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裏長滿了野草,破屋裏也蒙了灰,向缺推開門進去以後呆愣的站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因為他的記憶在這裏也就僅限於是能找到這具身體曾經住過的地方而已,其他的基本就沒有啥概念了,還有就是向氏家族大概住在什麽地方。


    隨後向缺在屋子裏隨便的翻了翻,沒啥值錢的東西,全都是一些家居日常的用品,但還都挺寒酸的,最後向缺從櫃子裏找出了一幅畫像,裏麵畫的是一對中年男女,從樣貌上看男的俊俏女的美豔,眉宇之間都跟這帥哥有幾分相似之處,想來這就是他的父母了,畢竟挺完美的傳承了上一輩的基因。


    將那幅畫像掛在了牆上,向缺又從櫃子裏拿出香爐和幾根香,點上後恭恭敬敬的朝著畫像鞠了三躬,想了想,他又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這頭我是帶你們兒子磕的,不管怎麽說我也受了他的恩情,你們在天有靈希望能保佑他下輩子投個好胎吧,好看的人都是薄命的,你看我上輩子長得普普通通的,命雖然也挺慘的,不過結局還是好的,所以讓他下輩子長得別這麽漂亮了……”


    “算了,跟你們說這些也沒啥意思,既然受了你兒子的恩情,那我總得給他還個願,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你們放心,我師門有訓誡,那就是從來都不會欠人家人情的,我說到了就肯定會做到的……”


    向缺說完,又再次磕了三個頭,等他走出這具屍體曾經居住了多年的破敗草屋,身後忽然燃起了一把大火,將屋子全都給籠罩在了火光裏。


    他在以這種方式,告別了曾經的過往,這裏的一切都該煙消雲散了。


    離開這裏以後,向缺憑借著腦袋裏挺模糊的記憶,來到了麻山城南一帶,他大概記得向氏家族是住在這一片的。


    向家在麻山城中也是個高門大戶,地位大概在中遊偏下左右,經商,有一些產業,家族中也有人修道,修為最高的在問神後期,以前向缺的這具身體在向氏中的地位屬於直係子弟,不過呢他父母死後地位就一落千丈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搬倒那邊去種地。


    向缺在城南找了一會也打聽了一下,最後在一條胡同裏看到了“向宅”兩個大字,當他站到門口的時候,把門的兩個仆人還有剛從院子裏出來的幾個,見到他頓時就愣了。


    片刻後,把門的就飛奔向了宅院裏,同時喊道:“向平回來了,向平居然沒死啊……”


    是的,向缺這具屍體本來的名字也很具有鄉土氣息,叫向平,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父母希望他能平安的意思,起了個這麽平平淡淡的名。


    向缺淡淡的看著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另外兩人,招呼也沒打,其實主要是他也不認識對方,就邁過了門檻走進了向家的宅院。


    “據說,他不是被人給殺了麽,怎麽隔了幾個月又跑回來了?”


    “都說他紅顏薄命啊,我看還不全是,至少腦子也不太好用,既然沒被那個……殺死,那就幹脆找個小點的洞天福地呆一輩子得了,怎麽又跑回來了,真是不怕死啊”


    “關鍵的是,他怎麽還是長得那麽好看?“


    向缺聽著背後的議論,深深的覺得這哥們挺悲催的,平白長了一張好臉蛋,但是在自己的家裏居然還不受待見啊。


    半晌之後,向缺站在了一間廳堂裏,對麵的太師椅上坐了個老爺子,這是他名義上的爺爺向堂,雖然挺老的了但也能看出來年輕時應該長得不錯,你不得不說,向家的基因還挺好,向堂左手和右手邊各坐了兩個中年,他大概記起來了一個是大伯一個是二叔,叫向明堂和向明遠,就是向平他爹的兩個親兄弟。


    這就是向氏家族的基本構成了,還有一些旁係,除此之外就是向明堂和向明遠的子嗣了,不過暫時都沒在家中。


    向堂審視了他半天,最終才開口說道:“我聽說你被人追殺出了麻山洞,幾個月了都沒有消息,我以為你死在了外麵。”


    向缺淡淡的說道:“長得好看的人,命苦,但也會命大,還好我躲過了這一劫。”


    向明遠指著他嗬斥道:“怎麽跟你爺爺說話呢?跪下,還不見禮?”


    向缺轉過頭,繼續很平淡的說道:“那我被人追殺的時候,我的爺爺在哪?我記得,他應該是向家修為最高的一個吧?就算他救不了我,但他是不是可以象征性的出現一下,至少讓我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孤兒寡母的?”


    向明遠張著嘴語氣頓時一滯,向堂的眼角抽搐了好幾下,向明堂則皺眉說道:“你也不是不清楚,追殺你的人是誰,向家的人自然不能露麵,我們跟人比不了的,如果向家出麵,那我們也會麵臨覆滅的可能,畢竟向家在人眼裏什麽都不是。”


    向缺笑了,說道:“所以我死就死了唄”


    向堂忽然幽幽的歎了口氣,說道:“既然你沒死,那你還回來幹什麽?找一個地方安安靜靜平淡的過完下輩子不好麽,為什麽非得要再回麻山洞,難道你還想被殺第二次不成?你隻有一條命的。”


    向缺看著他,鏗鏘有力的說道:“那是能白殺的麽?我這人記仇,心眼小,就為了婚約這點破事,至於把我殺的跟條野狗似的麽?我回來,是想要個說法的。”


    向明遠冷笑著說道:“跟你爹一樣,死強嘴,一條道走到黑!”


    向堂愣了愣,頓時氣得站了起來,指著他說道:“你腦子有病是不是?你要氣死我是不是,你什麽身板啊就敢跟他們叫號,你這樣的人家吐口吐沫都能淹死你了,你記仇又能怎麽樣,你敢去報麽?”


    向缺脾氣也來了,忽然就有點身臨其境角色換位了的感覺,他總覺得這哥們一家活的似乎太窩囊了,就梗著脖子說道:“生而為男,當頂天立地,我有什麽不敢報的?我告訴你,她悔婚是不可能的,要毀也得是我休了她,還有……追殺我的,誰下的令,得站出來給我交代!”


    向明堂和向明遠頓時一臉懵逼,向堂也是瞪著眼睛半晌沒有動靜,向缺淡淡的背著手,仰望著腦袋四十五度角,很有種風裏雨裏我在這等你們的感覺,他覺得在氣質這一塊自己確實始終都拿捏的不錯。


    向堂無言的指了指他,半天後才說道:“你腦袋不但進水了,還是他麽的硫酸,整個都爛掉了,你難道不知道,南家的小姐拜入了青雲派,成為了真傳弟子後又成了聖女,幾天之後她更是要繼任青雲派南回峰峰主,你告訴我你拿什麽來報複?下令追殺你的,肯定是南家小姐的師傅,青雲的那位長老,他不願意看見自己的徒弟嫁給你這麽個什麽也不是的人,麵對青雲派,你是要用吐沫星子去淹死人家麽?”


    “哎呀臥槽……”向缺差點被閃了個跟頭,倒吸了一口冷氣,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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