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處理愚人眾的場麵無需描述,芙寧娜和克洛琳德靜靜用餐,聽著立體交響曲演奏。


    最後,芙寧娜沒什麽胃口了,她無法忽視現場出現的番茄汁和豆腐腦。


    “行了,我們走吧,克洛琳德。”


    芙寧娜終究是不忍,開口勸告完,帶著克洛琳德匆匆離開現場。


    散兵歪著頭似獵豹般盯著芙寧娜離開,鬆開某個愚人眾的脖子,啪嗒摔在地上。


    “演戲而已,至於這麽狠嗎?”


    一道優雅沉著的女聲在陰暗處響起。


    從這場戲劇的開始到結束,她一直看著。


    散兵掃了眼黑暗中的人,剛剛連克洛琳德都無法發現的人,眼底依舊是不屑。


    他冷哼一聲,隨後一躍便消失在了原地。


    愚蠢,如果不夠殘忍,如何騙得過那位楓丹最好的演員?


    夜色之下,是至冬與須彌的曠大棋盤。此刻雙方的棋手,分別是阿蕾奇諾與納西妲。


    “我的要求很簡單,兩位執行官,與兩顆神之心。答應我就撤兵。”


    “你的要求與所付出的代價並不對等,我不同意,我將死守須彌,直至你認輸……”


    深夜之中。


    芙寧娜帶著克洛琳德走在街道上,望著天空被烏雲遮蔽的圓月,沉默許久。


    她終於開始反思,自己帶著克洛琳德來到動亂的須彌,究竟是好是壞。


    思索良久,芙寧娜扭頭看向跟在身後亦步亦趨的克洛琳德,“克洛琳德,你想回去嗎?”


    克洛琳德點點頭,“芙寧娜女士,須彌太過危險,我們應當離開。”


    “明天你就回去吧。”


    “芙寧娜女士,我必須與您同行,這是那維萊特的命令。”


    克洛琳德的回答一如既往地沒有讓芙寧娜失望,她還是無比堅定地堅守崗位。


    芙寧娜深吸一口氣,認真問:“克洛琳德,我想問問你,你是效忠於我?還是楓丹?”


    熟悉的話再一次說出口,卻是不同的味道,不同的境地,不同的場景。


    克洛琳德感到恍惚,望著眼前的芙寧娜女士,她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麵對接下來的話,克洛琳德仍然是那個的答案,“我,效忠於楓丹。”


    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抬手召喚出「赦罪」,嚴陣以待芙寧娜女士接下來的進攻。


    可是,芙寧娜苦笑著搖搖頭,此刻能打的人,並不在她的身邊。


    她真的隻是一個普通人了。


    芙寧娜轉身離開,“克洛琳德,我準許你繼續跟在我身邊……”


    克洛琳德望著芙寧娜有些落寞的背影,緊跟上去,她從未見過芙寧娜女士有這種情緒。


    這是一種害怕失去又擔憂出現的矛盾狀態,克洛琳德無法理解,卻能感受到。


    芙寧娜女士似乎正在失去些什麽。


    關於芙寧娜的心情,一直在芙寧娜心裏聽她不斷叨叨的秦楓表示一切盡在掌握。


    “啊啊啊!我的耳朵都快聾了,克洛琳德打出的子彈聲音怎麽這麽響!”


    “啊啊啊啊!再也無法直視豆腐腦了,真不愧是愚人眾執行官啊,不行,要吐了……”


    “秦楓……秦楓,你到底在哪啊,你要是被那個知識武器鎖住,好歹告訴我一聲……”


    “怎麽辦啊秦楓,沒了你我連克洛琳德都打不過,須彌這麽危險,她……”


    “我明天就要去找你了秦楓,我決定離開須彌城,去沙漠找你!”


    “也不知道克洛琳德能不能打得過散兵,總覺得散兵怪怪的,好像在計劃什麽……”


    偷聽著芙寧娜不斷在腦海裏發出與外在形象極為不符的尖銳爆鳴聲,秦楓笑傻了。


    至於散兵的事情,他看不出來散兵是不是在演戲,但能猜到他演戲的動機。


    可憐啊,也不知道散兵最終會成為誰的棋子,是阿蕾奇諾呢?還是納西妲?


    亦或是他自己?靠他自己把握吧,秦楓還是很希望能完成係統任務的。


    之後,芙寧娜帶著克洛琳德在街道上晃了一段時間。


    由於露天餐廳那場血戰,如今隱藏在暗處的愚人眾和傭兵都不再敢明麵出手。


    誰都知道芙寧娜有個執行官保鏢了。


    於是,今夜無事無話,平安度過。


    然而,在須彌城之外,「仆人」阿蕾奇諾站在小山丘之上遙望著外強中幹的須彌城。


    身邊一位愚人眾將須彌城內傳遞出來的情報遞給她,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得可怕。


    阿蕾奇諾接過情報,冰冷的眸子掃視幾眼,便將手上的情報盡數燃燒殆盡。


    這些日子裏,愚人眾也沒討到好。


    因為虛空終端的監視能力。


    須彌內所有愚人眾都必須將原先的虛空終端,替換成教令院大賢者的半成品虛空終端。


    為的,就是防止小吉祥草王通過虛空終端監視並且預測愚人眾的未來計劃。


    失去了虛空終端,愚人眾不少人被賽諾等人布置的獵獸機關逮捕,損失慘重。


    (虛空終端的功能之一就是排雷工具,提前告知須彌民眾某個地點有危險,請勿前往)


    如今,她通過策反散兵,暫且給納西妲埋藏了一顆不起眼的地雷,等待關鍵時刻引爆。


    同時的,通過散兵,她得知芙寧娜親自抵達楓丹,之前愚人眾甚至對她們下手。


    本來,阿蕾奇諾覺得沒什麽。


    再不濟也能挑起楓丹與須彌之間的矛盾。


    然而當她從散兵口中得知秦楓的存在後,變得駭然,甚至改變了對芙寧娜的態度。


    絕對不能得罪芙寧娜!


    她眯著眼望著遠處的須彌城,心裏思索著秦楓可能前往的地方。


    對於這樣一位可以意識體隨時降臨的魔神,愚人眾暫且沒有遏製的手段。


    即便是現在從赤王陵墓中找到壓製意識的知識武器,也無法做到立刻應用於實戰。


    秦楓的存在,是個不定數。


    因此她才讓散兵在芙寧娜等人露麵,爭取獲得信任,至於之後能否將秦楓爭取過來。


    還得看芙寧娜的態度……


    阿蕾奇諾揮了揮手,冷聲道:“包圍須彌城,監視芙寧娜女士的一舉一動。


    一旦出城,立即聯係我。”


    她嘴角微微勾起,芙寧娜女士,我可是很想和您敘敘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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