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隨後一擺手,跟著他來的一個隨從就把手裏的錦盒遞了過來,林江放在旁邊專門收禮的桌子上,說道:“前陣子去雲南,走的時候當地的一個老朋友給我拿了點茶葉,來參加婚禮的時候我就尋思也不能空手啊,就把這一筒七餅普洱茶帶過來了,小禮物別見外啊”


    向缺掃了眼桌子上的錦盒,樣式挺久的有點年代感了,刻著繁體字,他挺隨意的說道:“拿錢多實惠啊,下次我結婚,您不能這麽和我客氣啊還是真金白銀的比較招人喜歡”


    “哈哈,錢太多不好放”林江拍了下向缺的肩膀,然後往裏走說道:“一會過來喝點哈”


    林江走後,陳夏輕拉了下向缺的袖子抿嘴笑道:“你結婚了他要是再送你這茶,你要是敢往外推,我容易讓你進不了洞房”


    向缺唰的一下就低頭看了眼桌子上的錦盒,略微有點懵逼的反應過來了:“值錢啊?”


    “藍標宋聘號普洱茶,雖然是茶葉但喝的價值已經明顯比不上收藏的價值了,前年在佳士得有個富豪拍了一筒七餅的普洱茶,價格是兩百六十萬,現在又過了兩年多我估計價格還能在高點,咱家裏也有兩筒呢,不過被你老丈人給喝掉兩餅了”


    向缺嘴邊略一抽搐,頓了半晌才說道:“這他媽的,不是喝金子呢麽”


    旁邊迎賓的冷饒和幾個親戚也無語了,他們稍微比向缺明白點,是知道以林江的身份送禮的話是不可能拿出幾百塊錢的東西的,太丟份,隻是沒想到這普洱茶居然如此天價。


    這個時候的賓客已經漸漸多了起來,但多以冷家的親戚和朋友還有一些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居多,杜金拾從東北來的親戚還有在成都本地的朋友加起來也就不過三桌人而已,場麵有點稍顯沒什麽人氣,但林江一進宴會廳裏後就直奔著男方家這邊走了過去,在場的有知道他身份的頓時都驚了,有三四個自覺能和林江搭上話的還主動站起來走到這邊問個好。


    林江挑了個沒人的桌子坐了下去,那邊走來的四個說道:“江哥,你也來了?”


    “啊,小朋友結婚過來熱鬧一下”林江抬頭說道。


    “這邊也沒什麽人,您看······”


    林江擺手說道:“不用了,一會就有陪桌的人了,謝謝了”


    “那我們坐這跟您喝點?”對方明顯是想和他套個近乎。


    林江抬頭笑道:“就是個婚禮吃點喜酒,你們是娘家的我是男方這邊的,咱別整亂套了,喝酒改天的吧?”


    林江把人打發走了之後,轉頭跟自己的手下說道:“就這張桌子,想坐下來的話,你扔這兩三千萬都換不來一個座位,而且還得說有沒有人願意和你換”


    門外電梯門口,距離婚禮快要開始的時候,電梯門打開兩個相貌有些相似年輕人聯袂從裏麵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梳著普通的小平頭穿著普通的白襯衫紮在了西褲裏,腳下是一雙平板的黑色皮鞋,手裏夾著公文包,看著就有點像是區縣裏的小公務員,他旁邊的那個穿著同樣比較低調隻是一身板正的西裝。


    許亞和許輝哥倆邁步走了過來,許亞邊走還邊從口袋裏拿出四百塊錢然後放在禮桌上,說道:“許亞二百,許輝二百,麻煩寫一下,謝謝”


    “唰”寫禮賬的人抬頭頓時愣了,然後低頭看著桌子上的四百塊錢有點蒙。


    到現在為止,收的東西不算,他這邊寫禮錢的最少都是五百以上,二百塊錢的價第一次收到。


    許家哥倆根本就沒管寫賬那人詫異的目光,走到向缺這寒暄起來,富饒咽了口唾沫,伸出手衝著許輝說道:“您好,許縣長”


    “您好冷總”許輝矜持的伸手跟他握了一下,然後就放開了,跟向缺笑道:“大中午的我就不喝酒了,一會我敬你一杯茶吧”


    這個許輝穿著打扮像個區縣裏的小公務員,本身身份也是個小縣長還沒掛著常務的頭銜,拿到成都來級別都頂不上這裏的一個主任,但冷饒卻一點都不敢怠慢他。


    許家可一直都是四川的封疆大吏,他父親現在坐的就是川a一號車。


    “我倆先過去了,一會你過來跟我們喝點哈,我哥陪不了你們他坐會就得走,但我沒事啊”許亞和許輝簡單的跟向缺打了聲招呼後就進了宴會廳。


    自從上次向缺給許家在廣元看完祖墳風水後幾個月的時間許家在政壇的格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許家哥倆一直想找機會跟向缺湊個熱鬧,這是家裏上頭給下的令,但可惜一直以來他們都沒法和向缺見上麵。


    前天,向缺忽然給他們打了電話,說是有個朋友在成都結婚,讓他們過來聚一下,許亞和許輝自然不會認為向缺是讓他們隨禮份子來的,明顯還真就是要想聚聚的,這個聚那必須得來啊。


    這一回,冷饒有點撐不住了,眼神“唰,唰”的往這邊瞄,男方家裏來的人雖然少,但單拿出一個人來就把冷家這邊一群給壓下去了。


    無論是林江還是許家兄弟,這都是四川地界上到哪都能被奉為座上賓的人物,太值錢了。


    冷饒甚至在想,杜家這邊可千萬別在來人了,不然他容易撐不下去。


    冷家在旁邊的人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杜金拾說過的那句話,給我三年時間就行。


    現在細想想,這話說的稍微有點謙虛了,能用得上三年?


    向缺也說了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現在一看哪用的了三十年,三個小時都沒用上,冷饒已經不敢欺他這個姑爺了。


    又等了一會,距離婚禮開始馬上就要到點了,賓客基本上也都來的差不多了,向缺他們幾個見自己這邊請的人到了之後也不等了,回到了宴會廳裏。


    門外,冷饒咬著牙,無語了半天才歎了口氣說道:“被人給當笑話看了啊”


    冷家人的臉都有點發白,誰能知道一個東北農村出來的泥腿子,能把四川地界的頭麵人物給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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