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芙寧娜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


    腦海裏不斷閃過芙卡洛斯的那句話,“帶上我們,你麵對「天理」的勝算會更大。”


    可是,秦楓很倔強地認為自己可以解決這一切,堅持自己前往天空島。


    連芙寧娜都無法勸說他。


    “秦楓,你真的有把握嗎?”


    芙寧娜擔憂地趴在軟床之上,抱著長條狀的抱枕很苦惱道:“那可是「天理」啊。”


    秦楓毫不在意,「天理」怎麽了?我老板是星神,我怕什麽?


    大不了喊老板降臨提瓦特大陸,直接放斯科特咬死「天理」,那可太容易了。


    再說,就算老板不想來,秦楓也能花點原石買個偷渡證書什麽的,把星鐵的朋友搬過來。


    單單一個流螢,大概就能和「天理」五五開了吧?秦楓也不確定。


    實在不行,就把星鐵的小龍丹恒拉過來,或者把黃泉姐拉過來,總有人能教訓「天理」。


    所以,秦楓一點也不擔心。


    他悠哉悠哉安慰芙寧娜道:“芙寧娜小姐,別擔心,我可是很惜命的。


    既然我有把握在天空島全身而退,自然可以全身而退,放心吧。”


    察覺到秦楓沒心沒肺的樂觀,芙寧娜警惕問:“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秦楓嗬嗬一笑,“怎麽可能?”


    芙寧娜有些不解道:“可是,世界樹的夢裏,你也沒能在「天理」手下全身而退呀。”


    秦楓挑了挑眉,給出解釋:“我的力量,來自世界之外,世界樹無法推導很正常。


    況且那個夢也並非是未來,它隻是通過勾起你心底的恐懼,依據當前世界樹所擁有的信息,去構建的噩夢罷了。


    我的能力不在世界樹記錄之內,它數據都是錯的,那個夢怎麽可能靠譜?”


    聽著秦楓分析得有理有據,芙寧娜眉頭微微鬆開,雖然聽不懂,但好像很有道理?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那個夢不靠譜!可我還是擔心你呀……”


    她下巴搭在柔軟的枕頭上,嘟嘴失神望著眼前,“秦楓,你要是現在在我麵前多好啊。”


    聽見芙寧娜有氣無力的聲音,秦楓樂了,“我現在在你麵前,你想幹什麽呢?”


    芙寧娜把頭埋在枕頭裏,沒有回答。


    秦楓追問:“說嘛,要幹什麽呢?”


    芙寧娜嗚嗚嗚地在枕頭裏低鳴,不像是哭,更像是撒嬌般地嚶嚶嚶叫聲。


    片刻後,她猛然一個翻身,紅著臉麵朝天花板,四仰八叉,“秦楓,快出來!”


    秦楓在她體內無奈道:“芙寧娜小姐,我出來後能去哪裏呢?我隻是個意識體。”


    芙寧娜直勾勾盯著天花板,好奇問:“秦楓,你可以附著死物嗎?”


    秦楓遲疑片刻,回答道:“理論上是可以的,例如枕頭,玩偶等都可以。”


    芙寧娜腦洞大開,“這棟公寓可以嗎?”


    秦楓啊了一聲,麵色古怪問:“如果我附著在公寓裏,那你們……


    哈?好像還挺有趣的,轉生成為公寓,體內住著芙卡洛斯和芙寧娜。”


    “???”


    芙寧娜一臉無語地躺在床上,感覺小肚肚有些涼了,便伸手把衣服扯了扯蓋住肚子。


    就在這過程中,她想起來了什麽,對,占卜!她猛然起身,眼前一黑,“哎呀……”


    秦楓操心地穩住身體,“不要猛然起身呀,腦袋的血液跟不上就會眼黑。”


    芙寧娜扶著床邊起身,“哦,知道啦。”


    隨後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她打開自己的衣櫃,從最底層掏出那兩枚摩拉,“秦楓你看!”


    秦楓一眼就認出來,這兩枚摩拉是當初自己給芙寧娜小禮物時送的。


    他有些驚訝,“誒?你還留著呀?”


    芙寧娜像是個炫耀玩具的小屁孩,拿著摩拉在空中揚了揚,“那肯定!”


    說著,她又把兩枚摩拉放在地上,認真說:“我曾經在璃月學過一點占卜之術。”


    “占卜之術?!”秦楓大吃一驚!


    芙寧娜小姐居然還在璃月學過占卜之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芙寧娜自顧自說:“對,聽說如果有什麽事情不確定的話,就找一枚硬幣,拋起來。


    如果落地後是正麵,就是吉利;否則就是不吉利,你覺得怎麽樣?”


    聽見是這麽個占卜之術,秦楓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秦楓口直心快:“這也用學?啊不是,芙寧娜小姐,摩拉正反兩麵都一樣的,所以該怎麽占卜呢?”


    而芙寧娜愣了一下,吃驚地將摩拉在手掌心翻來覆去地看,“誒?還真是?”


    這個傻芙芙現在才發現。


    秦楓沉默片刻,忽然笑著問:“芙寧娜小姐是擔心我到時在天空島回不來了嗎?”


    芙寧娜咬著唇,糾結片刻後承認了,“對,我擔心你,我害怕你回不來。”


    她坦誠地把兩枚摩拉放在衣櫃底部,“我很害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


    秦楓幹笑幾聲,“其實我也是。不過我相信我能回來,也有把握我能回來。”


    芙寧娜起身合上衣櫃的門,像是下定某種決心般,踮著腳尖在房間裏自顧自旋轉舞蹈起來。


    她輕聲道:“秦楓,這一支舞,我可是沒給任何人看過哦。”


    伴隨著窗外若有若無的人群吵鬧聲,芙寧娜在鵝黃色的燈光下旋轉。


    她輕盈得像隨風漂浮的羽毛。


    此刻身上的條紋睡衣就好似最華麗的舞裙,隨著轉動而輕輕飄起。


    她每一個抬顎的動作,都能完美展露出優雅的天鵝頸與肩邊流暢的曲線。


    指尖劃過空氣,就好似輕撫在秦楓的臉上,她的眼神留戀又深情望著鏡子中的自己。


    又好像在與鏡中的秦楓作無聲的告白。


    隨著最後一步踏出,如墜入人間苦寒之地的天鵝般,芙寧娜輕輕摔倒在了地上。


    此刻的她眼神裏充滿落寞與破碎感,絕望地蜷縮在地板上,正如原先在審判中苦苦支撐的自己。


    演出的最後,她悶著頭倒在地上,嘴唇微微動了動,低聲道。


    “秦楓,我喜歡你。”


    聲音極小極小,隻在喉嚨中回蕩,如苦澀的茶水般千回百轉。


    即便是同一層的芙卡洛斯都未曾聽清。


    可是,秦楓卻聽清了。


    他感到自己的心在那一刹那停止了跳動。


    隨後一股夾雜著欣喜若狂與不可思議的情緒從心底怦然湧現,令他不可控製地失了神。


    芙、芙寧娜,向我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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