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嶺南。


    向缺抱著完完一臉胡渣的站在火車站前的廣場上,幾日過去,向缺又憔悴了幾分,蓬頭垢麵衣衫襤褸,頗有點像從山溝裏來到嶺南討生活的窮苦漢子。


    向缺除了被折騰的身體乏累,最主要的還是心累。


    在中山陵,在黔南苗寨,找了仲景府邸的人醫道聖手無法解決完完的問題,苗寨又告訴他孩子中的不是蠱毒,到此為止向缺的心一落千丈,下一步到底該何去何從讓向缺惆悵了。


    來到嶺南,是想借助王朝天世家強大的人脈力來打聽一下,是不是還能有更好的法子。


    向缺打算尋遍自己所有的關係,哪怕就是大海撈針也得尋出那一點可能性出來,嶺南是他的第三站。


    在站前廣場等了二十幾分鍾,一輛車子緩緩開到他身旁,時隔幾月不見的王胖子從車上跳了下去,向缺就蹲在他身旁,王玄真手裏還掐著電話四處尋摸著他的身影。


    “這呢,別找了”向缺嗓音有點沙啞的招呼了一聲。


    “唰”王玄真眼神一飄,落到向缺身上,頓時褲襠一緊,憋了半天才說道:“哎呀我去,缺哥······無情的歲月究竟在你的臉蛋子上留下了怎樣的滄桑,我怎麽就沒認出來你呢”


    向缺的頭發亂糟糟的跟個雞窩似的,本來挺精神的小平頭已經長長了,參差不齊的劉海擋在眼睛上,一身衣服滿是泥垢和劃痕,皮膚幹裂臉色蠟黃,懷裏抱著孩子蹲在地上,就這副德性剛才王玄真看見後,都想扔幾塊錢在他腳下來的。


    就向缺現在臉上愁出來的褶子,跟沙皮狗都有的一拚了。


    車上,王玄真無語的一直看著向缺和他懷裏的完完,居然有種無從下嘴的感覺。


    打開車窗,向缺伸手管王玄真要了一根煙,默默的抽著,煙隨風飄向窗外,向缺的眼神也一直落在車外的行人車輛上。


    向缺在來嶺南之前隻說自己要過來,並沒有告訴王胖子他是為何而來的,王玄真看見向缺的狀態和孩子之後就頓時有點懵逼了。


    良久之後,王玄真似乎忍不住了,伸手指了指孩子問道:“怎麽回事啊?前幾天菲兒姐還給陳女王打過電話······這肯定不是她的啊”


    “我的”


    “啊?”


    向缺和王玄真的關係沒有什麽可隱瞞的,蘇荷和他的事在王玄真這也不是什麽隱秘,他火眼金睛的早就看出來兩人有問題了,向缺很坦然的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他。


    良久之後,王玄真非常感慨的說道:“生命的律動你真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太奇妙了······就他麽的幹了一次,你就中獎了,比精確製導武器還要精準,美國人真應該把你請過去讓你傳授一下一炮就中的經驗”


    向缺哀哀的歎了口氣,搓著疲憊的臉蛋子說道:“別他麽說了,都是眼淚”


    “後悔也晚了,自己約過的炮含著淚你也得挺著”


    向缺說道:“我的眼淚不是為這流的,而是孩子的問題讓我抓心撓肝的難受,她的一生不能就此這麽毀了”


    “都是華夏兒女,能幫的我肯定幫幫你,老爺子不在,大伯在家呢,跟他打聽一下吧也許能探出點眉目來呢”王玄真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肥碩的胸脯子說道:“說實話,剛才你那幅德性,可嚇死你胖爺了”


    向缺的狀態真把王胖子給嚇的夠嗆,兩人認識一年多來向缺的身上也出過不少的事,但每次向缺有事狀態不怎麽樣但鬥誌卻還在,這一次向缺頹廢了,疲憊了,整個人的感覺就像是霜打後的茄子,蔫吧了。


    人不怕攤上事,多大個坑你走不過去那就爬過去,爬不過去就得想辦法讓人給拽出去,可此時的向缺就像是在坑裏出不去了。


    沒人能理解他的難處,也沒人能走到向缺的內心深處,蘇荷的死是壓在向缺心頭的一座山,很沉,完完的問題是插在山上的一把刀,很疼,蘇荷的死他救不了但完完他要是還救不了的話,向缺的心裏就會存在一個推不倒的壁障,自己就得陷在這,拔不出去。


    半個多小時後,抵達王家大院。


    王玄真知道向缺心急如焚沒時間和他客套,就把王忠國給找了過來。


    向缺有點麻木的再一次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講了一遍。


    王忠國說道:“王家是風水世家······”


    向缺強笑道:“大伯,我懂,我來就是想讓您給出出主意,您走的路肯定比我多,見過的市麵也比我豐富,我年輕,出山才不過一年多,眼光有限,所以就是想請您給出個主意指點一下,您給我指出一條路來後我自己去走,在這我謝謝您了”


    王忠國擺了擺手,說道:“客氣的話不用說,你一個小輩的我和你有什麽可見外的,你之前說你找過仲景府邸的人也去了苗寨,但這兩方麵到最後都沒辦法解決?”


    “嗯,都束手無策”


    “孩子這樣的狀況,我確實沒見過”王忠國皺眉說道。


    向缺毫不意外的點了點頭。


    王忠國又說道:“但有個類似的情況,十幾年前我倒是有過耳聞”


    “唰”向缺頓時一驚,忙不迭的問道:“您說”


    王忠國捋了下思路,回憶了下後,說道:“九十年代末的時候,王家曾經給廣西的一個商賈做過次風水局,是為他家的大宅布置風水,當時風水局做的挺成功的,但沒想到過了大概半個多月,這個商賈家裏接連有人身上開始起了水泡,水泡遍布起全身泡裏都流著膿,不能碰,一碰人就疼的受不了,並且家中一到晚上就有野鬼上門······”


    向缺尋思了下,說道:“確實有那麽一點類似”


    王忠國接著說道:“後來,那家人找到王家,我們以為是風水局上出了錯誤然後就派人過去看了一下,發現風水是沒有問題的,王家人去的時候正好碰見那商賈家接到了一個信,也才知道為何他們家會出現問題”


    “您說”向缺略微有點提起精神的問道。


    “原來是這家人得罪了一個擅長詛咒術的門派,全家幾口人都被下了咒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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