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淩山洞天算是洞天福地中比較奇葩的一個地方,整座洞天以昆淩山為界,被一分為二,昆淩山以南是白帝城,以北則是太虛殿,同在一個洞天福地,但南北兩處卻少有接觸,因為兩地之間隔著座很難被跨越的昆淩山,這山被開發過的地方能有人涉足,但沒被開發過人跡罕至的地方,常人卻不敢深入,一入就很難再出的來,昆淩山中隻有一條通道可以打通南北,但卻需要高手組隊前往,單單兩三個人哪怕就是合道了的話,也不敢通過。


    所以,這就導致太虛殿成為了個很另類的地方,洞天福地中對其了解的非常少,幾乎和苦寒地末路山差不了多少。


    太虛殿坐落在一片海域上,由十幾座小島組成,島嶼有大有小,但無一例外的是島上都仙氣飄飄的,靈氣充足十分適宜人來修煉,這些島就是太虛殿的構成,島上的人全都是太虛殿的門徒。


    太虛殿組織結構是非常鬆散的,等級製度設置的也不是很明顯,除了一個殿主兩個副殿主之外,以下並沒有什麽長老堂主一類的職位設置,也就是說殿主以下大家人人平等不分彼此,誰也沒有權利命令和約束誰,而且哪怕就是殿主也不存在強製要求誰的可能,這看起來是個十分鬆散且非常沒有規矩的組織,好像一盤散沙匯聚在一起一樣,但這隻不過是個表麵現象罷了,其實太虛殿的人非常團結而且很齊心。


    首先這確實是一盤散沙聚集起來的,可在沒有加入太虛殿前,這些人都屬於無門無派單兵作戰的散修,過著無依無靠隨時可能被人拉去當礦工的日子,哪怕就算是合道還有問神運氣不太好的也不能幸免,於是總有人拉幫結夥的穿過昆淩山或者度過太虛殿外的那片海域,來到島上加入其中,為的就是一個天下大同的目標,一起自保一起修煉,避免出現被人欺淩的事。


    所以,多年過去了,這個鬆散的組織依舊坐落在那片海域上,而鮮少被人打擾,除了團結這一點外太虛殿的殿主這個神秘莫測的人物,也是不少人忌憚的原因。


    殿主此人幾乎無人知曉是何來曆,自太虛殿成立以來,曆任殿主都很少露麵,哪怕太虛殿的門徒也有絕大部分都沒有見過他,可偏偏這個殿主就是太虛殿的定海神針,有他存在的話誰也不敢來紮刺,包括不知道一直惦記太虛殿多少年了的楊白帝在掃清昆淩山洞天其餘勢力多年後,也依舊沒有敢染指太虛殿。


    臥榻之側豈能容他人安睡,以楊白帝的性子尚且忍耐了多年都沒有動手,從這一點上你就能看出,太虛殿這盤散沙,確實不能容人小看了。


    當昆淩山地洞山搖的時候,地處南方海域中的太虛殿也震感明顯,龍吟聲同樣傳了過來,頓時幾乎所有的太虛殿門徒全都被引了出來,一臉驚詫的望向昆淩山。


    海中,海水翻騰不止,掀起一片波浪,衝刷著岸邊。


    太虛殿也是第一次碰到此情形,無人知曉這昆淩山發生了什麽變故。


    知道龍吟聲一聲聲高亢起來,白帝城城主府被幾道天罰幾乎毀於一旦的時候,太虛殿最中心的一座平時鮮有人出現的島嶼上,一道身影突然躥了出來,然後背著手皺眉望向昆淩山。


    “咦······”此人輕咦了一聲,歪著腦袋眼中透露著不太確定的神情,尋思了半天後,有些驚訝的嘀咕道:“有人動了昆淩山中的龍脈?這龍脈是連接著白帝城的,看其動靜鬧的這麽大,這白帝城想來是要遭殃了,洞天福地還有人懂得風水龍脈之術?不對勁,不對勁,有多少年了,洞天福地一直封殺風水一道,這人是從哪冒出來的,能引動龍脈向來在風水上的造詣也低不到哪去,應該具有國師之相了,是楊白帝得罪了什麽人不成?”


    此人麵貌普通,看不出多大的年紀,臉上滿是滄桑的痕跡,身材頗為瘦削,看起來好似是病怏怏的狀態,但你觀其他剛剛皺眉思索那一瞬間,從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精光中,就能看出他病態的軀體中反倒是給人一種很有震懾力的感覺。


    如果是向缺或者祝淳剛聽到他剛剛輕聲嘀咕出來的幾句話,恐怕兩人得要好好的驚詫一番了。


    在他們看來不太可能有人知道龍脈的問題,卻在太虛殿殿主嘴中輕而易舉的一語道破了,這就要有點撲朔迷離了。


    “來人·····”那人背著手忽然朗聲吩咐了一聲,隨後,太虛殿中有兩道身影騰空而起,飛落此島。


    太虛殿各處所有人都驚異的看了過去,他們都知道,那一座島嶼是殿主的所在之處,平日裏他幾乎從不現身,更沒有像今天這樣忽然出聲的時候,並且還招了兩位副殿主入內。


    有腦子靈光的人看了一眼昆淩山的方向,有人頓時意識到,今天殿主的反常怕不是要和這昆淩山的異動有關係了。


    “殿主······”上島的兩位副殿主恭敬的站在那人身前,低著腦袋沒敢抬頭。


    殿主和副殿主之間就差了一個字,可就這個副字讓他們不得不仰視麵前的人,雖然幾年來都不一定能見到他一麵。


    殿主背著手踱著步,不知在思索著什麽,臉上神情陰晴不定。


    “錢良,白帝城那邊可有什麽消息,最近?”殿主忽然發問。


    錢良拱手說道:“回殿主,白帝城似乎最近並無什麽異動”


    “你再好好想想······”


    太虛殿雖然從來都很少接觸自身以外的事,但和白帝城就隻隔了一座昆淩山而已,山那邊有個野心勃勃的楊白帝,太虛殿真沒心大到對白帝城一丁點都不聞不問的態度,特別是最近幾年白帝城征途漸漸收攏的時候,這邊就知道,不甘寂寞的楊白帝遲早會把手伸進太虛殿,所以多年前他們就安排人手進入白帝城,並且一步步的爬到了一個還算較高的位置,然後每隔十天左右把白帝城的消息全部匯攏過來,由兩位副殿主進行商討,如果得到什麽有價值的消息,兩人就會遞給這位殿主。


    至少幾年了,白帝城半是休養生息,半是繼續征戰,太大的動作倒也真沒有什麽。


    而此時,距離末路山前往白帝城,剛好差兩天到傳遞消息的期限。


    兩位副殿主對視一眼,仔細的搜羅著腦中最近得到的有關白帝城的消息,篩選了足有片刻之後,錢良才有點不確定的回了話。


    “幾天前,我們的人傳回消息,說是白帝城掠了一個合道境界的礦工······據說此人每次交工,產量都要多出不少,有時甚至能有一倍有餘,白帝城上下對此十分不解,楊白帝的女兒楊二小姐還曾經親自去昆淩山礦洞找過他,但這人就以巧合和運氣為由,給搪塞了過去”


    太虛殿主淡笑道:“巧合?運氣?白帝城在昆淩山挖礦有兩百年的曆史,這種狀況可是第一次出現吧?楊白帝那位妖孽的二女兒,也會信?信,那就出鬼了”


    “楊青竹確實不信,但卻根本無法找到這人的貓膩在哪,卻也沒在過分的逼迫他,我聽說似乎楊青竹還給他許諾了不少條件想要打動他,但此人卻全都給推脫了,根本就沒有答應她的條件”這位副殿主抬頭看了一眼殿主,然後說道:“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我們的人也沒探出真假來”


    “哦,什麽消息?”


    錢良接著說道:“就在楊青竹和他見麵之後的當天,那個人所在的礦洞忽然發生了坍塌,整個礦道都被塌陷的石頭給堆滿了,然後楊青竹下令讓人打開礦洞,幾天之後裏麵出現了所有礦工的屍體,全都被砸死了”


    殿主忽然愣了:“死了?全都死了,包括那個人?”


    “是,據說當時是全都死了,屍體全都被拖到了一處山坳裏,但楊青竹去看的時候卻發現,那些礦工的屍體少了兩個”


    殿主臉上這才釋然,語氣挺讚許的說道:“詐死脫逃,這人倒是挺有意思的,他沒有答應楊青竹的條件,反倒是自己密謀用詐死從昆淩山逃了出去,拐了這麽大的一個彎,兩種結果他卻偏偏選擇了最不可思議的那一個,他到底圖的什麽呢?”


    “楊青竹當時就派了不少人四處搜索,幾乎昆淩山人能去的地方都去了,找了三天也沒有找到逃出的這兩個人”錢良忽然讚歎的說道:“這兩人端的是膽大包天啊,他們逃出礦洞後居然沒有選擇逃生幾率最大的昆淩山,而是折返回了白帝城,並且還沒急著離開,在城裏養傷養了三四天的時間,要不是楊青竹後來猜測到他們可能殺了個回馬槍,恐怕真會被他倆給安然無恙的逃出白帝城了”


    “說結果,最後是什麽結果”殿主直接問道。


    “他們剛出城,就被白帝城發現了······白帝城鐵騎一路追殺······最後他們逃進了羅浮山洞天,我們的消息到這就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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