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抬頭看了一眼崔貞奐,問道:“這你見過麽?大封禁術?”


    崔貞奐說道:“以前可能是我沒有在意?但我好像,連聽也沒聽過。”


    向缺“哦”了一聲就往下翻了開來:“這可封天下萬物的下一頁,該不會寫著什麽,若練此功,先揮刀自宮這一類的話吧……不然不太科學啊,這麽跋扈的禁術後麵,得有點代價才行啊。”


    崔貞奐好奇的問道:“何為自宮?”.


    “從此不能人道!”


    “呸!”


    向缺翻開下一頁的時候倒是鬆了口氣,自宮這兩個字並沒有出現,這還是不錯的,他雖然用的很少,但不等於不用啊。


    羊皮卷很薄,裏麵的內容記載的好像也不是很多,一共就隻有六頁羊皮,每頁二十行字左右,但讀下來卻挺晦澀難懂的,以向缺現在的修為,粗略的少了一遍之後,竟然有大部分的東西是看不明白的。


    他就隻粗略的了解了一下,這大封禁術的內涵,似乎是以禁製一道封禁萬物的氣息,以此來達到“封”這個字的意義。


    萬物都有氣息,比如人或者妖獸修行靠的是仙道氣息,地有地氣,河流有水氣,這些氣息都是用來運轉的,隻要能夠封禁住氣息的話,倒是可以起到封禁萬物的作用。


    雖然解釋起來很簡單,但想要修成這種大封禁術還是很難的。


    越是簡單,道理就肯定越複雜。


    而且,就像崔貞奐所說的,越是強大的禁術你所要付出的代價就也越龐大,這就是天地道法自然,相生相克,相輔相成的道理。


    向缺的興趣,無疑一下子就被吸引出來了,這禁製之術若是能煉成,代價大一些也是能接受的。


    就這麽說吧,向缺要是和二郎真君這種級數的人交手,哪怕就隻是能夠封禁住對方兩到三息的時間,那占據都可以用瞬息萬變來形容了。


    同樣都是仙帝,你若是能夠封住另一位仙帝一息的工夫,那可就是另一個結果了。


    所以,向缺毫不遲疑的就將這大封禁術給收了起來:“我要研究一下這東西,別的我就一點興趣都沒有了,基本上對我來說都是雞肋,但這個卻不錯。”


    “嗬嗬,你又如虎添翼了唄?”


    “修完了再說,我估計後遺症和代價也是不小的,這還得看我能不能接受呢……”


    片刻後,向缺和崔貞奐從經樓裏走了出來,然後又朝著那位老人行了一禮,就告辭了。


    “我記得在你的別院旁邊,還有我的住處來著?你們該不會看我一直沒回來,就給收回去或者給別人來住了吧?”向缺斜了著眼睛說道。


    “仙都山大的很,不差你一個人住哪的……”


    崔貞奐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向缺離去之後,經常都是許久不歸的,閑暇時分她還偶爾去他的住處逛逛,仿佛那裏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這個別院的風景,環境還是相當不錯的,麵朝湖水春暖花開,鳥月花香,很是愜意,最主要是安靜,無人打擾。


    向缺坐在院子裏,然後抻了個懶腰,忽然說道:“你是不是經常過來啊?”


    崔貞奐愣了愣,轉過頭說道:“我閑的麽?來你這裏做什麽,連個鬼影都沒有。”


    向缺笑道:“那這裏怎麽看著還一塵不染的,明顯是經常有人打掃過的。”


    崔貞奐臉色紅了下,說道:“仙都山裏的仆役很多的……”


    向缺打了個哈欠,砸吧著嘴就閉上了眼睛,說道:“我小眯一會哈。”


    崔貞奐摸了下自己紅潤的臉蛋,見他閉上眼睛,就轉身離開了別院,走了幾步後她回過頭,仿佛看見了曾經的一幕。


    那時的向缺在仙都山是很慵懶的,每當午後他都會找個地方,沐浴著陽光睡上一覺。


    當別人在修行的時候,他在睡覺。


    當別人去曆練的時候,他也在睡覺。


    當絕大部分人都隕落了,或者沒能走過仙界輪回,現在的向缺卻修成了大聖,然後在整個仙界都打出了偌大的名聲。


    這你上哪說理去啊?


    崔貞奐笑了,也在心裏感歎著,還是曾經的日子好。


    他要是永遠那麽懶下去,就懶在仙都山就更好了。


    向缺這一覺,睡得還挺昏天黑的,他確實很久沒有睡過了,畢竟神仙都是不用睡覺的。


    等他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了,然後就看見麵前杵著兩個木頭樁子。


    木頭樁子很激動,其中一個哭得好像梨花帶雨一樣,上前就撲了過來,抓著向缺的手就說道:“師傅你怎麽還沒死啊。”


    這兩個木頭樁子是向缺的兩個徒弟,張恒恒和向安。


    從洞天福地到仙界,向缺曾經收過一些弟子,不過多數都已經流逝在了仙界的長河當中,最後就隻剩下了,向安,張恒恒,還有一直鎮守在雲山宗的顧清寒。


    向缺從收徒開始,就一直秉持著放羊的政策,基本上收了就不太管了,向安和張恒恒來到仙界以後,他就給扔在了仙都山,有時兩人也會再回雲山宗,但來來回回的多年了,也沒有跟他碰過麵了。


    向缺笑撫著張恒恒的狗頭,說道:“你沒死,為師又怎麽會死呢?你沒我壞,也沒有我腹黑,更沒有我缺德,我這種人是很難死的。”


    向安有些激動的笑道:“師傅你怎麽忽然回來了?仙界裏關於你的傳說太多了,聽得我們都挺振奮人心的,我還以為你得一直要在外曆練,什麽時候成了仙帝什麽時候再回來呢。”


    向缺小秘密的說道:“我敢打賭,你們在外麵,肯定從來都不敢承認是我的徒弟。”


    向安尷尬的笑了,張恒恒一本正經的說道:“那要是說了,我倆可能早就死翹翹了。”


    “那是以前,現在可能不會了,基本上沒人敢動你們了,有人在殺你們之前,就一定會考慮下,我這狗脾氣會不會把他們全家都給殺了……”


    現在的向缺確實是有這個資本這麽說的。


    殺人全家可能還不夠,他的狗脾氣更可能會將人家的仙門整個都給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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