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當為何眼熟,熟人的玩意。”


    呂謙看見那道熟悉的刀光,腦海裏翻湧出了從蝶夫人那裏搜來的比壑忍法,當即就有了明悟。


    蓬萊夜刃,修的原來是半生不熟的玩意,外表是唐刀招式,內裏卻是倭刀忍法!


    話音剛落,呂謙手腕一倒,原本抱在懷中的桃木劍頓時就提在了手中,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殘光掠影越過虛空,他迎著對方的刀勁,手中的桃木劍隨性一揮,動作之間看似隨意,但仔細琢磨卻發現這一劍中的萬千變化。


    平平無奇的木劍劃過虛空,將飛來的刀勁攔腰斬斷,些許罡風吹起了呂謙的發絲,他整個人褪去了白日裏的隨性謙和,冷漠淡然。


    “王也師弟,可莫要讓這女子跑了。”


    “明白!”


    【巽字??禦風流空】


    王也周身環繞著一股清風,這股風將他托起,眨眼之間便越過停下的呂謙,雙手運使太極勁就衝了上去。


    “雖然不知道呂師兄口中的比壑忍是什麽,但想來也不是什麽種花勢力。”


    見自己被發現,一個像是忍者打扮的年輕女子飛速向後退去,腳步連動間,數道淩冽的刀勁脫手而出。


    王也乘風禦空,額頭上有些散亂的發絲隨風飄蕩,他身形偏轉躲過了連環刀氣,快速近身後雙手太極勁力運轉,一道粘黏勁化做手掌向對方蓋去。


    那年輕女子看著襲來的太極勁,眼神一變,她緊握刀身,一道赤紅色的火焰從倭刀上燃起。


    【紅蓮】!


    夾雜著熾熱火焰的刀罡斬斷了王也發出的勁力,炙熱的火浪也將直衝而來的王也向後逼退。


    “王也師弟,你這太極勁力可還差了不少。要是雲龍師父在此,定然能接住,說不準還要說一聲,不過勁力罷了!”


    散發著金光的劍身突然從那女子身後顯化而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在虛空中劃過,留下璀璨的流光。


    察覺到危險的年輕女子急忙回身抽刀格擋,刀劍相撞,她卻被劍身上傳來的磅礴大力壓彎了膝蓋,右腿直接跪了下去。


    “噗通!”


    “師兄你下手也太重了。”


    那女子的神色頓時變得滿臉猙獰,雙頰因為氣血上湧而迅速變得紅紫,原本一個身材樣貌都不差的女子就這樣在呂謙的一劍之下化為了掙紮的夜叉。


    “王也師弟,莫要仁慈太多!”


    “一切修為到最後,比拚的也不過是性命根基。”


    呂謙站在女子前方,眼神中波瀾不驚,他手中的桃木劍緩緩下壓,“有形有質之劍好擋,無形無質之劍你又該如何?”


    話音剛落,桃木劍上的金光一閃,一道無形無質的劍光仿佛脫離了桃木劍,穿過了刀身的阻隔,向著那女子當頭斬去。


    劍光離身,呂謙一轉手腕,有形有質的劍身向著那女子持刀的雙手削去。


    “貧道最看不得這種玩意。”


    那女子瞳孔顫動,眼神中倒映著襲來的劍光以及手上傳來的迅猛劍氣,本能反應地偏頭一躲、雙手放開刀柄,劍光直接劃開她的右肩膀,從右至左順著斬下。


    “啊!”


    “鏗鏘!”


    那酷似唐刀的倭刀落在地上,染血的刀身在地麵上止不住的回彈著。


    “王也師弟,帶著這個女子,咱們去後山找人質去。”


    呂謙收起木劍背在身後,雙手攏起率先向著後山走去,不管身後那個近乎被劃開胸膛的女子,也不管那個目瞪口呆看著他的王也。


    王也天賦很好,經過後山三瘋兩年的調教心眼子也有了幾個,但還是不夠多,而且他太“仁慈”了。


    前麵幾十年安穩平淡的生活雖然帶給了王也隨性自然的心境,但也同樣將他染成了一張柔軟的紙張。


    若是想要強硬起來,還得經過血與火的磨練,畢竟異人界裏可不是什麽謙讓的地方。


    你後退幾步,那對方自然順勢上前,越逼越緊,就好比原著中王也和陳金魁的賭鬥。


    一次不行,還要三次,甚至最後還被那個老賴纏上了,差點上演一出真正的“自由落體”。


    若是呂謙,或者理解異人界生存法則的其他人麵對這種情況,自然不會如此拖遝。


    你要緣分?


    行,接下貧道手裏的劍和拳頭,那就有了緣分。


    當然,接不住,那就別怪這緣分把你砸死了!


    呂謙背著木劍,腳下步伐不緊不慢,但身影卻已經來到了山道口。


    後方,王也看著??血呼啦差??的女子,抬頭望向呂謙欲言又止。


    “王也師弟,再不抬起那女子,當心她的血漫開來後髒了地麵,明日還要你收拾廣場!”


    “唉,貧道就是個辛苦命。”


    王也看著女子身下快要蔓延開來的血花,趕緊伸手替她止住了血,省的留下血跡。


    他左拎起地麵上染血的倭刀,右手拎著那女子的衣帶,快步趕上了呂謙。


    “呂師兄,你下手也不知道注意點,要是留下痕跡,明天的遊客估計得要受到驚嚇。”


    二人的身影向著後山趕去,呂謙走在前,王也拎著兩樣東西跟在後麵。


    後山樹林,所謂的“人質”宋瑾瑜被五花大綁著躺在地麵上,他望著通向這裏的山路,又抬頭看了看已經劃過中天的月亮,皺起了眉頭。


    今天這場所謂綁架的戲碼是他自導自演的,聯合了蓬萊夜刃裏的師姐,就是想要從武當這裏獲取有關甲申舊事的線索。


    早在幾年前,他就覺醒了炁,並且被人引薦加入蓬萊夜刃。


    結合當年父親宋真留下的些許線索,宋瑾瑜追查到自己家和【甲申之亂】有很大的牽扯,並且和武當有很深的淵源。


    於是便有今天這出自導自演的粗陋把戲。


    “師姐怎麽還不來?”


    就在宋瑾瑜忍不住想要解開背後的繩結時,一個染血的人影落在了他的眼前。


    “宋公子,你可是在找她?”


    呂謙和王也的身影在山道上浮現而出,“你以為我武當好欺負?”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說著,呂謙身影一晃,手持桃木劍敲在了宋瑾瑜後腦勺,將他打暈了過去。


    “先讓周蒙太師爺算算你們和武當的賬。然後也該貧道去算一算和【蓬萊夜刃】的賬!”


    “比壑忍法?一群熟人還等著貧道去熱絡熱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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