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一兩天又是過去了,枉生丹照舊還沒有捅咕出來。


    荷塘偶爾瞄過來一眼,但是沒有任何出聲的意思,但是眼神裏有很多鄙夷的表情,就好像相當瞧不起似的。


    但是,向缺忍著並沒有發問,因為他估計,自己越是問對方越是不會開口,等到什麽時候她看出自己哪道程序不對,或者處理方式有問題,實在忍不住了,也許才會張嘴。


    向安急匆匆的走了過來,盡管看出向缺的表情很不對勁,但還是急迫的跟他說道:“師傅,家中來人了,說在山下宗門口等著”


    “嗯?”


    “嗯”


    向缺皺了皺眉,在心底歎了口氣,他隻知道盡管自己在刻意的回避著向家的問題,但是在向家本身的話,還是將他當成了自家的子弟,所以家中有事肯定會過來通知他一聲,這是他單方麵完全沒辦法避免的。


    盡管他不願意承認這個結果。


    “你過去看看怎麽回事,我這沒有時間……”向缺擺了擺手示意向安過去詢問,自己接著開始捅咕起了丹爐。


    向安說了聲“是”然後急匆匆的向著山下去了,向缺舉起丹爐眯著眼睛,腦袋裏一連轉了好幾個念頭,布置出來的風水陣是肯定沒有問題的,之前煉製出來的那些補氣血的丹藥都已經成了,但是卡在了枉生丹這裏,估計是他煉製的手法不對。


    他是按照正常的手法去煉製的,先是將青乳石液放進丹爐裏,然後將所需要的那些藥草逐一填入,路子底下升起陽火,等到所有的藥力全部被催發起來之後,將其融合在一起,一枚枉生丹就能成型了。


    洞天福地中很有有人會煉製這種丹藥,因為沒有人能有辦法將磅礴的生機全都融入進丹藥裏,甭管技術多高超的煉丹師傅也沒辦法解決這個難題,數之不盡的生機不進入丹內,就沒辦法產生出枉生的效果。


    但是這個問題向缺已經可以解決了,但是丹卻沒辦法成型,在最後時刻總是功虧一簣。


    技術不精湛,理論不過關啊!


    向缺腦袋裏思緒正攪和成一團亂麻的時候,向安也臉色難看的,又急匆匆的回來了。


    “師傅,師傅……”


    向缺惡狠狠的抬起腦袋,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就不能有點眼力見?沒看出我這幾天心情不太順,就不能少打擾我麽,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看什麽都不順眼這個道理你不知道麽?”


    “家裏的商隊在麻山洞外被人給劫了,死了五十六個人,人貨兩空,隻留下了一個活口”向安呐呐的說道。


    “那跟我有什麽關係”向缺不耐煩的說道。


    “殺人劫貨的留下一句話,說您要是不出麻山洞天,不被他們給手刃了,那從此以後向家的商隊隻要出了麻山,他們遇見一次就劫一次,為此家中已經很急了,向家有很多生意都需要從麻山洞天以外送來物資才行,如果一直這麽下去的話,家中是很難撐多久的”


    “疾風盜寇幹的?”向缺放下丹爐皺眉說道。


    在如今的洞天福地裏,除了景陽觀和顏如玉以外,向缺也結仇了青雲大典上的那些人,但能用這種方式來報複他的,隻有疾風盜寇這一夥了,畢竟另外的人得要臉。


    向安說道:“是,疾風盜幹的,他們留下的話”


    向缺“嗯”了一聲,說道:“行,我知道了”


    向安頓時一臉懵,不解的問道:“然後呢,沒了?”


    向安很失望,盡管向家跟向缺一直不太和睦,但不管怎麽說你身為家族子弟,也得有點反應吧,聽完這一段就說了句知道了,師傅你這時候不該熱血澎湃點,說我不報此仇誓不為人的麽?


    向安很失望的咬著牙說道:“師傅,車隊裏死的人裏,有兩個是向家老仆,你小的時候他們都曾經帶過你的”


    向缺皺眉說道:“我說過,我知道了”


    向安聲音有點嘶啞的說道:“那你就不能有什麽表示嘛?”


    向缺看著他,平淡的說道:“你再把之前的那句話重複一遍,疾風盜留下了什麽話?”


    “說您要是不出麻山洞天,不被他們給手刃了,那從此以後向家的商隊隻要出了麻山,他們遇見一次就劫一次……”


    向缺歎了口氣,說道:“你是豬麽?我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要出麻山洞天去天池山了,到時候疾風盜寇的人自然會知道這個消息,那你說他們會不會找上門來?還是說,你覺得我應該現在就跑出麻山洞天,站在外麵大聲喊著,向缺出來了,你們快來找我吧?動動腦子好麽,我現在自己出去難不成還能叫青山宗的人跟著我去一起對付疾風盜?他們會蠢得過來自投羅網麽,半個月後,我會領著大批青山弟子出山,到時隨便疾風盜過來報複,我都有一萬個理由領著青山的人把他們給殺個五六七八遍都不多”


    向安震驚的張了張嘴,半晌之後,才說道:“我真是頭豬啊!”


    “滾吧,不要打擾我了”


    “我去跟家裏說一下,半個月的時間,向家還是能夠堅持得住的……”


    向安急巴巴的又跑了,向缺無奈的繼續拿起丹爐,惆悵的說道:“這個破東西,到底差在了哪裏呢?”


    向缺說話的時候,眼睛就瞄了一眼旁邊的荷塘,果不其然這姑娘的眼中又開始鄙夷了。


    向缺深深的為自己之前說過的那話而後悔了,女人是很好騙的,但不正常的女人就不好騙了,她們太不走尋常路了。


    “你知道,是不是?”向缺實在是忍不住了,說道:“請你尊師重道一下可以麽,在這裏吃我的住我的,我還變著法的給你換夥食,於情於理你看出啥問題來都得跟我說一下啊,是不是?”


    荷塘點了點頭:“嗬嗬……”


    時間一晃又過去多天,湖邊的日子還是那樣,但青山宗裏彌漫出了略微緊張的氣氛。


    距離去六十年才一開的天池山洞天,日子是眼看著就要到了,但是青山宗除了領隊的向缺定下了人選以外,其餘的人三峰都還有報出來。


    每一次,天池山洞天開啟,各大派都會派遣弟子出山,但選的弟子其實很有說道,不可能把精銳全都派過去,因為天池山中折損的比列非常高,甚至曾經出現過某個大派所有弟子全都死在了裏麵,然後一個都沒有出來的狀況,就這個情形直接讓此派幾十年都沒緩過氣來,因為能送進去的肯定都是門派裏的好苗子,如果全都死了的話,對未來的發展影響可就大了。


    但是派遣一般的弟子進去也不行,很簡單,實力夠不上,你是去當炮灰麽?


    所以,基本上這些門派都會折中選擇,不傾囊相出,給自己留下餘地,折損的務必是在能容忍的範圍內,由幾個高手帶隊,盡量護住剩下的弟子。


    這次青山宗的人選,定的稍微有點晚,還剩下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三峰都還沒有出人呢,所以這些弟子都在議論紛紛到底誰能去的上。


    遲成和徐進好幾個弟子這段時間,說實話都很鬧心,因為領隊的是向缺。


    “咱們這次肯定是去不了,誰知道他會不會給穿小鞋?萬一在天池山洞天裏陰了我們一把,那可能練出來的機會都沒有了……”徐進有些頹喪的說道。


    遲成掃了眼算是他在青山的這些嫡係,見眾人似乎都有些不甘,就緩緩的說道:“你們後悔呢?我告訴你們,這次沒去就算是撿到了,向缺十有八九在天池山洞天裏是出不來的了”


    徐進頓時問道:“怎麽說?”


    遲成捋了捋自己的頭發,淡笑道:“疾風盜的人在麻山洞外,把他們向家的商隊給劫了,除了一個活口,其餘的全都被砍了腦袋,並且已經發出了話來,疾風跟他誓死不休,所以從麻山到天池山這一路上,向缺能不能安然無恙的到達,都已經不太好說了,而疾風是被雇傭來殺他的,也就是說後麵還有人在盯著向缺要幹掉他,我估計啊,對方肯定也會進入天池山的,並且一定會在裏麵想方設法的殺他,這麽一說的話,你們覺得跟向缺去的弟子,還會有好麽?搞不好,全都得被連累了”


    徐進的眼睛當即就亮了,說道:“還有這個事,那可真是要有一出好戲了”


    “不光是這個事,我之前一直在琢磨著,怎麽就再來陰向缺一把,但是發生疾風盜的事情之後,我的靈感揪出來了……”遲成舔了舔嘴唇,低聲朝著這些人說道:“這樣,你們把向缺要被疾風針對,和有人要在天池山洞天殺他的消息放出去,隱晦一點,在青山宗都傳遍了,咱們青山不是還沒有定下去往天池山洞天的人選麽?你們猜這個消息在青山流傳開的話,還有人會敢跟向缺去麽?到時候他豈不是就隻能領著自己那幾名弟子,還有些不知深淺的家夥了,嗬嗬,我估計精銳能去的很少,畢竟這都是各峰上的寶貝,可不想被向缺給連累死在天池山裏……”


    徐進扶手稱讚道:“精銳不去,他就領著一些歪瓜裂棗,沒有什麽戰鬥實力,那死在天池山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遲成說道:“這就是借他人之手,我們兵不血刃,輕而易舉的就幹掉了他,向缺拿什麽和我們作對?本來這個領隊就是我的,我讓他拿了這名額,也沒那個機會去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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