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秋真人沒敢刪減也沒有添油加醋,完全就是事實和客觀的把他們自從遇到不化骨之後的事全都講述了一遍,特別是在遇到向缺之時,更是詳盡的很,因為這是他們在大漠中遇到的唯一一個修道的人。


    “據你來看,他在合道?”景雲觀主問道。


    “是的,這一點我和如玉他們都很確信,對方跟我比差的太多,也比如玉和留雲低了一級,他確實是合道無疑。”長秋真人篤定的說道。


    “有沒有可能是隱藏了修為?”


    長秋真人想了想,搖頭說道:“不太可能”


    景雲觀主擰著眉頭沉思著,然後說道:“留雲的死,身上陰氣很重,哪怕是屍體送回來之後那道陰氣也還沒有散去,我估計很有可能是什麽邪門功法,如果對方是出自佛門和道派的,應該不會修煉這種術法,至於那位弟子則就是死在正統道門功夫下了,莫非是有兩個人不成?但這也說不通,你們也講了,現場隻有一個人的痕跡,所以最大的可能是那人學得是道門術法,但身上卻帶了什麽邪門的法器”


    顏如玉淡淡的接了一嘴道:“觀主,這也是我的推斷,留雲屍體上是劍傷,問題可能是在這把劍上,此人應該是出其不意偷襲了觀裏的那名弟子,隨後用那把劍殺了留雲”


    長秋真人也接著說道:“我們也注意到了,那個人的身後背著一把劍,但當時卻並未看出有什麽來曆”


    景雲觀主轉過身子,說道:“那就把全部目標都放在他身上好了,畢竟這是你們在大漠裏遇見的唯一的一個人,盡管他隻是合道而已,那他的嫌疑也最大,如果他的那把劍是什麽邪道法器的話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一個合道的人是沒辦法在大漠中呆得太長久的,他也不可能穿越大漠去往末路山,所以他隻能再回到琅琊城,把外麵的弟子都收回來,全部收縮在城裏,隻等著他自己在城中冒出來好了……”


    顏如玉條理十分清晰的說道:“隻要找到了這個人,還有個細節可以證明人是他殺的,留雲和觀中弟子死的現場是在當時被那頭不化骨殺死的幾名弟子的地方,屍體上都有物品遺失,我記得其中有幾瓶是我們觀中煉製的丹藥,找到人,查一下這個細節就可以了。”


    景雲觀主看著顏如玉,神色舒緩了不少,他輕聲說道:“那就辛苦如玉在城中調度一下了,可惜留雲的大哥沒有回來,不然此事可以交給他來辦。”


    顏如玉攏了攏長發,點頭說道:“我和留雲的關係不錯,自然義不容辭……”


    不得不說,這個顏如玉和景雲觀主關於許留雲的死,推測的可以說是八九不離十了,有出入也不太大,所以他們直接把最大的嫌疑放在了向缺的身上,並且隨後顏如玉和長秋真人根據自己的記憶讓人大概描畫出了向缺的一副肖像畫,相似度有六七成左右,畫像分發給了景雲觀弟子,還有守城的士兵,但卻沒有張貼出去,為的是怕打草驚蛇。


    這個相似度還多虧是向缺這張臉蛋長得太漂亮了,如果要是換成個普通長相的人,估計可能還達不到這個程度,當時天色太黑,再一個是顏如玉和長秋真人跟他不過就是擦肩而過就去追擊不化骨了,根本就沒太看清他長什麽樣。


    因為太漂亮,自然會讓人的印象稍微深刻一點。


    琅琊城外鬆內緊,充滿了肅殺的氣氛。


    而向缺卻連續三天都沒有出了客棧,這三天的時間裏,他絕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修整了,同時也意識到自己殺的那兩名道家弟子可能會有問題,所以他刻意的暫緩了出行的時間,想等著這陣風頭過了再說。


    “客觀,這是您點的醬牛肉和幾樣小菜,還有一壺酒……”店裏的人給向缺送來吃食,放在了桌子上。


    靠在床頭的向缺,從身上掏出幾枚銅錢遞給對方,然後問道:“麻煩下,我想有個事要打聽打聽。”


    “您說,您說。”


    向缺問道:“你知道去麻山洞天得怎麽走的麽?”


    麻山洞天對向缺來說既陌生也熟悉,主要是出於這具屍體的緣故,老道也告訴他了,你借屍還魂了那就是差人家一個因果,得補上才行。


    “麻山洞天啊?”店家想了半天,才不太確定的說道:“我好像是聽過,大概得往西北方向走吧?哎呦,那離咱琅琊山洞天可是太遠了,我也沒去過啊,我估摸著您就是路上不耽擱,也得一月兩月的吧?您要是修道的倒還好說,聽說那些人一日千裏左右也不難,如果您要不修的話,那就得騎著馬去了。”


    “這樣啊……”向缺的嘴唇抽搐了好幾下,這一杆子支的,肯定得是要長途跋涉了。


    “嗬嗬,這洞天福地可大了大大小小一百多處,有的洞天和福地之間隔著可是十萬八千裏呢,你說遠不遠?”


    “那成,謝了,我琢磨琢磨的吧”向缺點了點頭,隨即又招呼對方問道:“那個我問一下,我怎麽感覺最近城裏氣氛好像不太對呢,出啥事了啊?”


    店家搖了搖頭,說道:“啥事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倒是看見不少景雲觀的道長出現在了城裏,至於你說的氣氛麽,也沒太感覺到,但是出城的時候現在是要盤查了。”


    “怎麽盤查啊?”


    “查驗身份啊,是不是琅琊山洞天的人一查就知道了……”


    “啊,啊,行,我曉得了。”向缺看著對方走了,就深深的擰緊了眉頭,然後來到窗前看著街外。


    向缺說的氣氛不對,完全就是自己憑空猜測出來的,其實現在琅琊城裏他來的時候什麽樣,現在也還是那樣,他就是想打聽下自己殺的那兩人,往後有沒有啥後遺症出來。


    現在是沒體會到啥,但向缺也覺得既然沒事,那還是幹脆趕緊走得了,免得夜長夢多。


    “不管他了,先走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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