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是有了,但是具體如何實施還有待商議,謝寧隻牽引她們往這個方向走而已。


    她自然可以悠閑的過一世,但她現在的所作所為也是隨心的,有時候並不是非要有某種動機才能去做某件事。


    當一隻鹹魚她會覺得很快樂,可這種快樂對於她來說有些空泛,因為她的學識和經曆讓她不僅能夠看到人與人之間淺意的矛盾,更能分析得出其背後的深層原因。


    與其被動的由社會發展推著走,不如主動去改變它,加速它的發展進程。


    自古以來每一個社會階段的所進行的改變基本上都是因為矛盾已無法調和而不得不進化整改,可以說人們是無意識的進行選擇。


    他們站在現有的社會矛盾上麵總結出新的解決辦法,而這類“新法”究竟適不適用,他們也不知道,都是摸著石頭過河,誰也不知道前路如何。


    就像以血緣劃分人群的氏族社會時期不會想到社會會發展成以地區劃分民眾的國家統治。


    亦如從封建王朝到資本主義社會再到社會主義社會,其中的每一個階段,都是社會發展所推動的,人類總是在創新與選擇中,維持著文明的延續,更準確的說,是求存。


    而她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看過他們經曆的成功與失敗。


    她經曆過更文明先進的社會,現在置身於封建落後的古代社會,即使這個王朝並不在她所學習過的曆史之中,也想看它在自己手中是否能夠開出絢爛的花朵。


    她喜歡這種成就帶來的滿足感,或許也帶有某種彌補遺憾的快樂與滿足。


    陳氏不知謝寧的想法,在與丈夫和兄嫂商議好章程後,她就總是待在織房裏。


    其實她平日裏並不怎麽織布,隻偶爾織一些帶花樣的帶子,大多數布都是買的,因此怕手生,她還特意織了一匹棉布來練手感。


    霍氏倒是沒有那麽激動,隻糾結於該如何將織坊開起來,畢竟若是要開織坊,單單有人是不行的,得有地有房子,還得有織機。


    不過前麵這些都蠻好解決的,難的是紡車織機,得找專人打製。


    雖然陳寅不太看好霍氏幾人準備辦的布莊和織坊,但他依舊為之奔走,找人打製紡車織機,還有就是找材料來源。


    蠶絲和棉花之中,陳寅是想選擇蠶絲的,畢竟他們地處南方,專門種桑養蠶取絲的農戶極多,原材料好找。


    但陳雲盛卻是反駁了他這個觀點,“爹,雖然蠶絲獲取容易,但是江南機戶比比皆是,我們是比不過人家的。”


    雖然大多都是小機戶,也就是隻有兩三張織機的家庭作坊而已,基本上都是一個家庭的婦女一起做的,少數大的機戶則是有數十甚至數百織機。


    當然,最大的還是官方的紡織廠,畢竟大周的絲綢極為出名,是要出口海外以及其他國家的。


    若他們真的想吃上這一行的飯,選擇織綾羅絲綢等,不論是質量還是數量,都很難比得過人家。


    但是棉花不一樣。


    陳雲盛在知道霍氏是真心想做這件事的時候便抽空去打聽消息了,他們嶺南一帶幾乎沒有種棉花的,市麵上的棉布也幾乎是從海南等地進來的。


    要幹就幹大的!


    陳雲盛覺得他爹膽子太小了。


    陳寅:......那是謹慎!


    “爹,娘,我們不若開上幾畝地種木棉,待到往後也不愁貨源了。”陳雲盛眉毛揚起,心中的想法越來越多,開了織坊之後還可以開染坊,若是沒在流民中招到會染布的人才,那他就去別的地方挖人。


    隻要銀子給到位,他不信挖不到人!


    霍氏本來隻是想開個十幾個人的織坊,按照陳雲盛這般的說法,織坊的規模就小不了,她突然有些遲疑了,若是把錢都砸了,回不了本怎麽辦?


    畢竟她們是真的沒做過這樣的生意。


    “砸了就砸了。”陳寅絲毫不在意。


    “到時候我多跑幾趟商就是了。”


    霍氏沒好氣的拍了他一巴掌,“瞎說什麽?跑商都是把腦袋提在褲腰帶上做的生意,你還想跑幾年?往後還是交給手下人的好!”


    還當自己老當益壯呢!


    至於兒子出去跑商,霍氏是不阻止的,孩子若不曆練,往後便是諾大的家業,也是守不住的。


    最後陳寅還是拍板了,由長子陳雲盛帶人去購買木棉樹苗,他則是帶人去疏通穩定貨源,霍氏在家建織坊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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