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絮,拿著我的帖子,將這玉佛送到衙門去,就說家中老人在路上撿了一尊玉佛,不知是何人所失,懇請縣令尋回失主。”


    這手段太過於下乘了,謝寧也沒必要給對方留臉子。


    路氏是絕不會這樣做的,如此行為,怕是那路老夫人一個人的決定,她以為能用錢財珠寶打動人。


    可謝家隻是行事低調,不代表沒錢,謝寧自己就從不為自己的錢財發愁,她的個人所得都投入到各地開女學了。


    知此事後陳晚娘也隨了一份子,她身上的錢財更多,就是連謝寧都不知道自家娘親藏了多少銀子。


    謝雲開了一家又一家的飯館食鋪,所得亦不少。


    分開來算,除去謝祖父和謝祖母外,家裏最窮的是謝望之和謝起這倆父子了,他們隻有朝廷的俸祿和參與生意的一些分紅,對比於其他人來說算多,但真算下來,那錢就連謝寧的零頭都沒有。


    而路氏這尊玉佛,別說打動謝祖母了,就是謝祖父都沒多看幾眼,其實倒也不是因為見過富貴,而是對此沒多大興趣,畢竟倆人都信道不信佛。


    如果路家老夫人留下一尊三清老祖像的話,謝祖母怕是還會拜上一拜。


    見清絮帶著人把玉佛帶走了,謝寧便將視線落在謝祖母身上,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家裏人看脈,因此謝家老倆口的身體倍棒。


    “祖母,我今日得閑,便給你看一看吧。”


    然後又問,“祖父呢?”


    “他呀,今兒午膳剛吃完就又跑善堂去了,阿雲都沒他跑的勤快。”如今謝祖父隻日日往善堂跑,教其中一些孩子做木工,也體會了一把當師父的感覺。


    那裏的孩子都乖,便是私底下會有吵架鬥毆,但總體而言還是很團結友愛的。


    謝寧笑了笑,有精神頭就好,這般身體才康健。


    祖孫倆正聊著呢,清樂便拿了一個帖子進來,“姑娘,鄧家的小姑娘鄧月兒求上門來了。”


    鄧月兒是鄧茵的幼妹,也不知來此是為何事。


    謝寧讓清樂將人領進來,自己先去換了一身常服才走到小廳見客。


    那鄧月兒如今年歲也不小了,她長的和鄧茵有六分相似,隻不過眉眼間沒有鄧茵的成熟與淩厲。


    她從未來過謝府,隻隱隱記得謝寧在小的時候還教她念過書,那時候她還在莊子裏,算起來,竟是她從小到大最快樂的時光。


    謝寧會時常給她們帶點心吃,會給她們講故事,但是鄧月兒知道,她永遠也成不了故事的主人公。


    她沒有姐姐聰明果敢,從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就縮在鄧茵的羽翼下,一直到現在。


    遠遠的便瞧見一個高挑的身影逆光走來,鄧月兒一直拘謹的攥裙子的手猛的一鬆,滑下椅子就跪了下去。


    “謝,謝大人。”


    鄧月兒沒敢抬頭看謝寧,她也有幸見過謝寧幾回的,隻不過都是驚鴻一瞥,她對於謝寧的認知更多的還是從鄧茵口中得知的。


    知道謝寧如今是大官,正想著,鄧月兒不由有些後悔,她是不是膽子太大了?竟然為了一點小事就來麻煩謝寧。


    可是...姐姐不在...她真的不知道該找誰了。


    謝寧托住小姑娘的手臂,將其提了起來,“不必多禮,先坐吧。”


    瞧見她有些泛皮的嘴唇,指了指一旁的花茶,“喝點吧,不必拘謹。”


    雖是如此,但鄧月兒還是有些害怕,隻輕輕挨著椅子,但也聽話的喝了一小口花茶潤口,微甜帶著茉莉香味的茶水入口,鄧月兒臉上的神色鬆了一些。


    “今日來尋我,可是有何要事?”


    鄧月兒低垂著眉眼,“月兒來此,是來請,請謝大人為月兒指婚的。”


    謝寧一口茶水差點嗆到,沒顧上鄧月兒的用詞恰不恰當,謝寧將茶盞放下,問道,“月兒,我與你非親非故,且你父母具在,我又如何能越過你的父母為你指婚呢?”


    就算她是官,也越不過去。


    頓了頓,謝寧又問,“可是發生了何事?”


    鄧茵算是她的得力助手,而鄧茵對這個幼妹多有愛護,謝寧並不吝惜關心一下她的家人。


    鄧月兒糾結了好久,才有些結結巴巴的將事情說了出來,姐姐說了,如果她不願意但又無法反抗的事,那便找姐姐幫忙,若是姐姐不在,就可以去求謝大人。


    姐姐說,姐姐她很厲害,謝大人很看重她,她的能力能夠換來謝大人的幫助,當然,做人做事也得知道分寸,不能得寸進尺。


    所以鄧月兒很緊張,她不知道她這樣的行為算不算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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