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萬成的心並不是石頭做的,何況這是一個為他做出了那麽多犧牲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沒有哪男人能夠輕言放棄。


    但是自己的妻子呢?她難道做得少嗎?四個兒子,他又管過多少?雖然一直麵對著葉淩,但是他就象一直麵對著兩個人。


    到了最後,他不得不咬牙說道:“葉淩,我知道對不起你,欠你的,我這輩子可能還不上了。但是我的老婆也是個好女人,我欠她更多。如果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請告訴我。我一定盡自己的全力去幫你。”


    葉淩隻覺得渾身冰冷,她愛他,而且這種愛是義無反顧和無私的。這些年不管過成什麽樣,她都沒有打攪過他的生活。在她的世界裏,愛情就該是這樣的。心中有愛就夠了,沒有其他。


    但他今天的話卻徹底把她傷了。因為這話隻能放在心裏,卻不該說出來的。特別是他,不能說得!


    “好,讓我喂你最後一頓飯吧。喂完了我們就各不相欠。”葉淩的情緒瞬間就從剛才重逢的喜悅中冷靜下來。果然是癡情女子負心漢啊!


    這頓飯葉萬成吃的味同爵蠟,葉淩喂完他自己根本沒有吃。等了一陣葉雨澤還沒有回來,葉淩就告訴葉萬成一會兒叫葉雨澤把孩子送到學校去,然後就走。


    葉雨澤帶著葉雨季和玉娥吃完飯又去了百貨大樓。唐城比南京冷,葉雨澤發現葉雨澤的小手一直冰涼,就在大樓裏麵給小丫頭買了棉衣,棉鞋。還買了一個大布娃娃。


    反正隻要小丫頭眼光停留時間稍微長一些的東西,他都買下來了。他之所以喊玉娥過來,就是為了給小丫頭試衣服和幫著拿東西,畢竟他隻有一隻手。


    等到回來的時候,兩個人手裏都快拿不了了。反正三個人坐進出租車,勉強才把東西放進去。


    回到醫院,知道葉淩已經走了,葉萬成叫葉雨澤把孩子給葉淩送過去。葉雨澤也沒說話,三個人就去了學校。


    因為察覺到這個葉淩和葉萬成的關係不太一般,又帶著孩子。劉向東便動用了一次特權,讓給她分配了一個單獨的房間。


    不過做飯什麽的是不可能的,學校沒有帶廚房的宿舍。其實按照慣例,葉淩隻能跟人合住的。這已經是劉向東照顧了。


    來到葉淩宿舍,從窗戶裏麵看到葉淩正坐在床上發呆,臉上掛著淚。葉雨澤使勁敲了幾下門,葉淩迅速擦幹眼淚站了起來。


    “媽媽!”一個稚嫩的聲音從一個大毛絨玩具後麵傳了出來。看著這大包小包的東西,葉淩愣住了。


    她雖然不缺錢,但是畢竟單身還帶著個孩子。經濟又能富裕到哪裏去?這種長絨玩具絕對是那個時代的奢侈品。哪一件都夠她一個月的工資。可現在明明擺著好幾件呢。


    望著興高采烈的女兒,葉淩咽下了想說的話。但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個葉雨澤她一直就知道,因為很多年前就給她寫過信。在她的意識裏,這個孩子應該是最恨她的人,可現在這個情景是幾個意思?


    葉雨澤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揉揉小丫頭的腦袋:“這是我妹妹。”然後扭頭就走了連落在後麵的玉娥都沒有管。


    葉淩翻看著扔在床上的東西,都是衣服鞋子和玩具,這孩子連閨女衣服薄都注意到了。葉淩的眼角又一次濕潤了,看來有些東西最終是割舍不掉的。


    玉娥去上課了,回到病房的葉雨澤把自己重重摔在床上。一遍的葉萬成悶悶的說了句:“你知道她是誰的。”


    葉雨澤還是嘟囔了一句:“她是我妹妹!”葉雨澤不知道他自己究竟在堅持什麽?


    葉萬成開始訴說和葉淩交往的過程,還有這幾年葉淩的生活。最後說了分手時兩個人的談話,葉雨澤一聲沒吭,對於這個女人葉雨澤從心裏還是佩服的,但是他還能說什麽?這邊可是自己的親媽啊!


    在床上躺了一陣之後,葉雨澤起身去給小伯子打了個電話。托他在醫學院附近幫著找個房子,要樓房,能做飯有衛生間那種。


    小伯子雖然不知道葉雨澤要幹什麽?但是立即吩咐下去,叫住在附近的兄弟們立即行動。這可是葉雨澤第一次托自己辦事,必須要辦成!


    要知道那時候住房是分配製度,哪裏來的多餘房子?除非路南區那邊的簡易房,因為搬家會空置下來。而醫學院這邊都是新建的小區,沒蓋成都已經打破腦袋了,怎麽可能有沒人住的?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打聽到一個合適的人家。這家人的男主人原本也是醫學院的老師,隻是去世了。隻有一個兒子,卻在豐潤新區那邊上班,已經結婚並且在那邊分了房子。


    老太太自己在這邊生活有些不便,但是兒子隻能周末過來探視,給老太太安排好生活。小伯子立馬親自去了新區,和他商量叫他把母親接過去,並且給他補償。


    隻是兒子這邊住房也跟緊張,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住在五十多平的兩室一廳裏麵。老太太來了真的沒地方住。


    小伯子又是一番折騰,幫著他把對門的房主人搬走,其中費的那些事就不用細說了。反正最終老太太住進了兒子對門。一家人皆大歡喜,並且對小伯子感激不盡。


    這邊騰出來的房子小伯子叫人重新粉刷了一遍,並且換上了新的家具和電器。而且在衛生間裝了一台電熱水器。


    把鑰匙交給葉雨澤之後,葉雨澤隻看了一眼就真誠的對小伯子說了聲謝謝。


    門鎖自然重新換過了,這時候葉淩已經開學了。不過今天早上有點堵心,閨女不愛吃這邊的飯。這不早上從食堂打回來的飯,一口沒吃就走了。


    現在每天晚上葉雨澤都會把葉雨季接走,不知道去哪裏吃飯。反正每次閨女回來都會滔滔不絕的講述半天。


    本來葉淩對葉雨澤還有些不放心,畢竟從傳統的意義上來說。兩個人是對立的。但是這幾天葉雨澤的表現,對葉雨季比她這個親媽還要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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