讓安格斯滿意罷了……


    但這件事卻隻有極少數的蟲知道,就算是安亞的雌父本蟲也對此閉口不談。


    隻要不是對安格斯非常了解的蟲,幾乎都會在第一時間選擇相信安格斯的話。


    安亞看著眼前的安格斯,腦中不斷的思索著辦法短短幾秒鍾背後的冷汗幾乎要將衣服打濕。


    他害怕安格斯沒錯,但是他更害怕完不成任務,最後被自己的係統拋棄,那他就沒命了。


    安亞並不是什麽小白蓮,作為被殖民星球的最底層,他深知這些‘係統’到底代表著什麽。


    一旦自己無法完成任務,係統便會毫不猶豫的獨自跑路。


    想到這裏,亞雌的眼神堅定了下來,在生死麵前,這具身體的雄父並沒有那麽可怕。


    雖然清瘦的亞雌仍然控製不住身體下意識反應的顫抖,但他已經變得冷靜,


    “雄、雄父,不是這樣的,我剛剛隻是路過。”


    安亞的聲音有些小,但是語氣卻很堅定,大大的雙眼直視著自己雄父的投影。


    在安格斯麵前的安亞好似一朵在風中無助搖曳的小白花,有種柔弱但又堅強的矛盾感。


    光屏中安格斯的臉上現在已經不複之前的和藹了,雖然嘴邊還是淡淡的微笑著,但是那雙淺藍色的雙眸中卻透著一股涼薄的冷意。


    “安亞,我說過,做個乖孩子。”


    中年雄蟲的語氣雖然依舊輕緩柔和,好似一個寵溺蟲崽的雄父一般對著自己不聽話的雌子輕聲叮囑。


    但是安亞卻是反應極大,他的身體無法控製的打了個深深的寒顫,亞雌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低下了頭。


    隻敢小聲的怯懦道:“是,雄父,我知道了。”


    但在無蟲看見的角度,亞雌低垂的金色發絲掩蓋住了他眼中的暗色。


    而光屏中的安格斯則是好似全然沒有察覺到自己雌子的不對勁一般,轉而將話題重新轉移到了貝恩諾爾的身上。


    隻見光屏中的中年雄蟲他爽朗的笑道:“小貝啊,安亞這孩子以後不會了。”


    “不好意思啊,都是伯伯我太寵安亞了,把他給寵壞了。”


    “他還不懂事呢,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貝恩諾爾看了一眼那個低著頭轉身就走的亞雌,心中的怪異感怎麽也揮之不去……


    但他還是將光屏重新旋轉了過來,接過了安格斯的話茬,


    “嗯。”


    “那先不打擾了。”


    說罷貝恩諾爾就直接關閉了通訊,他深知安格斯到底是一個怎樣的雄蟲。


    堪稱是魔鬼也不為過,如非必要貝恩諾爾不想與對方扯上關係。


    而站在旁邊目睹了全程的李言則是都看傻眼了,雖然麵上看不出來,但是心聲很吵。


    從一開始的,


    [啊?]


    [不是,這,搖人家的爹?]


    [我怎麽沒想到???]


    到現在的,


    [嘶……]


    [老婆恐怖如斯……]


    ————


    而安亞雖然就這樣走了,但是他的直播可還沒關,現在網友的討論點已經全都放在了安格斯的身上。


    ——啊?有沒有懂得出來解釋一下,我看不懂了啊家蟲們……


    ——唉,我來吧,我之前和那位雄蟲曾一起工作過,安格斯閣下是屬於看起來很和氣溫柔的雄蟲,但是處事手段卻十分的狠辣。


    就比如之前在星網上的那個小編,他得罪了李言閣下隻是被趕出了首都星,但是如果他得罪了安格斯,那麽他會生不如死。


    也是這個原因,所以星網上從來沒有對雄蟲安格斯的報道……


    ——我去樓上的,那你這樣發言沒事嗎?你小心點啊……


    ——樓上的,你看你樓上的id地址,他現在位於聯邦位麵,雄蟲安格斯的手再長也不可能會伸到聯邦去吧?


    ——啊???可是安格斯閣下在我們藝術界的名聲超級好,什麽仿佛春風拂麵,親和力滿滿,這都是用來形容他的……


    ——這樣看來我都覺得這個亞雌安亞有點可憐了,剛剛真的很有壓迫感,他的身體一直在顫抖……


    ——是啊,我本來是小黑子,我現在宣布我黑轉路了,主播看起來好柔軟……


    ——不是,你們……真的很難評,懂不懂什麽叫做可憐之蟲必有可恨之處啊?


    ——就是,如果不是安亞自己先作死,至於發生這種事嗎?


    ——他現在應該都不敢回家了吧……


    而正在被眾多網友討論的安亞實際上正在和自己腦內的係統溝通。


    “係統,有沒有辦法弄死那個安格斯?”


    此話一出,位於安亞腦海中的氣運剝奪係統也是馬上開口警告道,


    【宿主,本係統警告你,請勿傷害與任務無關的角色!】


    【這會大大增加我們被世界意識發現的風險。】


    得到係統這樣的回答安亞有些不服氣的回嘴,


    “那你說現在怎麽辦,李言油鹽不進,貝恩諾爾則搬出安格斯對付我。”


    “而你還什麽忙都幫不上。”


    麵對安亞的指控,係統沉默了一會兒才出聲回複,


    【滴,宿主,必要時候可以采取非常手段……】


    安亞一邊好似乖巧的聽著係統的話,一邊在心中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神經,李言不用出手光靠威壓我就倒地,貝恩諾爾一隻手指打一千個我,就這還采取什麽非常手段……


    你以為是我不想嗎?那是我知道,我肯定會死!


    現在對他們來說我隻是有點惡心蟲,但我若是敢按你說的做,我肯定馬上就會涼涼……


    ——————


    而這邊仍然在次元空間內挑選情侶裝的夫夫倆則是歲月靜好。


    貝恩諾爾笑著回眸看了李言一眼,麵對好奇寶寶主動開口解釋,


    “剛剛那個雄蟲是安格斯,他是安亞的雄父。”


    李言輕輕頷首,


    “看樣子安亞很懼怕他的雄父。”


    貝恩諾爾牽住李言的手,讚同道:


    “是的,但這是他們的家事。”


    雌蟲的掌心溫熱,但口中說出的話卻泛著冷意,這讓李言有些意外的看了貝恩諾爾一眼。


    但貝恩諾爾卻無視了李言的眼神,繼續喃喃自語道,


    “安亞這幾次給我的感覺和前幾次很不一樣。”


    無論是之前的記憶,還是夢中那些真實的輪回中,沒有一次,安亞沒有一層曾對李言表達過好感。


    大多都是‘李言’豪取搶奪,與聯邦的路斯耳爭搶安亞,好似那個亞雌在他們的眼中隻是一件物品一般。


    而安亞則是一直保持著柔弱但堅強,不堪風雨蹂躪的百合花,潔白而又無暇的角色底色。


    他沒有道理三番五次的來自己與李言的麵前找存在感,而這一點的異常也與李言的異常對應的上。


    畢竟李言之前也不是這樣,現在李言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和安亞很像。


    貝恩諾爾一邊說著,麵上的那雙淺金色雙眸直視著李言的墨色瞳孔,


    “他之前可是對雄主你毫無感覺。”


    他和你一樣嗎,雄主?


    雌蟲的語氣淡淡的,但是卻讓李言感到有些難以回答。


    李言知道貝恩諾爾這是什麽意思,以自己之前故意透露給雌蟲的信息,貝恩爾現在應該在問,安亞與自己是否一樣。


    但是李言不確定貝恩諾爾到底猜想到了哪一步,安亞和他同樣是穿越者,但是兩人的目的卻完全不同,並且也不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安亞之前是不是人也不知道,說不定安亞是某種擁有意識的生物呢?


    就在李言有些猶豫的時候,小強的機械音響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宿主你在做什麽???】


    【你現在是掉馬了嗎?你都做了什麽啊啊啊啊啊啊!!!】


    於是隻見墨發雄蟲伸手攬著了金發雌蟲的肩膀,嘴上輕描淡寫的說著,


    “是嗎?可能他突然改變了主意吧。”


    [這、現在好像不能告訴老婆。]


    這很明顯就是裝傻回避了雌蟲的問題,貝恩諾爾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因為剛剛他能感覺到李言正在考慮著如何回答他,但是現在又突然改變了態度。


    但是貝恩諾爾還是沒說什麽,隻是將抬手將李言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到自己的腰上。


    既然雄蟲現在無法回答他,那就讓他自己去想辦法就是了。


    而李言則是笑看著貝恩諾爾的動作,然後忍不住湊到雌蟲的唇邊又吻了一下。


    [老婆真可愛。]


    貝恩諾爾麵無表情的回吻回去,不知道可愛在哪裏,但是喜歡。


    但兩蟲甜蜜著,李言腦海中的小強不肯了,


    【滴,宿主!!!】


    【宿主,你什麽時候掉的馬啊……】


    【求你,理理我,別擱那談戀愛了,理理我……】


    李言摸了摸鼻子,和貝恩諾爾一邊繼續挑著衣服,一邊在心中回答小強,


    “也不算掉馬吧,現在。”


    【什麽?現在?還不算?】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宿主,我隻是去和阿珍吃了個飯,怎麽就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


    李言看小強好像真的很急,於是他略微安撫,


    “別慌,小強,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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