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對王二樓的打算其實就是握手言和,不發生衝突。


    在老道出走,師叔不知所蹤的情況下,向缺覺得自己沒必要和鬼穀子後人結怨,這尊大神太大了,絕對得罪不起,自從古井觀被圍以後,向缺已經不打算在隨便樹敵了,那一次太險了點,老道差一步就合道夭折了,那個時候要是再有一方強橫的勢力摻和進來,現在的古井觀是一番什麽光景還真不太好說。


    你別看鬼穀子之後,他的後人兩千多年沒有音訊,就以為鬼穀一脈日落西山了,這他麽純粹是扯犢子,你隻看他那五百弟子就應該猜得到,他的後人會有多彪悍了,除非腦袋進了水,不然他肯定不會主動得罪這麽一尊大神的。


    關鍵的是,向缺也沒有得罪王二樓和他爺爺的理由,除非是他自己要那天道氣運,裴冬草和徐銳隻是他送出去的順水人情罷了,因為一個人情而和鬼穀子後人結怨,怎麽算這買賣都不太劃算。


    隻是,現在的向缺卻沒有想到,他送給裴冬草和徐銳的人情給他居然帶了不小的好處,那已經是多年以後的事了。


    世事難料,種善因到最後終究會得善果的。


    握手言和之後,一行人朝著通往皇陵外的通道走去,這一次探始皇陵算是有喜也有悲了。


    死了幾個人,也得到了想要得到的東西,有人歡喜有人愁!


    愁的自然是那些獻身了的工作者的家人們。


    最歡喜的得算是許蓉龍了,這一次進入始皇陵再出去,對他來講可是在學術界邁出了極其重要的一步,就始皇陵一日遊這份履曆拿出去放到外麵,他可以年紀輕輕的就在考古和曆史界把自己給封為泰山北鬥一級的人物了,從今以後各種講課各種發表文章都會接踵而至,他屬於是站在了學術界的巔峰。


    至於拿馬英俊當墊腳石逃生這件事,許蓉龍隻是稍微有那麽一點悔意後就在腦子裏煙消雲散了,這事幹的神不知鬼不覺的誰能知道啊?


    死無對證!


    “馬英俊死了啊?挺可惜的,我記得他身手不錯啊”向缺走在許蓉龍的身旁,背著手感歎了一句。


    許蓉龍被嚇一跳,斜了著眼睛看著他後,歎了口氣,說道:“我就是個手無寸鐵的書生,馬英俊要不是為了掩護我,可能他也就不會死了,救我一命啊,這恩情太大了,等我出去後一定找到他的家人,好好贍養他的父母或者孩子,從今以後我就是馬家人的兒子了,以報答馬英俊的救命之恩”


    “哎呀,那要這麽說······那到時候他肯定會好好謝謝你的”向缺拍了下許蓉龍的肩膀,呲牙笑了。


    許蓉龍頓時懵逼了:“他,他,他得怎麽謝我?他,他已經死了啊”


    始皇陵通往外界的通道,就在九層皇陵塔之中的最下一層,居然就是兩天前向缺和韓蓉蓉發現的那處兵俑從外界進入皇陵的通道。


    韓成和劉院士回頭看著始皇陵內城,神色黯淡的說道:“老李你們一路走好,從今以後隻要是我們幾人發表的有關秦始皇陵的文章,最後我們必定都會署上你們的名字,以祭奠你們的在天之靈,後人會銘記你們的”


    說完,韓教授等人恭恭敬敬的朝著內城方向鞠躬致謝,向那些倒在科考路上的學者們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裴冬草和徐銳說道:“回去後,給英俊的撫恤金提高一個等級”


    “好叻,我去辦”


    一行人依次從通道返回外界,皇陵和外麵隻隔了一道門而已,但卻讓人仿佛感覺是再世為人了,這千古第一墓,從此以後又會進入塵封的狀態,不知何時才會有人再有機會打開始皇陵,畢竟除了內城以外,皇陵最為重要的地宮還有待探索。


    許蓉龍攥著拳頭,長長的吐了口氣,總感覺眼前的一幕太不真實了,自己居然沒有死在裏麵?


    想到這,許蓉龍的嘴角忍不住的翹了起來。


    “啪”許蓉龍走到門口,正要一步邁過去的時候,向缺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哎,你等會,有件事還沒辦呢”


    許蓉龍皺眉說道:“什麽事啊?”


    向缺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你忘了,我剛才和你說的,馬英俊得當麵和你說一聲謝謝呢”


    “他,他和我說什麽謝啊,他,他不是死了麽?”許蓉龍結結巴巴的問道。


    “哦,確實不能說是謝,得是找你算賬才行”向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突然一把拉上許蓉龍的胳膊,直接將他從門口給拽了出去。


    “蹬,蹬,蹬”許蓉龍一連退了好幾部,眼睜睜的看著那扇通往外界的門離自己越來越遠,向缺站在門口衝著他擺了擺手,說道:“本來你也是沒有機會走出始皇陵的,既然如此,你幹脆就永遠都呆在這裏,別出去了”


    “向缺,你不能這樣,你這是謀殺,你在殺人,你觸犯了法律,我要控告你謀殺”許蓉龍蒙了,冷汗瞬間就從腦袋上躥了出來,他連滾帶爬的朝著那扇求生之門跑去。


    向缺眯眯著眼,說道:“天道有輪回,隻看蒼天能饒過誰,你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無人知曉?你太天真了······”


    “唰”通往外界的通道被悄然關閉,始皇陵內頓時一如往常的隔絕了與外界的通道,皇陵內外又再次成為了兩個世界。


    “噗通”許蓉龍雙眼無神的坐在地上,嘴裏喃喃的看著消失的通道,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同樣的一句話:“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我,我不能留在這裏呀,我是科學工作者,我,我能為國家做貢獻的”


    “踏踏踏,踏踏踏”許蓉龍身後,兵俑忽然齊刷刷的踏步而來,許蓉龍回頭望了一眼,頓時心驚膽寒,他倉惶的爬了起來,跑到向缺他們離去的地方,四處拍打著夯土層:“門呢,門,門在哪呢,快開開啊,剛,剛才還開著的呢,怎,怎麽現在打不開了呢”


    “你,就留在這裏陪著我吧,我出不去了,你也別想著要出去”


    “唰”許蓉龍忽然聽到背後一句熟悉的聲音傳來,他猛然回頭。


    已經死了的馬英俊七孔流著血,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咧著流著鮮血的嘴角,伸出兩手抓向了許蓉龍的脖子。


    “啊······不要,不要,放,放開我,我,我要出去”許蓉龍被嚇的亡魂皆冒,使勁的掙紮著。


    許蓉龍剛剛勾勒出的美好未來,還沒來得及享受,就被他一直看不順眼的向缺給終結了,可能他現在都沒想通,向缺到底是怎麽知道,是他殺了的馬英俊。


    人在做天在看,天下哪有什麽絕對的秘密!


    外界,通道口。


    向缺歎了口氣,說道:“我找到馬英俊和許蓉龍的時候,馬英俊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他則是自己逃了,但這個許蓉龍不知道的是,他剛殺了馬英俊身上殘留的殺氣還沒有散掉,那裏就他們兩個人,他除了能把淬不及防的馬英俊給害了,那裏哪個人他能殺得了?”


    韓成搖頭說道:“利欲熏心啊,這個許蓉龍什麽時候變的心術這麽不正了?可惜,可惜了,這次他要是不死,出去後在考古界必然會占有一席重要之地,哎”


    徐銳咬牙說道:“你早說啊,我他麽在裏麵好好收拾他一頓,用滿清十大酷刑給他過一遍,他要是死了我還得給他救活再摧殘一遍,向缺你太便宜他了”


    向缺撇嘴笑了:“你不覺得,讓他在滿懷希望和憧憬的時候,再跌入絕望的深淵,更折磨人麽?直接殺了,那太仁慈了,這麽整才最痛苦”


    徐銳頓了頓,才點頭說道:“這麽幹,確實挺損的······”


    幾分鍾之後,得到消息的韓蓉蓉和工作組的人迅速趕來,韓蓉蓉咬著嘴唇眼珠子通紅的看了一眼向缺後,就撲進了韓教授的懷裏,但小眼神卻一直瞄著向缺,不停的泛著桃花。


    “啪”向缺點了根煙,有點憋壞了,然後轉過腦袋沒有接這一縷秋波的心思。


    “有一個挺jb漂亮的小女孩,她滴名字叫做小蓉蓉,她有雙美麗的大眼睛,忽閃忽閃,透著純真······”王二樓的小眼睛閃爍著色茫茫的光彩,唰唰唰的朝著正和韓教授剛生離死別後重逢的韓蓉蓉。


    王二樓盯著韓蓉蓉看了一會,然後轉頭又看著裴冬草,繼續整出一首農村重金屬來。


    許銳呲著牙歎口氣,說道:“我覺得他的風格得來一段走西口比較合適,非他麽唱一段農村重金屬,缺爺,你說就這麽個貨還分他一份天道氣運,牛嚼牡丹啊,太浪費了,一點不撒謊我一看見他就想起了小時候上廁所,糞坑裏張牙舞爪的綠豆蠅,長的難看味還不好聞,嗡嗡叫的你鬧心,我第一次升起想把一個人活活掐死的念頭,哎,你說他長的那張臉好像跟羊水破了似的,我看他怎麽就這麽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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