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的七寸在哪?


    顏王一直認為,向缺的七寸也就是他人性上的弱點,向缺這個人太過重情重義,這是顏王特意研究出來的結果,從向缺下山之後在麵對曹清道,王昆侖還有他家人等人的事情上來看,向缺重情義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差不多是到了都能拋頭顱灑熱血的程度了,為此,顏王就覺得從向缺認為最重要的人身上下手,是對他的一個最為穩妥的辦法。


    果然,把陳夏劫持之後設下圈套,向缺義無反顧的眉頭都沒皺就跳了下來,過程是滿意的但結果就差強人意了一些,這孩子運氣好的有點離譜,叫了幾個幫手過來,就把這個坑給完美的堵上了。


    自認為挖的很完美的一個坑,但最後卻毀在了向缺的運氣和實力上,顏王是有點懊惱但卻不認為自己找錯了方向,他的這個軟肋絕對是一個最好的突破點。


    “我曾經仔細的研究過向缺,在他下山以後有過幾次遇險,都是因為他身邊的人出了麻煩,比如得罪龍虎山是因為王昆侖的關係,和茅山結仇曹清道的死有很大的原因,為了緩和楊公風水和王朝天的關係他又特意四處奔走,特別是當他家人被算計後,向缺更是火冒三丈的惹出了一連串的事端,他這個人性上的弱點我覺得就是他最大的七寸”


    不得不說,在關於向缺性格上的研究,顏王做的很到位,完全摸準了向缺的脾性,他這人別看是一幅流氓的性子,沒有給人什麽安全感,可卻一直在給自己身邊的人帶來安全度,有人遇險他就四處救火,為此也浪費了不少他為西山老墳鋪路的機會。


    孔維民背著手,在廟裏的後院踱著步,走到一棵老樹下伸出腳踢了踢樹根的位置,說道:“樹老則枝繁葉茂樹輕則葉少根淺,這人也是一樣的道理,活的年歲多了見識自然就廣,看問題的角度也不一樣,你和德儒,德菁他們一樣年歲尚淺見的少經曆的東西也就少了很多,看待問題就喜歡從片麵出發,你隻關注到了向缺下山之前,卻沒有去挖一挖他為什麽上的山?”


    “嘶!”顏王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驚愕異常。


    陳夏離開陳家大院後的第二天,向缺也離開了,獨自一人走的同時海東青也跟著他離開了,向缺的離去之後目標要去往哪裏無人知道。


    獨自離開的向缺再次返回曲阜,他沒有去見王小桃,而是把準備留給完完當保鏢的鬼獠給叫了出來。


    “你這邊的工作暫時被取消了,換個地方”


    鬼獠皺著眉頭,不滿的說道:“你和我約定的時間還沒到,十年之後你說過要還我自由的”


    向缺抬頭,淡淡的跟他說道:“首先你得明白一個道理,咱倆的地位是很不平等的,你沒有提條件的資格,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你隻能聽而不能說不,明白吧?”


    鬼獠憤憤的咬著牙,在十八層地獄裏他是個在押犯那沒錯,但也是個牢頭的身份,手下有著不少小鬼看他眼色呢,但在向缺麵前卻一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來,此人正好降著他。


    “你說!”


    向缺拿出手機翻出陳夏的照片,遞給鬼獠說道:“這個女人你給我時刻跟在她的身後,不允許她出現哪怕一丁點的損失,不然少根汗毛你這輩子都得給我關在第十八層地獄裏,永世都別想脫困,她要是有問題,你得先以自己的性命墊底,你就算是魂飛魄散了也得給我保她無恙,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


    “不可能,你的要求太難辦了,你這樣的人鬼才知道你在外麵招了多少仇家,有人找你尋仇尋到她身上,碰到我解決不了的,我也無能為力”


    “你不就是鬼麽!”向缺斜了著眼睛質問道。


    “嘎!”鬼獠頓時被憋住了,說順嘴了,鬼才知道?對,他就是鬼!


    “一年半······”向缺伸出一根手指。


    “什麽一年半?”鬼獠有點沒反應過來。


    “跟在她身邊,她一年半沒事你就自由了”


    鬼獠豁然一驚,點頭說道:“我答應你”


    在自己離開陳夏一年半的時間裏,向缺必須得為她做好足夠的保障,光是那塊玉佩還不夠用,光是何超和代飛龍這樣的保鏢也不行,至少得有個精通術法的跟著才行,上次在羅馬的酒店停車庫,真要是有個鬼獠這樣的跟著陳夏,布雷亞諾家族憑什麽把人給劫走!


    安排了這個後手,向缺就能放心不少了,陳夏等於是有了雙重的保障護著,除非碰見太難纏的人,不然她的安危輕易不會問題。


    “向缺上山之前······他為什麽上的古井觀?”顏王喃喃的嘀咕了幾聲,腦子裏似乎有些頭緒冒了出來,但卻不知從哪下手。


    “去廂房裏,搬兩把椅子再沏一壺茶,年歲大了不太中用,走幾步路就氣喘還口幹舌燥的,孔家的未來還得靠你們這些年輕人,我們遲早得是有日落西山的那一天”


    “謝家主栽培”顏王行了一禮轉身去了廂房,半天之後,帶著兩把藤椅和一壺茶來到了院子中,擺放在兩人麵前。


    “孔府年輕一輩,我也就願意和你還有德儒他們指點幾分,因為你們都是可塑之才,扶不起來的阿鬥我也懶得去搭理,浪費時間”


    “顏王也盼著家主能時常指點一二”


    “坐吧”孔維民端著茶杯朝著麵前的椅子努了努嘴。


    顏王坐下後,連忙問道:“您說向缺上古井觀是有原因的?我一直以為,是祝淳剛看上他的悟性或者天賦了,才把他給收進古井觀的”


    孔維民嗤笑一聲,說道:“祝淳剛?你這輩子都可能沒有見過像他這麽懶散的人,他收祁長青為徒隻是不想讓古井觀的傳承斷了,有這麽一個傳人也就夠了,以他的性子斷然不會再收一個徒弟的,這已經是個懶到極點的人”


    孔維民對祝淳剛的判斷相當的精準,幾乎就是一擊必中了,自打向缺進山以來,老道對他的指點屈指可數,差不多全是祁長青手把手的教著他,後來祁長青離開古井觀,餘秋陽才接著教導他,老道仍然沒怎麽管他,十年過去了,老道屬實不算個稱職的師傅。


    向缺被他收入門中,九成九的原因是在西山老墳上,要是沒有這個因素,兩個人就是生活在兩個世界裏,永遠沒有交匯的可能。


    孔維民一語中的!


    “對這個老道,我算是十分了解的,正因為了解他有個懶的不能再懶的性子,我就知道他收這個向缺為徒肯定是事出有因的”孔維民愜意的靠在藤椅上,閉著眼睛品著手裏的香茗,徐徐的說道:“自從那個帶著天道氣運的孩子被向缺給送入仲景府邸的時候,我就已經留意到他了,特意派人仔仔細細的把他給調查了一遍,著手點就在祝淳剛收他為徒的這件事上,果然是事出反常必有妖,祝淳剛輕易不會收徒的原因被捋出了一個線索”


    顏王很不甘心,他甚至希望孔維民隻是推測,而不是真的找到了有關於向缺的另外一條軟肋,這就意味著自己的上一次出手略微有點無能了,因為孔維民如此說,就證明他找的這條線要比自己找的這一點,要管用得多!


    孔維民看了顏王一眼,語氣平淡的說道:“別灰心,你還年輕,也是個孺子可教的人,真要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我也沒必要和你浪費時間了,人活老不成精就成妖是什麽意思?人老為賊也,就是這個道理”


    “家主,受教了”


    “我讓人去了向缺的老家查探,十裏八村的打聽了一番,線索就慢慢的被捋了出來,向缺在出生之後家裏有諸多異象發生,每隔一段時間家中就會有人因為匪夷所思的一些事差點丟了性命,就算人沒死也是倒了大黴,特別是有一天晚上出生沒多久的向缺居然在自己的家裏失蹤了,當時全村上下幾百口子的人都在村子四周尋找他,沒想到這個才一兩歲的孩子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一直都沒有找到,後來村子裏的人組隊進入了村外的後山去尋找······”孔維民笑了,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有個老道抱著個孩子走了出來,他就是獨自一人跑進深山裏的向缺”


    顏王皺眉問道:“才一兩歲的向缺?”


    向缺出生時候的事並不是隱秘,當時整個向家莊的人幾乎都清楚,甚至到現在還有人記得當年向老實家中發生的那些怪事,有心人想要打聽,自然能摸索出一二來。


    孔維民派出去的人真的是走了十裏八村,幾乎將當年發生的事給原原本本的還原了出來。


    孔維民點了點頭,說道:“那個老道應該就是祝淳剛了,這也是他和向缺相見的第一麵,他從古井觀千裏迢迢的跑到東北去,肯定不是閑的發慌,必然是事出有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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