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其實長得非常清秀,但是表情中的一絲倔強,讓她顯得跟這個環境格格不入。


    老肉拍拍沙發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巧珍立刻過去坐下了。但是不同於其他女孩兒,人家都是緊貼著自己的客人坐著,而巧珍卻和老肉保持著距離。


    老肉忍不住笑了一下,立馬明白美美為啥帶她進來了。這個女孩兒估計是在這裏掙不到錢。


    老肉也不以為意,本來也沒打算找什麽豔遇,老婆孩子還在京城等他呢。再說,這些場合的女孩子從來也不是他的菜。甭管她是因為什麽從事這種職業的。


    來到歌廳,自然還是要唱歌的。你不會唱沒關係,這些陪唱的小姐姐們就是為你唱歌的。


    小輝很少經曆這種場合,此刻已經有些懵逼了。兩個小姐姐一邊一個喂他酒,還有一個拉著他唱情歌。


    他們一曲唱完,妹妹已經找出來薑珊王誌文唱的那首愛的糊裏糊塗。


    牛大力也不矯情,拿起話筒跟著字幕就唱了起來:“愛有幾分能說清楚,愛有幾分是糊裏又糊塗。愛有幾分是溫存,愛有幾分是瑟瑟的酸楚。”


    老肉大聲鼓掌,這個牛大力唱的還真不錯。聲音低沉沙啞,把歌詞中的味道完全唱了出來。


    “忘不掉的一幕一幕,卻留不住往日的溫度,意念中的熱熱乎乎……。”


    美美的聲音清脆,甘甜。本應該是個唱甜歌的高手。但此時卻壓低聲音,竭力讓聲音帶著幾絲憂傷。到是別有一種味道。


    不過牛大力隻唱了這一首就放下麥克風不再唱了。而是和美美說起了悄悄話。


    老肉的目光邪睨了他們幾次,他看的出來,美美雖然狀態表現得跟牛大力極為親近。但是不經意的一些小動作卻暴露了她骨子裏的疏離。


    看來這個美美是牛大力追而未得的人啊!


    看到老肉一直沒有唱歌,身邊的巧珍終於想起了自己的指責。低聲問道:“大哥唱什麽歌?我去給你點。”


    老肉搖搖頭:“我不會唱歌,你去唱給我聽吧。”


    巧珍顯然不太適應自己的角色,隻是“哦”了一聲就走去點歌了。


    她點的是狄震的一首野花。看見歌名,老肉還愣了一下。這歌他聽的最多了,隻是這個丫頭能唱出那種味道嗎?


    山上的野花為誰開又為誰敗,


    靜靜地等待是否能有人采摘。


    我就象那花一樣在等他到來,


    拍拍我的肩我就會聽你的安排。


    搖搖擺擺的花呀,她也需要你的撫慰。


    別讓她在等待中老去枯萎。


    我想問問他知道嗎,我的心懷。


    不要讓我在不安中試探徘徊……。


    巧珍一開口,把屋子裏所有人都給震了。沒人能夠想到這個瘦弱的女孩兒,胸腔裏麵怎麽會爆出出如此震撼的力量!


    老肉心似乎被雷劈了一下,整個人都傻了。一樣的聲線,一樣的爆發力。這難道是另一個她嗎?


    老肉有些不相信自己,睜大眼睛仔細看了巧珍幾眼。然後低頭閉上眼仔細聽歌。


    終於他聽出了兩個人味道中的不同。狄震歌聲中是一種釋放,那種在路上奔跑中的迸發。


    而這個女孩兒的歌聲中卻是失落,無奈和幾絲不甘和掙紮。所以這首歌被她唱的非常傷感,反而更加容易打動人。


    狄震是老肉的初戀,也是他唯一愛過的女人。和部淑麗的結合,其實一大半原因就是該結婚了。


    巧珍的歌聲一下子把他記憶的閘門全部打開了,他的腦子裏閃出那個京城飯店咖啡廳裏麵,背著大吉他跑出來的女孩兒。


    歌聲已經停頓了好久,老肉還呆呆的坐在那裏,仿佛沉浸在回憶中走不出來了。


    牛大力仔細打量著這個女孩兒,他也同樣被震撼了。可能是因為不打扮的原因,乍一看這個女孩兒極為普通。


    但是這時候仔細一打量,那白皙的皮膚和精致的五官,哪一樣拿出來都是極品啊!差的隻是一身合體的衣服罷了。


    牛大力眼神有些發亮,目光囧囧的盯著巧珍,就象看到了一頭獵物。


    也許是巧珍歌唱的太好吧,其他幾個女孩兒上前拿走了她的話筒。女孩子嫉妒心更強。


    擺明了屋子裏這幾個客人都是不差錢的主兒。場子裏唯一的兩瓶八二年拉菲一下子被他們包圓。


    雖然歌廳這地方,經常會有一些豪客,但是這種一擲千金的主兒可真的不多見。


    因此屋子裏幾個女孩兒都使出了渾身解數,企圖引得幾個男人的注意。豈會讓巧珍這樣一個新人奪去光環。


    接下來就是這幫女孩兒們各自的表演,說實話,長期混跡於此,她們唱的都不錯。隻不過再也沒有一首歌能打動老肉了。


    巧珍沒有再坐回來,而是被那幾個女孩兒指示著幹這幹那。老肉的身邊也被兩個女孩兒占據了,不停的軟語溫言的勸著酒。


    老肉一下子站了起來,走到正在點歌的巧珍麵前:“你再唱一首執著,這是給你的小費。”


    老肉把五張毛爺爺塞進巧珍手裏。


    巧珍似乎被火燙了一下,忙不迭的往外推:“我給你唱,這錢,這錢我不能要,陪你這兩個小時就包括唱歌了。”


    “拿著,唱歌!”老肉聲音並沒有提高。但是這些年曆練下來,身上自然有一股威嚴。開玩笑,好歹也是幾十億公司的副董事長了。咋可能沒有一點王霸之氣。


    巧珍愣了一下,沒有敢在說別的,默默的找出了歌兒,唱了起來。


    每個夜晚來臨的時候,


    孤獨總在我左右。


    每個黃昏心跳的等候,


    是我無限的溫柔。


    每次麵對你的時候,


    不敢看你的雙眸。


    在我溫柔的笑容背後,


    有多少淚水哀愁……。


    老肉呆呆的看著唱歌的巧珍,她的身影和另一個影子漸漸重合,他仿佛穿越時空,又回到了剛到京城打拚的日子。


    “可以帶她出去吃飯嗎?”牛大力眼睛裏麵閃著綠光,就象狼一樣。


    美美搖搖頭:“她從不跟人出去的,一下班就回家,非常不合群。”


    牛大力“哦”了一聲,沒在說話,但是眼睛卻一刻都沒有離開巧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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