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我們連長,我們今天也不會坐在這裏吃這玩意兒了。”


    張帥瞥了幾個老兵一眼,隨即一眾新兵也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


    第二天新兵們一如昨天一樣的起床方式,早操內容也完全一致。


    隻不過,出奇的是,今天秦淵竟然帶著他們來到了食堂。


    “這是你們特訓期間,唯一一次在食堂就餐的機會。”


    “並且這次的夥食,也將會是你們這一個月以來最好的夥食!”


    “好好吃!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美味!”


    “並且,今天所有東西管夠!不夠吃的可以隨時打報告,讓炊事班的老兵給你們再拿!”


    “開飯!”


    話音落下,秦淵坐了下去,一邊吃一邊看著在場新兵們的反應。


    “你們幾個也吃啊,都愣著幹什麽。”


    秦淵見三個排長隻是坐在那沒有動靜,當即朝著他們擺了擺手。


    “這……”


    “連長啊,我們就算了吧!”


    “實在是沒胃口啊!”


    李勇軍嘴角抽搐,這滿桌子紅的不能再紅的豆腐腦,以及那白花花的肥肉。


    再加上他們已經得知了今天要去幹什麽了,哪裏還特麽會有胃口啊!


    “嗐,才多大點事兒啊!”


    “趕緊吃點吧,要不然待會兒餓著可不好了。”


    秦淵笑了笑。


    別看這三個人是排長,是軍官,是幹部。


    可他們也從來沒有經曆過實戰,沒有見過這一幕啊!


    “這……”


    趙瑞軒剛想開口推辭。


    但秦淵卻是率先再度開口了,“這是命令!”


    一瞬間,秦淵的整張臉都冷了下來,雙眼滿是冷漠地看著幾人。


    “是!連長!”


    秦淵都說是命令了,幾人也無可奈何。


    隻是拿起豆腐腦的手卻下意識顫抖著……


    他們現在隻希望一點,待會兒別吐得太難看……


    而在座的新兵們,一個個則是吃的十分歡快,全然沒有什麽心理負擔。


    方天幾人就不用說了,好幾個經曆過實戰,更是親眼見過秦淵一槍打爆敵人腦袋的,同樣吃的很歡樂。


    唯獨幾個沒有見過真場麵的刺頭,好像是猜到了什麽一樣,也是遲遲不敢動筷。


    “林動,這豆腐腦多好吃啊!”


    “你咋就光看著?還能看飽了不成?”


    小胖一邊扒拉著豆腐腦,狼吞虎咽的同時還不忘看向一旁的林動問一句。


    “不用了,你要吃的話就拿去吧……”


    林動扯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出,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小胖聽到這話,頓時就激動起來了,趕忙將林動身前的豆腐腦就劃拉了過去,“那我可就吃了啊!你可別後悔。”


    “不後悔,你吃吧。”


    林動抽搐著嘴角,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葉峰,你吃不吃?”


    “不吃的話,我可就幫你吃了。”


    見葉峰也是如此,韓湘趕忙問了一句,生怕被小胖再次截胡了。


    “不用了,你拿去吃吧。”


    葉峰同樣嘴角抽搐,直接把豆腐腦推了過去。


    “行,謝謝了啊!”


    說了一句,韓湘頭也不抬地就往嘴裏塞。


    不遠處的秦淵看著這一幕,嘴角不自覺勾勒出一抹笑容,“能吃的都多吃點啊!不夠的話炊事班裏還有好多,都是給你們準備的!”


    “連長,真的可以再加嗎?”


    這時,一個新兵起身問道。


    “可以!去,那個老兵,給他再拿一碗!”


    秦淵顯得十分大方,直接大手一揮。


    “是!”


    老兵應了一聲,就拿著一碗豆腐腦走了過去,顯然都是事先準備好的。


    有了這個新兵的成功案例,一下子打報告的聲音充斥了整個食堂,簡直可以說是不絕於耳了。


    “上!都給他們上!”


    秦淵滿臉笑眯眯的,不斷讓炊事班長給他們上。


    基本上就是一句話,不夠就給,就怕不肯吃!


    ……


    一頓早餐很快就在歡樂的氣氛裏結束了,新兵們也按照秦淵的要求,沒有穿作訓服,沒有帶任何的武器裝備,而是穿著一身春秋常服就登上了一輛大巴。


    “連長今天是要帶我們去幹什麽啊!”


    “這麽多天了,還是第一次坐大巴,而且還是穿常服!”


    韓湘一臉傻白甜的樣子。


    “不知道啊!”


    “今天早上那麽好的夥食,又是常服又是大巴的,咱這幾天什麽時候享受過這待遇?”


    小胖也滿臉詫異。


    “嗐,想那麽多幹嘛。”


    “估計是連長覺得咱們最近太累了,所以想給咱們放鬆放鬆。”


    郝連妖妖也沒多想,滿臉笑容。


    而他們三人的話也落到了林動等人耳中,一個個都是嘴角抽搐,完全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們真相,打破他們的幻想啊……


    秦淵跟司機不知道說了一通什麽話之後。


    大巴也緩緩移動起來,秦淵則是站了起來,看向那滿臉笑容,歡聲笑語的新兵們。


    “今天我們是去觀摩一場好戲的。”


    “去的所有人隻準帶上眼睛好好看,好好學。”


    “不準在那邊嘰嘰喳喳的影響了人家的秩序。”


    “周遭發生任何事情都與我們無關,明白嗎?”


    秦淵臉上寫滿了嚴肅,仿佛隻要這群新兵有什麽異常,他立刻就會讓大巴調頭回去似的。


    “明白!”


    新兵們見狀,也大聲回答。


    “行!路上的時候你們都可以放鬆一點,想幹嘛就幹嘛,隻要別隨意走動就行了。”


    說完,秦淵自己就坐到了大巴副駕駛的位置閉目養神起來。


    “唉……”


    “有時候真羨慕他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懂。”


    華山客歎息了一聲,看著那群還滿臉興奮的新兵,嘀咕了一句。


    “是啊!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兒了吧!”


    “起碼,他們早上還能吃的那麽香……”


    林動也點頭附和,臉色有些感慨。


    “就是不知道等他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後,會是什麽樣的。”


    葉峰顯得有些惡趣味的樣子,臉上滿是好奇與神秘。


    ……


    大巴就在這樣的環境中行駛了半個多小時。


    當車輛進到了一個十分荒涼的深山的時候,一輛輛警車,一個個持槍武警、特警也出現在了新兵們的視線當中。


    “恩?這裏一個深山老林的,怎麽會有重兵把守?”


    韓湘一臉懵逼,趴在窗戶上張望著。


    “是啊!而且這戒備等級也太高了吧!”


    “就連他們子彈袋裏的彈夾都是實彈!”


    蘇小魚也充滿了奇怪的意味。


    “這……”


    “這他媽的好像是刑場!”


    當一片開闊地和一個大鐵門顯現而出的時候,小胖當場驚呼出聲。


    “我靠!”


    “真他媽的是刑場!”


    王澤鏡也傻眼了,望著已經徑直開進去的大巴,臉色有些鐵青。


    除了那些個真見過秦淵一槍爆頭現場的,其餘新兵也好不到哪裏去。


    一個個新兵幾乎都是臉色鐵青,更有甚者已經想到了早上的五花肉和豆腐腦,一個勁地開始幹嘔……


    當大巴穩穩停住,新兵們強撐著下車列隊站好後,秦淵也走到了隊伍前方。


    “剛剛在車上我已經給你們說了,這次的行動是當地武警和警察聯合的一次活動。”


    “無論待會兒發生什麽,看到什麽,你們都隻準瞪大眼睛看著!”


    “任何人不得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否則的話,我就當你們訓練不合格。”


    “是否清楚!”


    秦淵目光冰冷地掃視了一眼他們。


    “清楚!”


    新兵們盡管此刻十分不適,但還是喊得震耳欲聾。


    “你好,你就是秦連長吧!”


    這時,兩個中年人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笑嗬嗬地問道。


    而在他身邊另一名穿著武警服飾的男人也朝著秦淵點了點頭。


    “對!我是秦淵。”


    “你們好。”


    秦淵也朝著兩人微笑示意。


    “久聞不如一見啊!”


    “秦連長帶的兵果然都十分不錯!”


    那名武警男人點了點頭,十分滿意地看著這群新兵。


    隨即又有些疑惑地問道,“他們怎麽都還沒有授銜?還都是新兵?”


    雖說秦淵帶兵的本領已經傳遍了整個軍區,可畢竟也沒有新兵來刑場觀摩的慣例啊!


    秦淵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對!都是今年剛來的新兵。”


    “這……”


    一聽這話,兩人都是有些詫異。


    他們沒想到上級首長居然會讓一群新兵來現場觀摩,這屬實有些不可思議了。


    “兩位首長放心,我們這些新兵今天隻觀摩,不說話,不會影響到你們的。”


    秦淵也知道兩人的顧慮,當即說道。


    “行!那你們就好好看著吧!”


    兩人也隻得點頭。


    隨即,三人又是閑聊了幾句,一個戴著頭套,手上戴著手銬,腳上則是戴著腳鐐的男人就被幾個武警給押了上去。


    這男人的走姿顯得有些寂寥,顯然在最後關頭也產生了後悔的情緒。


    “嘭!!……”


    隨著時間到達,以及兩位首長的命令,一聲槍響直接響徹了整個刑場。


    一切都顯得十分順利。


    而秦淵在與兩人告別後,也直接帶著新兵連就登上大巴離開了。


    原本來的時候歡聲笑語的大巴,在回程的時候卻是顯得十分寂靜,說是落針可聞也不為過。


    而秦淵的目光則是時不時地撇向車廂,想看看這群新兵的反應。


    “嘔……”


    這樣的場麵沒保持多久,一個新兵直接就拿過了車裏的一個黑色塑料袋,趴上去就是一頓吐。


    而有了他的帶頭,其餘新兵再也是忍不住了,紛紛將頭埋在了黑色塑料袋當中。


    就連林動等人也是沒有避免。


    至於臧衝和方天,蘇小魚三個見識過上次海豹突擊隊的事情之後,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反而是不斷安撫著其餘的同年兵。


    不過……


    三個排長此時也好不到哪裏去,吐的那叫一個稀裏嘩啦……


    “這才像樣嘛!”


    秦淵揚起一抹微笑,不再關注車廂。


    ……


    回到營區後,已經是午餐的時間了。


    “吃啊!都愣著幹什麽。”


    “看看今天這多好的夥食啊!”


    “比你們平時吃饅頭鹹菜可是強多了!”


    “這白花花的五花肉,還有這個西紅柿炒蛋。”


    “炊事班的手藝還是非常不錯的啊!”


    秦淵一邊夾起來給一眾遲遲不動筷的新兵們看了一眼,隨後放進嘴裏吧唧吧唧地就吃了起來,毫無心理負擔的樣子。


    “報……報告……”


    “嘔……”


    這名新兵還沒說完,就跑了出去。


    才剛到門口,一陣嘔吐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原本其他還在強忍著的新兵同樣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撒丫子跑了出去,一個接著一個,就連三個排長和臧衝、蘇小魚以及方天三人都是沒忍住。


    實在是眼前的菜跟上午所見的一幕太特麽像了!


    一時間,整個飯堂當中,也就剩下秦淵看著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吃著飯了。


    “秦連長,這是怎麽了?”


    “是不是今天中午的飯菜有什麽問題啊!”


    見原本還都是人的飯堂,一下子全都跑出去吐去了,炊事班長滿臉慌張地就跑過來詢問。


    “沒事!”


    “飯菜很好吃,就是這群人呐,心理素質不行……”


    秦淵笑著搖了搖頭。


    “這……”


    炊事班長人都傻了,一臉懵逼。


    今天一天,秦淵倒是十分和善地放過了這群新兵一馬,任由他們在宿舍吐了一天,硬是一個個吐的臉色煞白。


    一個月的特訓,日複一日,秦淵幾乎是變著法地折騰他們。


    野外生存、信任射擊、戰場感知訓練等等等等特種訓練模式幾乎都過了一個遍。


    唯獨每天的兩次百公裏越野和泥潭圓木是永恒不變。


    最後一天,已然大變樣的新兵們沒有像往日一樣早操,反而是緊急集合後列隊站好,秦淵緊皺著劍眉,手中拿著一份文件站在隊列前方。


    “剛剛接到上級指示,301駐地再度發生戰鬥。”


    “已經確定了對方是上一次的海豹突擊隊。”


    “馬班長他們那邊目前正在尋求支援。”


    “上級命令我們,以最快的速度抵達301駐地,協助馬班長他們,找到海豹突擊隊,幹掉他們!”


    “你們,有沒有信心!”


    秦淵麵容嚴肅,站在眾人麵前大聲冷喝,充滿了對於敵人的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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