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桑桑站在孫曉意的身後,雙手插兜裏的工作人員所做的一切。


    三三兩兩的人圍繞著玻璃房外,身穿的幹淨的西裝脖子上掛著明顯的工作牌,黑色的耳機佩戴戴耳廓,不失嚴肅和正式。


    其中有裁判組的人員和主辦方的工作人員,正在仔細檢查玻璃房內的裝備以及配件。


    包括選手們自帶的鍵盤、鼠標、耳機另外還有葉桑桑的糖果盒子。


    一個一個的檢查完畢後,兩班人員對視一眼向上匯報,然後側開身子原地站定示意選手可以進入。


    沒有等待,孫曉意便領著葉桑桑走進去,在門口經過掃描後二人成功進入,在此期間,葉桑桑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哪怕咳嗽一聲。


    玻璃房門關閉,外麵的歡呼和一切的聲響都被隔絕在外,密閉的空間內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葉桑桑坐在七個座位最中間的c位,戴上白色耳機。


    熟悉的音樂重新回到耳朵的刹那,葉桑桑掀起眼簾注視著正前方另一個玻璃房內與她對立而坐的青澀少年,即將戰鬥的興奮感使她下意識地歪歪頭,眼神十分挑釁。


    “終於好了......”


    檢查的時候她沒有佩戴藍牙耳機,那麽長時間就如同缺水的魚,快憋死了!


    葉桑桑的嘴角是控製不住的笑容,她雙手交叉活動指節和手腕,塗了護甲油的圓潤指甲在舞台上散發的射燈下折射出一點一點的細碎光芒,但少女的眼眸,比之還要耀眼、吸引注意。


    孫曉意站在她的身後,瞧著人控製不住的笑容,幽幽地道:“不調設備看什麽呢?你是一舒服就得瑟是吧。”


    玩,怎麽忘了孫大聖還在呢。


    葉桑桑立即動手調整設備,把鼠標和鍵盤連接好後調試靈敏度等問題。


    她在調整著,孫曉意嘴裏的話也沒有就此停下來,他說道:“我也不和你多說,按照之前的打就可以,對麵人員不足,很可能會把solo給放了將全力備戰後麵,放鬆打就可以了。”


    葉桑桑將耳機調整到最舒服的位置和音量,仰頭看著某人的大半張臉,眨眨眼道。


    “報告孫大聖,徒兒收到且謹遵旨意。”


    孫曉意無奈地伸出手攬著她快要仰下去的腦袋把人扶正,撒開手接著替她收拾了一旁不需要的草紙和筆。


    而後慢慢地道:“知道你高興,比賽的時候克製著點不要出錯,我也沒必要待在這裏陪你選角色和屬性,就當是考驗考驗你,最最最重要的是,戴著耳機聲音會被錄下來,所以,不許爆粗口,知道嗎。”


    額......


    這句話,最重要的就是最後一句吧。


    “放心好了,我揣著糖罐是用來做什麽的?不就是用來堵嘴的嗎,您就把心放進肚子裏吧,我再怎麽暴躁,也不可能當著萬人的麵罵人的。”


    應該、可以保證的吧。


    葉桑桑抱住自己小小的糖盒子仿佛保住了自己的命根子,不是很確定的與之一望。


    孫曉意一聲歎息無聲,“謝了,我走了,好好適應適應環境。”


    “拜~”


    等人離開後這不大不小的玻璃房內就隻剩下葉桑桑一人。


    台上搖曳的燈光和劍拔弩張的氛圍無不讓人熱血沸騰、心潮澎湃。耳機激昂的遊戲背景音在某一時刻與心跳處在同一頻率,那般的劇烈。


    葉桑桑撫摸著胸口處,望著台上台下的一切,久久不能撫平。


    原來......是這種感覺。


    被人滋味好似沒有那麽難受,比她預想的要好那麽多。


    不知道站在領獎台,做那萬人巔峰的感受會是如何,她已經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了。


    遙感鏡頭慢慢掃過整個舞台,掃到葉桑桑的麵前時,隻見一個紮著丸子頭的少女縮在椅子裏,顯得那麽的嬌小可愛。


    嘴裏的棒棒糖使她一邊的腮幫子圓潤的鼓起一個不小的弧度。看到鏡頭時,少女衝著鏡頭甜甜的笑著,眸中帶亮,唇紅齒白,像極了高中時代每個男孩子的白月光。


    孫曉言坐在對麵台下,聽到美女解說說出這樣的評價時,竟一時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是、的確是白月光,殺傷力真的不小。”


    話剛剛落下,就被自家哥哥不悅地瞪了一眼,“你怎麽還在這兒。”


    以為他想在這兒啊,還不是要留幾個人。


    孫曉言撇撇嘴說:“彥子帶著尤様和友友他們去休息室了,我姐的第一場比賽肯定要有人坐鎮啊,我和程哥就留在這兒了。”


    另外,還有幾個教練組的教練和幾個數據分析師在場,幾人坐在被隔板隔斷的區域內,看著台上的情況。


    不隻要看自家的,還要看別家的選手對戰情況,以作分析。


    孫曉意坐在孫曉言的旁邊,掃了一眼坐在最後一排的程予舟,少年整個人卻在黑暗中看不清臉上神情。


    孫曉意裝作無事地轉回頭,看著台上的少女選擇屬性和角色,而後和教練團隊說了幾句話,就徹底的放鬆下來了。


    他輕輕地撞了撞自家弟弟的肩膀,換來人疑惑的眼神。


    “幹嘛?”


    孫曉言不知道從哪個口袋裏掏出一把瓜子兒,正津津有味的吃著。他看了一眼台上,他姐選擇了‘酒’,沒問題呀。


    是他姐水屬性中出場率最高的一個角色,具有熟練度,又沒有暴露太多信息,再合適不過了。


    下一刻,孫曉言隻見旁邊的哥哥暗戳戳的瞥一眼身後的位置,壓低聲音既老神在在又像是偷了東西的盜賊,淡定還不淡定。


    “咋回事?”


    啥咋回事?


    孫曉言回頭瞧去,便看到坐在後排的少年,臉上的疑問依舊沒有解開,“程哥沒事啊,吃的好喝的好,也沒給你惹事呀。”


    這傻子。


    孫曉意滿臉恨鐵不成鋼,伸手把他的瓜子拍掉,順便偷了一小把拿在手裏,說道:“你沒看出來你程哥今天一直避著你姐的嗎?”


    避著?


    有嗎?


    好像有吧。


    “我早就知道好不!”


    孫曉言的眼睛閃躲一二,梗著脖子嘴硬說道,覺得一句話不夠充分證明,他又繼續道:“我程哥最近改變策略了,覺得一個勁兒在我姐的眼前晃悠,給我姐的壓力有點大。”


    “今天那麽多人,我姐本來就是女生,混在咱們男人堆裏,本來就有流言蜚語,他再上趕著,讓人看見他們有親密的舉動,不就又給那些人一個攻擊我姐的理由嚒。”


    “我是很理解的。”


    孫曉言拍拍胸脯,一副他很懂的樣子。


    事實上,還真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猜對了大半。


    程予舟確實是這個想法但又不完全是。


    孫曉言轉頭看著後座的少年,大大地歎了一口氣:“哎,我程哥還真配得上純愛戰士一說,今天一張和我姐的合照都沒有,可憐啊……”


    “你給我少看點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孫曉意打斷他半表演式的‘惆悵’,壓抑的‘不能把人打死’的情緒,沒好氣地警告道。


    但孫曉言可不會聽他的,學著他的樣子撞了撞肩膀,“話說,程哥和我姐成不了,最開心的就是你了吧。”


    “既得了兩員大將,就不用擔心他們以後感情破裂,因為感情問題而鬧掰。是不是這樣想的?你可要好好感謝我姐一心搞事業,兩耳不聞愛情事”


    孫曉言猥瑣的吃瓜表情,很快後腦勺就迎來了一巴掌,他吃痛地捂著腦袋,喊道。


    “你以前從來都不會打我的頭,現在跟我姐學會了,打的地方都是一樣的,疼死我了。”


    他的頭啊!把他給打傻了,誰替他打比賽。


    孫曉意哼了哼:“天天姐姐姐姐姐的,還不快去休息室看看那兩個小家夥,讓你姐早點結束!”


    打的時間長了,寶貝疙瘩又該不耐煩了,本來生理期就心情不好,一坐坐那麽長時間,萬一生氣爆粗口……


    要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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