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澤笑笑:“不用感謝我,要謝就謝白洋澱。還有她!”


    葉雨澤的手指向舉著酒瓶子正在狂飲的査紅英,那個妞估計已經快醉了。


    北島走過來摟住他的肩。


    “朋友,你雖然小,但是對於詩歌的鑒賞力是極高的,你自己沒有寫過嗎?”


    葉雨澤點點頭。“寫過啊,寫過很多呢!”


    芒克被震驚了,拍了拍巴掌喊道:


    “大家靜靜,讓我們今天的金主,也是來自遠方的客人朗誦他的詩。”


    大家刹那間便靜了下來。就連王紅花也驚疑不定的看著葉雨澤,她可沒見過葉雨澤寫詩。


    葉雨澤學著他們的樣子,站在亭子正中,做仰首望天狀。


    然後猛的低下頭,故意低沉的嗓音響起。


    芒克利齒切羊排,


    嘴角流油袖子揩。


    醉後旋將老外戲,


    當真不怕老拳挨?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然後就是哄堂大笑。


    査紅英走過來一把抱住葉雨澤的脖子。指著芒克笑道:


    “他這是挖苦你呢!”


    芒克也不在意,笑道:“小兄弟才思敏捷,要不來首現代詩?”


    這時候査紅英已經喝多了,拿著酒瓶子就塞到葉雨澤嘴裏灌了一口。


    “來,喝酒。李白還鬥酒詩百篇呢?不喝酒怎麽寫詩?”


    王紅花在後麵把酒瓶子奪了過去。


    “都不許再喝了!”


    對於王紅花的話,葉雨澤向來是不敢違背的。其實也不是不敢,準確的說,是不忍吧!


    一大口酒下去,葉雨澤也有些懵逼了。喝的太急,査紅英這丫頭又沒個分寸,這一口灌得有點大。


    他晃晃腦袋,看著這群人腦袋都是重影,仿佛每人都長了兩個頭。


    査紅英不依不饒。雖然酒沒了,但是葉雨澤在她心裏早就屬於那種無所不能的超人了。


    “葉雨澤,別慫,寫一首震撼他們!”


    王紅花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目光中同樣也是有著一種蜥蜴。


    迷迷糊糊的葉雨澤想起了一首詩,順口便讀了出來:


    巴巴地活著,每天打水,


    煮飯,按時吃藥。


    陽光好的時候就把自己放進去,


    像放一塊陳皮。


    茶葉輪換著喝:菊花,茉莉,玫瑰,檸檬。


    這些美好的事物,


    仿佛把我往春天的路上帶。


    所以我一次次按住內心的雪,


    它們過於潔白過於接近春天。


    在幹淨的院子裏讀你的詩歌。


    這人間情事,


    恍惚如突然飛過的麻雀兒。


    而光陰皎潔。


    我不適宜肝腸寸斷


    如果給你寄一本書,


    我不會寄給你詩歌。


    我要給你一本關於植物,


    關於莊稼的。


    告訴你稻子和稗子的區別,


    告訴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膽的


    春天。


    “你真的會寫詩?那一首不會也是你寫的吧?”


    査紅英兩眼放光,刹那間邊從迷蒙中清醒過來。


    王紅花則是嘴角翹了起來,美麗的不可方物。


    小老外則是一臉迷茫,畢竟一直生活在國外。對於中國的語言,他的理解力還是不夠。


    芒克仿佛受了打擊一般走到葉雨澤跟前。


    “別告訴我你不會寫詩!我不敢評價你這詩的好壞,但是以後我肯定不會目中無人了,因為你才十歲!”


    北島則在深思,他的情緒已經沉浸在葉雨澤的詩句裏。


    良久,他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告訴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膽的春天!這句話真好,我覺得自己是無法超越。”


    “陽光好的時候就把自己放進去,


    像放一塊陳皮。這句不好嗎?”


    芒克反駁道。


    “好是好,但是我覺得不如結句有份量!”


    兩個人爭了起來,不一會大家也都跟著發表意見。


    而這個時候,葉雨澤則拉著三個人悄悄的撤了。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如何生活的權利,所以生活方式沒有對錯。


    而葉雨澤做人的宗旨就是先要活好,再去追求喜歡的東西。


    畢竟人活著不能隻顧自己,特別的一個男人。隻要長大了,就得擔負起自己該承擔的責任。


    兩個女孩不方便在小老外家裏住,葉雨澤便開車把她們送了回去,約好明天一大早再去玩。


    其實芒克他們這個圈子,在當時的京城也是小有名氣的。很多人後來都成了有名的作家和詩人。


    査紅英經常偷偷的從學校跑出去參加他們的聚會,那時候京城稱他們這個圈子叫地下詩會。


    至於北島和芒克,最後不但是詩人,還成了畫家。


    所以說每個人的成功也不是偶然,在別人眼裏的無所事事,其實他們是經過了無數的努力和堅持。


    晚上葉雨澤和小老外睡在一起,葉雨澤打聽起米國的情況。


    說到最後,葉雨澤才明白原來戴維住在米國一個偏僻的州裏,就相當於咱們國家的貴州。


    葉雨澤同情的拍拍他。“也是山裏的苦孩子啊!”


    第二天一早,接了兩個女人。葉雨澤首先就去了友誼商店。


    這次真沒人攔他們,因為有戴維這個真老外帶隊。


    老外看了看裏麵的貨物,撇撇嘴。“還不如我們那邊的小超市貨物全呢?”


    葉雨澤是看上了一台電視機,這是一台日本產的鬆下彩色電視,21英寸的。


    這台電視用美金買也要一千美刀呢。


    不過好歹葉雨澤不缺錢,直接找戴維兌換就好了。


    兩個女孩子也各自買了一些小東西,然後就出來了。


    戴維這個小老外是很有原則性的,別看葉雨澤花錢請他們可以,但是他卻不會花錢請客。


    即便是要吃什麽東西,也要aa製。


    這個葉雨澤倒是沒有怪他,他知道這是人家國家的習慣。


    倒是査紅英噴了戴維一路,說他不是男人,沒有紳士風度。


    戴維根本不在意,他跟女朋友吃飯都是aa製,隻能怪査紅英少見多怪了。


    看見葉雨澤買電視,王紅花就知道他要回去了。


    “雨澤,我買點東西你帶給我父親吧?”


    葉雨澤搖搖頭,包裏麵有了。上次買的土特產有他的。


    査紅英則喊道:“葉雨澤,暑假我們可以去找你玩嗎?”


    葉雨澤撓撓頭,這個妞他有點怕。都快二十的人了,一點也不穩當。家裏那兩個都夠不省心了,她再去還不折磨死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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