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錫,酒店。


    王玄真和向缺開了個雙人間後,從後半夜一直睡到上午才迷迷糊糊的醒來,對於京城那邊發生的一連串事件兩人根本就是不聞不問的也不關心。


    向缺隻管引路操作幹的是莽夫的職業,進攻那方麵自有能掌控大局的陳三金來把握,老丈人和女婿雙劍合璧之下給劉家來了個迎頭痛擊,就這一棒子足夠劉家人喝一壺的了。


    “啪”王玄真靠在床頭上,眼角上還掛著眼屎,眼神比較迷離的說道:“這邊已經完事了,還啥安排啊缺哥?”


    “嗬嗬,誰說這邊完事了”向缺抽著煙,扭著腦袋笑的非常讓人膽顫。


    “不是,咱倆不已經把劉家的祖墳給禍害完了麽,還怎麽的啊?”王玄真詫異的問道。


    向缺斜靠在床上,瞅著他說道:“你想哈,劉家這麽大個豪門底蘊肯定是挺深厚的,我們在背後釜底抽薪的捅了他們一刀,暫時呢對方可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但我覺得這隻是暫時的,用不上三天劉家肯定得找人來這邊查探祖墳風水是不是出了問題,他們這種身份地位接觸到的東西往往要比普通人多太多了,你說,劉家怎麽也得認識風水陰陽師裏的三瓜兩棗吧?咱倆現在還走不了,得在這等幾天再說”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人來咱就把人給幹回去,是不?”王玄真斜了著眼睛問道。


    “正經得在這蹲守一段時間呢,至少也得等我老丈人把棋子都擺好了咱們才能撤出去”向缺琢磨著說道。


    “咱家小和尚還在養傷呢,他能等的了麽?”


    “沒事,一兩個月還是能等的,就是武功廢了人沒事”向缺搓了搓疲憊的臉蛋子,歎了口氣說道:“這一次讓他賠大發了,他說走一趟藏區可能會有辦法恢複過來,但他媽聽他說那話感覺也挺沒譜的,這人要是廢了你說我得怎麽和他師傅交代啊”


    王玄真呲著牙笑道:“沒事,都是出家人不爭也不搶,都是身外之物他們不會太在乎的,佛祖還割肉喂鷹呢,武功廢了又不是人沒了,能看的開啊”


    “哎,等這邊完事了我陪他進藏看看吧,實在不行就得找我師父和師叔想想辦法了”向缺靠在床上一臉的落寞,現在曹善俊的傷勢等同於壓在他心頭上的一個秤砣,他要是不把和尚給治好了那心裏就得一直沉甸甸的,壓的他相當憋屈了。


    所以等這邊事一完結了,他無論如何都得走一趟藏區為曹善俊把身上的枷鎖給去掉,在這邊那就得講究個速戰速決了,但凡有人來插一杠子,那必須得全給幹回去。


    不猶豫,別慣著!


    天亮之後,京城武警總院頂樓。


    一間特護病房外的會客室裏,坐了幾個年歲頗大的人和兩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其一就有劉坤。


    坐在主位沙發上的男人年近六十,穿著一身很得體的黑色西裝梳著背頭,一句話不說人坐那也露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這就是身居高位久了之後特有的那一絲氣質也就是俗稱的官氣。


    此人,就是劉家盡心輔佐要在一年之後登頂的那一位,他要是走在大街上恐怕一眼就能被人給認出來,新聞聯播上差不多每隔一兩天就能有他的鏡頭。


    會客室裏的氣氛一時有點壓抑和沉悶,屋裏的人各個臉色的神情都不太好看,劉坤低著腦袋擰著眉頭不知所想。


    良久,會客室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主位上那位男子開口說道:“進來”


    昨日第一時間發現劉老病危的人走了進來,他的工作主要就是負責劉老的日常健康,時刻監護他的生命體表特征,也就是俗稱的首長醫療專家。


    來人進屋後徑直朝主位那邊走去,停下腳步後,對方開口問道:“黃教授,我父親的身體······”


    “首長,領導的狀況很不好,各方麵的檢測都已經做過了,情形不太樂觀,以前遺留下來的幾個複發病又開始冒頭了,特別是腎髒出現了衰竭的征兆這一點很嚴重,領導年歲大了,如果腎髒持續衰竭的話恐怕······”黃教授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但潛在意思誰都能聽的明白,這對劉家人來說絕對不是個好的信號。


    一時間,會客室裏又沉默下來,氣氛壓抑的讓人有些透不過氣。


    過來許久之後,首長才皺眉說道:“體檢每星期都做一次,每天你們都有醫療組進行簡單的檢查,飲食嚴格控製日常活動也都嚴格把關,我記得上一次我回玉泉山莊的時候你們還曾經說過,我父親的身體至少還能堅持三到五年不出大問題,那你告訴我,現在給出的結論是什麽怎麽回事?”


    黃教授頓了頓,思索著說道:“正常來講是這樣的,但首長······領導畢竟年歲已大,身體方麵有些事我們是不能用常理來推斷的,變故太大,也許他晚上睡覺前打個噴嚏就能引起體內很多病狀的發生,這一點是肯定避免不了的,我們能做的就是盡量維持住領導的日常身體特征,避免人為的出現錯誤,但客觀原因是誰也控製不了的”


    首長點了點頭,關於這一點他沒辦法爭辯,一個精密的儀器運轉的時候都有可能出現差錯,更何況是吃五穀雜糧的人呢。


    “黃教授,按照最不好的結果來預期,我父親什麽時候會·······”


    黃教授直接了當的說道:“隨時”


    首長抬起手停頓了半晌後,說道:“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會客室裏,隻剩下一劉家直係人的時候,才有人說道:“大伯,關鍵時刻出這種事,很麻煩啊”


    說話的是和劉坤坐在一起的那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相貌和劉坤就四五分相似之處,他叫劉長河,和劉坤走的是截然不同的兩條路。


    在外,劉坤負責運營劉家的一些生意,也就是俗稱的斂財,而這個叫劉長河的人則是劉家下一代裏準備走仕途的子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幾十年之後劉長河也將是要身居高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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