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就完了!


    於是,李言就抱著這有些視死如歸的心態,直接一筷子夾住了桃桃果和梅梅果。


    同時,他閉上雙眼,直接將菜塞自己嘴裏。


    李言:讓我看看【嚼嚼嚼】到底是怎麽【嚼嚼嚼】個事兒!


    隻見墨發雄蟲微眯著雙眼,眉頭略微的皺著,但是隨著他的咀嚼,雄蟲的表情漸漸地放鬆了,變成了一種透明的迷茫。


    不是,這怎麽,有點好吃又有點不好吃?


    你說它難吃吧,它不算難吃,你說它好吃吧,它又稱不上好吃。


    隻能說,能吃!


    這道菜給李言的感覺有點像菠蘿咕嚕肉,甜口的,起碼比草莓炒月餅要好多了。


    桃桃果和梅梅果很像前世藍星上的桃子和梅子,但在經過加熱後,這些水果都不免的有些脫水,然後口感變得軟趴趴的,並且其中的甜味在加熱後會變酸。


    但梅梅果原本就帶著酸味,所以吃起來倒也還好,隻是口感實在不怎麽樣。


    李言銳評:能吃,但不好吃。


    於是,團團便受到了來自主蟲的評價,做得很好,下次別做了。


    但還沒等團團傷心,就在一蟲一球安靜的用餐的時候,突然一道金光閃過。


    再一看,貝恩諾爾已經坐到了李言的旁邊。


    麵對雌蟲突然的出現,李言和團團都有些吃驚。


    李言:ovo


    團團:ovo


    貝恩諾爾看著同款表情看著自己的李言和團團,原本有些煩悶的心情也疏散了一些。


    雌蟲伸手接過團團遞來碗,裏麵是滿滿的已經切好的白白果碎。


    貝恩諾爾垂眸,看著自己手中這個和李言身前一模一樣的瓷碗。


    這是他們今天一起出門買回來的,淺黃色的釉麵,上麵潦草的勾畫了兩隻正在玩耍的白色小貓。


    “雄主,我近期要出一趟任務。”


    從雌蟲的語氣裏聽不出來什麽,和往常一樣的平淡,好像隻在說什麽小事。


    所以李言也沒有太在意,隻是在幹飯的間隙中應了一聲,“好”,然後隨口再問了一句,


    “那老婆你要去多久?”


    想來應該也不會要太長的時間吧?


    親親老婆剛剛的語氣聽起來感覺挺平常的。


    所以李言便先入為主的認為貝恩諾爾應該也就出差一兩天的樣子,很快就回來了。


    但卻不想,雌蟲麵對雄蟲這一句隨口的問話,卻久久的沉默不語。


    貝恩諾爾的睫羽低垂著,隻看著手中那個可愛的淺黃色瓷碗。


    見到貝恩諾爾這樣的表現,李言就算再遲鈍也感覺到不對勁了,雄蟲果斷停下了幹飯的動作。


    輕輕地將筷子合並放在瓷碗的碗口邊沿上。


    李言看著斂眸的貝恩諾爾,先是思索了一下,然後並沒有再次急著追問。


    墨發雄蟲隻是抬起左手,手肘撐在桌麵,手掌托著下巴,右手食指輕輕地敲了兩下桌麵,


    “要去‘腦蟲’的老巢?”


    雄蟲的聲音不輕不重,長長的發絲披散在他的身後,隻有額前的幾縷垂落到了臉側。


    麵上那雙狹長深邃的墨色眼眸安靜的注視著身側雌蟲的側臉。


    頭頂的暖黃色燈光再一次在他纖長的睫羽上流淌,在雄蟲直挺的鼻梁上落下一道斜斜的陰影。


    貝恩諾爾麵對李言的這一個問題仍然保持了沉默。


    他對上雄蟲柔和溫暖的視線,微微抿了抿唇,然後才有些幹澀的啟唇,


    “李言,我會早些回來。”


    雌蟲的聲線仍然平穩,但他看向雄蟲的眼神中卻是盛滿了那麽明顯的留戀與不舍。


    貝恩諾爾的眼簾掀起,睫羽遮住了他瞳孔的光亮。


    看上去好像和平常的表情沒有什麽不同,但是卻莫名的讓李言感到難過。


    李言看著眼前那雙淺金色的雙眸,就算已經看了無數次,他仍然會忍不住沉溺在這片夕陽下的美麗而又澄淨的湖麵之中。


    如果眼神會說話,那它早就已經在流淚了。


    貝恩諾爾沒有直麵回答李言剛剛的的問題,應該是需要對任務目標保密,所以雌蟲才沒有回答。


    至於再先前的那個問題,‘你要去多久?’‘什麽時候能夠回來?’


    恐怕是貝恩諾爾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他能對李言說的,隻有那一句,‘我會早點回來。’


    李言看著眼前周身氣壓沉重的貝恩諾爾,他突然笑了一下,麵上的神情在這一瞬堪稱溫柔。


    雄蟲深邃鋒利的眉眼瞬間舒展開來,嘴角也揚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貝恩諾爾,我們半個月之後要舉行婚禮。”


    李言的語氣很溫柔,但是貝恩諾爾卻能感到自己的雄主的心情並不像表麵上所表現的那麽輕鬆。


    胸腔內仿佛有一團凝固的、無法消散、宛若實質的鬱氣。


    要說憤怒嗎,也沒有那麽極端,隻是,就是讓蟲心裏不舒服。


    貝恩諾爾不禁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胸口,那是蟲契所在的位置。


    李言現在很不開心。


    雖然就算蟲契沒有反應,貝恩諾爾也能感覺的出來,但是這樣的感受卻來的更加直接。


    雌蟲簡直快要分不清那種感覺,心口處的酸澀到底是由蟲契傳來的,還是原本自己體內就存在的情緒。。


    貝恩諾爾有想過李言可能會生氣,甚至是對自己發火。


    但是,現在李言這樣的反應,更叫貝恩諾爾感到無措,因為這完全在他的預料之外。


    現在突然微笑著的李言,讓雌蟲感到有些陌生,雄蟲的情緒不再像往日裏一般毫無遮掩。


    眼前的墨發雄蟲好像回到了兩次初見時那般的模樣,他的情緒再一次的讓貝恩諾爾看不清了。


    李言現在生氣嗎?


    當然。


    突然得知老婆要離開自己一段時間,而且還是去出任務?


    途中必然會遇到很多危險,而自己又不能陪伴在老婆的身邊,李言當然會有些小情緒。


    但是這種情緒並不是對貝恩諾爾的。


    李言清楚的知道,貝恩諾爾也隻是執行帝國高層的決策而已。


    雌蟲並不是主動的想要離開他,隻是暫時不得已為之罷了。


    所以李言在此時感到不悅的第一反應,就是掩飾起來。


    本來貝恩諾爾現在看上去已經有點失落了,李言不希望自己的情緒又進一步的影響到了自己的老婆。


    所以,在極力克製心中翻滾的情緒的同時,李言隻得擺出他曾經非常擅長,但卻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的微笑。


    總裁的必備技能之——‘和善’的微笑。


    隻是這種表情,就算現在李言身上的反派buff哥很有眼色的沒有出手。


    但在和李言那麽親密的貝恩諾爾眼前,自然就顯得有點‘假’。


    一時之間,看著如此有隔閡的李言,貝恩諾爾覺得心口換來清晰而又緩慢的鈍痛。


    俗話說的好:體會過之後再失去,這種失去遠比一開始就從未得到過,還要來的深刻。


    人往往對已經得到過卻又失去的事物更加的感到惋惜和無法接受。


    就像丟了五百塊錢,和一開始就沒有那五百給人帶來的情緒完全死不一樣的。


    貝恩諾爾現在的感覺就是這樣,但他卻也無法開口為自己辯解什麽。


    他希望李言在自己的麵前不要那樣子的笑,可又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畢竟,雄蟲的一切情緒其實都是因他而起。


    貝恩諾爾的喉間幹澀著,嘴中泛起苦味,他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胸腔內心髒緩慢的跳動聲,一下又一下的敲擊在他的耳膜上。


    貝恩諾爾麵對李言,感到啞口無言。


    最後,貝恩諾爾隻是斂著眸,幹巴巴的回答了一聲,


    “我知道。”


    李言看著眼前不知何時已經避開自己眼神的貝恩諾爾。


    他也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什麽叫做‘我知道’?


    然後呢?


    李言苦笑了一下,自己好像不該再追問下去了。


    大腦中的思緒難得的有些紊亂,像一團互相糾纏著,理不清、解不開、一環扣一環的繩結。


    於是,整個餐廳的空間內都霎然安靜了下來,隻能夠聽見李言和貝恩諾爾兩蟲的呼吸聲。


    而團團早就不知躲到了何處,它知道這絕對是自己無法插話的場麵。


    貝恩諾爾對這種氣氛感到壓抑,雄蟲的沉默讓有了很多不好的聯想。


    他不希望李言對他感到失望。


    但是眼下,這種情況卻已經發生了。


    還記得雄蟲在幾個小時前才剛剛對自己說過‘我愛你’。


    想來,應該不會反悔的那麽快吧?


    貝恩諾爾想要抱抱李言,但是雄蟲現在的表情很明顯的不太好


    或者說,是很差。


    雄蟲臉上剛剛的笑容也完全的隱去了,李言現在麵無表情的板著臉。


    原本就極具攻擊性的一張臉,再加上他現在並不算太好的糟糕心情,他的現在的表情可想而知。


    很陰沉,甚至,殺氣四溢,周身的氣勢仿佛要凝結成薄薄的黑霧。


    旁的蟲估計連抬眼悄悄的看李言一眼都要鼓起莫大的勇氣。


    貝恩諾爾也是一樣,他現在也在嚐試鼓起那堪稱偉大的勇氣,試圖掙紮對李言說些什麽。


    無論什麽,說出來總比不說要好,做了總比不做要好。


    不過,這也是貝恩諾爾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這種陌生的情緒。


    不,或許不是第一次。


    貝恩諾爾回憶起來了,這種情緒在他曾經還弱小時,就已經感受過了許多次。


    隻是,在他變得強大之後,這種情緒被他給遺忘了。


    而眼下,貝恩諾爾又再一次親自品嚐到了這種戰栗的‘恐懼’。


    ‘恐懼’的背後是一顆渴望得到愛與垂憐的心。


    在李言的麵前,貝恩諾爾這位傲慢的戰場殺神也變得有些‘膽小’起來。


    因為,這是他的所愛。


    愛情很神奇,它既能賦予求愛者前所未有的力量,助他突破一切阻礙,也能夠輕而易舉的困住一個原本強大驕傲的個體,並讓他感到無比的失落與挫敗。


    李言自然是不知道貝恩諾爾在這短短的幾秒鍾裏都腦補了一些什麽。


    但他冷靜的想了一下,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


    眼前的老婆看起來有點可憐,像犯了錯但不知道如何補救的小狗。


    要是被不認識的蟲看到,誰能想到這是帝國史上最年輕的第一艦隊指揮官。


    竟然銳氣全無,像隻被雨淋濕正在瑟瑟發抖又在渴望擁抱和溫暖的小貓。


    李言果斷從餐椅上起身。


    他站了起來,然後彎腰握住貝恩諾爾的手。


    就算,老婆要出任務,離開自己身邊一段時間那又怎麽了呢?


    他和老婆之間的氣氛怎麽會變得那麽沉重……?


    這不是他想要的。


    老婆的表現也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在這段關係中,貝恩諾爾有時會因為蟲族的社會背景與其他許多的原因看上去處在弱勢的地位。


    好像雌蟲在雄蟲的麵前隻是一個卑微的求愛者,但實際上永遠處在弱勢地位的可能反而是李言。


    雌蟲的手指在接觸到雄蟲指尖肌膚的瞬間有些無措的蜷縮了一下,但又被雄蟲堅定的緊緊扣住。


    在自己的手掌與李言十指相扣的瞬間,貝恩諾爾感到了安心。


    李言牽著貝恩諾爾,沒有說什麽話。


    貝恩諾爾跟著李言往前走,離開了餐廳,又來到客廳,然後再跟著踏上樓梯。


    先一步想起來的永遠是李言的腳步聲,後一秒的就是貝恩諾爾的。


    李言從來沒覺得這個別墅有那麽大過,那是一種焦灼的沉默。


    貝恩諾爾的目光緊緊追隨著眼前李言的背影,高大的,冷峻的……


    熟悉的。


    兩蟲的腳印亦步亦趨的走過漂亮的白色大理石樓梯,來到二樓的走廊上。


    貝恩諾爾仍然在看著李言的背影。


    但就在這時,李言停住了腳步。


    他轉過了身,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被那樣執著的盯著,就算是個木頭也會有感覺,簡直如芒在背。


    這是貝恩諾爾的老習慣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隻要視線中有李言的存在,雌蟲總是下意識習慣性的去追逐。


    但李言其實一直都走的很慢,他一直在等雌蟲往前一步來,與自己並肩。


    可貝恩諾爾似乎就是喜歡看自己的背影?


    李言之前糾正了好幾次也不管用,但好歹還是聽進去了一點,會主動和李言並肩了。


    不過,現在看來好像又回到之前了?


    腦中想著這些,李言雖然歎了口氣,但卻不自覺的笑了。


    這就是他不用開口詢問貝恩諾爾‘你愛我嗎?’的理由。


    貝恩諾爾的視線如影隨形,會隨機出現在李言生活中的方方麵麵,雖然雌蟲可能仍然什麽話也沒有說,但是他的目光卻無時無刻的不告訴著李言——


    他愛他。


    現在,李言看著表情依舊一片淡然,但周身的氛圍卻好像心已經死了的貝恩諾爾。


    雄蟲釋然的彎了彎眼眸,


    “寶寶,可以抱一下嗎?”


    貝恩諾爾在聽清李言這句話的一瞬間便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下一秒,他就被擁入了一個溫暖而又熟悉的懷抱之中。


    先是腰肢被攬住,然後是後背,最後,整個蟲都被雄蟲的氣息所包圍。


    李言微微低頭和貝恩諾爾貼貼臉頰,這些親昵的舉動,肉眼可見的讓雌蟲的眼眸重新一點一點的亮了起來。


    見此,李言不得心中好笑,老婆真的超可愛。


    貝恩諾爾伸著脖子偷偷的往前湊了湊,鼻尖有意無意的靠近李言的後頸。


    隻是注定要讓貝恩諾爾失望了,現在的李言已經能夠很好的控住自己的腺體。


    而剛剛的李言隻會釋放出一群‘煩躁無比’的信息素團,所以李言早就克製著不讓自己的信息素流出。


    所以,試圖進一步尋求安慰的雌蟲自然是什麽也沒有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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