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夫人並沒有因此而更加喜歡寶初公主,反而生了一絲莫名的優越感,她也發現了她可以用“孝”字拿捏寶初公主,因此她便時常有意無意的指責、貶低寶初公主。


    讓寶初公主覺得她自己配不上路駙馬。


    從而母子倆就能肆無忌憚的站在高位,享受著寶初公主的供給,不得不說,路老夫人雖然怨恨寶初公主攔了她兒子的仕途,但卻是極喜歡寶初公主帶來的榮華富貴的。


    要知道在沒有娶寶初公主之前,她們家並不富裕,因為孤兒寡母難以支撐,父輩留下的產業都被族裏的其他房瓜分了大半。


    路老夫人是在寶初公主帶了極為豐厚的嫁妝來路家後才過上了豪奢的生活,但她卻並不會感激寶初公主,反而更加的貶低寶初公主,以讓對方愧疚,然後得到更多的東西。


    後來路駙馬做的一些事,路老夫人也不是不知道,但她卻放縱了。


    一是因為寶初公主隻生了一女後再無所出,路老夫人不喜,便是路駙馬不從妓院納妾回來,她也是要為他張羅的。


    路老夫人唯一對路駙馬不滿的就是路駙馬喜歡招青樓女子回家,那些都不是良家子,可不能讓她們生孩子,所以她自己給駙馬收了幾個良家子為路家傳宗接代,延續香火。


    寶初公主無子,任誰也說不了什麽,隻那德安公主來鬧了一場,但寶初站路家,所以倆姐妹便斷了往來。


    後來有恢複感情來往的跡象,都被路老夫人給攪和了。


    封少卿見路老夫人不說話,略挑了挑眉,叫人去把路老夫人身邊的嬤嬤和丫鬟都帶過來。


    主子打不得,但下人卻不用顧忌,到時候再詐一詐,不怕對方不招,這樣的老夫人,養尊處優慣了,並不難審。


    隻不過封少卿還沒開始嚇唬人,外麵的小吏就匆匆跑了進來,等在審訊室外的是燕曦身邊的內侍。


    “封少卿。”


    那跟著一塊出來的寺正腳步一轉,又一屁股坐了回去,見路老夫人麵色發白,便讓小吏給對方上一壺熱茶。


    他們可是費了好大勁才把人傳過來的,而且還借了衙門的空,路氏那幫老家夥可真難纏。


    外麵的封少卿在聽完內侍帶的話後,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陛下要他們加快結案,而且還暗示了免路駙馬死罪的意思。


    裏麵的路老夫人很快就被放出去了,而那來傳話的內侍並未離開,隻站在門口不遠處等著路老夫人。


    路老夫人不認識他,但想到這人一來,自己沒多久就被放出來了,隻以為是路氏找來的人,因此被攙扶著的路老夫人下意識的揚起了一個笑。


    “這位大人......”


    那內侍壓了壓手,低聲道,“路老夫人,可真是恭喜了,令郎和您性命無憂。”


    說罷唇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看著路老夫人,“嶺南是個好地方,老夫人會喜歡的。”


    路老夫人不明白,但腿卻是陡然一軟,心下跳的厲害,匆匆爬上馬車去尋特意趕到京城來的路氏族長。


    “丞信!你棄了我們?!”路老夫人到此也轉過彎來了。


    路族長目光沉沉的看著路老夫人,“嬸母說的何話?我等為了你家的事不知求了多少人,如今能免死罪已是僥幸,你還想如何?”


    “你們可是逼死了公主!大逆不道,荒淫無度,但凡當今陛下狠一點,咱們整個路家都得和你們一塊去給寶初公主陪葬!”


    自然,若是路氏出事,皇位本就不穩的燕曦也討不了好。


    可即使如此,路氏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保住的名聲和家族,至於路家母子,誰還敢保他們?


    所以不管是懲罰,還是髒名聲,都得他們自個背的死死的!


    路氏得大義滅親,做給陛下看,做給世人看。


    “丞信!你們路氏欺人太甚!我要回洛陽!我要去......”她要去尋她娘家做主!


    “嬸母,這是王氏族長親寫的信,你最好莫要連累王氏,不然便要被除族!”


    路駙馬荒誕證據確鑿,但路老夫人苛待寶初公主的事還有挽回的餘地。


    所以這事不能認,一旦認了,不僅是路氏,便是王氏那邊的女郎和郎君都說不了好婚事。


    路老夫人神情一呆,哭鬧不已,路族長懶的再與其扯皮,隻喚人將路老夫人送回府去,左不過這倆日,路府就要被抄家了。


    怕是如今已經被圍住了。


    一旁的路族長兒子歎了口氣,“父親,其實死罪才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死了一了百了,流放的罪可不是那麽好受的。


    路族長沒有說話,他難道不知道?


    但是當今是個狠角色,她隻是在拿到交易的籌碼後答應放過路氏而已。


    路族長其實已經做好了路駙馬母子倆人死罪的準備,甚至有些慶幸,用倆個人的死來讓皇帝出氣,來換路氏的出路,不虧。


    可,路駙馬母子不會死的,這是燕曦親口說的話,因此她不會讓他們死,而是會讓他們的流放路變成地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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