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因為沉在水裏,並不清楚外麵的情況,眾人聽見落水聲,忙起身過來,看見一團亂象,溫妃忙連聲吩咐快去找會水的小內監來救人。


    崔婉瑜看見鄭惜年在水裏撲騰,隨後不知發生何事,身子慢慢往下沉,隨後就是美景跟著跳下去,周良媛離著鄭惜年近一些,雲選侍反而離得遠一些,不過片刻,便見水裏一片殷紅,看著倒像是雲選侍的身上流出來的,不一會雲選侍連掙紮的動作都小了許多。


    顧淑儀發出一聲驚呼:“雲選侍怎麽了?好多血啊。”


    崔婉瑜心中一驚,池子裏混濁不堪,隨著小內監們下去,血跡絲絲蔓延,已經看不出是誰受傷了,隻是依稀看見雲選侍身邊的血跡多一些。


    溫妃麵上焦急不似作假,吩咐身邊的人:“先去宣太醫,傳轎攆過來,先救雲選侍。”


    正說著,小內監們趕過來,像下餃子一樣,“噗通,噗通”的往下跳,而此時鄭惜年的身影不知怎的離眾人遠了一些,很快便把雲選侍救了上來,周良媛也跟著被救了上來,兩人都陷入了昏迷,而此時奮力的向鄭惜年遊過去的內監,接過了美景手裏的鄭惜年。


    雲選侍身邊的宮女菱歌,看著自家主子淺色宮裝上,暈染著大片血跡,忙撲在她身上,嘴裏一聲聲的喊著“小主,小主你怎麽了,小主,好多血啊。”


    溫妃看見大片血跡,心中一驚,雲選侍是傷到了何處?怎麽會出了如此多的血,忙吩咐宮人抬著轎攆送雲選侍回宮,隨後看向顧淑儀:“淑儀妹妹,關雎宮還要你去看顧一些,雲選侍無辜受此連累,本宮一時走不開,便勞煩妹妹了。”


    顧淑儀此時倒是沒說什麽不過腦子的話,“本宮知道了,這便送雲選侍回宮。”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不能耽擱。寧婕妤,何婉儀,羅貴人也跟著顧淑儀一起去了關雎宮,多幾個人在,若是出了什麽事,也有個見證不是。


    而周良媛卻是比較幸運,吐出一口汙水,人漸漸清醒,隻有湘婕妤站在周良媛旁邊,周良媛的宮女秋夕,正給周良媛暖著身子,快四月的池水也是有些涼的,更別說自家主子在水裏泡了這麽久。


    周良媛慢慢睜開眼睛,正好看見小內監拖著鄭惜年遊向池邊,幾個宮人合力將人抱了上來。


    崔婉瑜撲到跟前,便見鄭惜年麵色慘白,肩膀上還插著一支金簪,絲絲血跡染紅了淡青色的宮裝,:“年兒,年兒,你快醒醒,快傳太醫。”


    溫妃忙安撫崔婉瑜:“明妹妹,先送鄭嬪妹妹回永福宮吧,本宮已經命人傳了轎輦,別再耽擱了。”


    鄭惜年是最晚救上來的,肩膀又受了傷,此刻怕是危在旦夕。


    崔婉瑜回了神,忙命人扶著鄭惜年上了轎輦,急匆匆的向永福宮而去,抓著鄭惜年的手,一刻也不敢鬆開。


    湘婕妤看向周良媛,顫動的眼睛,聲音微微高了一些:“周妹妹,你沒事吧?”


    溫妃也走到周良媛身邊,冷聲吩咐:“把周良媛一並帶回永福宮。”別以為她沒看見鄭嬪身上的金簪是誰的,周良媛今日就是馬上要死了,也得拖到永福宮去死。


    周良媛更加不敢睜眼,一雙手,死死的拽著衣裳,隻能被宮人一並抬到轎輦上,向永福宮而去。


    溫妃看向湘婕妤:“妹妹先行一步,本宮隨後就到。”


    湘婕妤行了一禮,也沒多說,周良媛是她宮裏的,如今竟敢當眾行凶,一個不慎,她也要被牽連。


    溫妃看向剩下的莊選侍,和錦貴人,淡淡吩咐:“錦妹妹,你便守在這裏,一步也不要離開,本宮已經命人稟報了陛下,皇後,與貴妃,在宮正司的人來之前,不要讓人隨意走動。”


    錦貴人輕聲開口:“是,妾知道了。”


    看著一直置身事外的莊選侍,溫妃眼裏劃過一絲忌憚:“莊妹妹,與本宮同路吧,仔細說說,剛才到底發生了何事?”


    莊選侍不疾不徐的開口:“是,姐姐先請。”


    兩人帶著宮人一路走向永福宮,留下錦貴人呆在原地,丹砂輕聲開口:“主子,鄭嬪的宮女,已經被帶上來了。”她沒忍心說是撈上來的,剛剛還是那般鮮活的女子,此刻卻是雙眼緊閉,發絲上滿是泥漿,整個人看起來一絲生氣也無,顯然是不行了。


    錦貴人眼裏劃過一絲不忍,輕聲開口:“先這樣吧,等會宮正司的人來了,會安排的,我們便不要多事了。”


    丹砂應了一聲,不經意間抬頭,看向池裏,輕輕的拉了錦貴人的袖子:“主子,你看?”


    錦貴人順著丹砂的手,便見一群胖胖的錦鯉此時都遊了出來,伴隨著錦鯉的遊動,有一抹緋紅色正在來回擺動,丹砂小聲開口:“主子,是個荷包。”


    錦貴人心念一動,吩咐身邊的小內監,悄悄的把荷包撈上來。


    隨著各宮主子帶著奴才分別去了永福宮和關雎宮,禦花園倒是安靜了許多,隻剩下剛才打撈美景的幾個小內監站在一旁,沒有吩咐也不敢動,丹砂上前,擋住幾位小內監的侍線從腰間的荷包裏,拿出幾個銀稞子一一遞給幾位小內監。


    笑著說道:“我們貴人得了溫妃的吩咐,也不好讓幾位這就走,這衣裳濕漉漉的待在身上也不舒服,貴人命我送些心意來,幾位回去打點禦膳房,熬些薑湯來喝,莫要受涼才是。”


    宮裏的奴才若是得了病,可都是要被移出去的,主子若是得寵還好,若是不得寵,就隻有硬熬著的份,而這些小內監不過是禦花園附近的撒掃宮人,地位低的很,自然沒有銀錢去打點,不然也不會做普通的粗使內監了。


    其中一個小內監比較機靈,接過丹砂手裏的銀稞子,笑著開口:“多謝姐姐,多謝貴人了,咱們都是奴才,自然都是聽主子的吩咐做事,咱們便在這候著,姐姐還要伺候貴人,不必理會我們。”


    丹砂笑著點頭,轉身看了一眼,池子裏的荷包已經不見了,快步走到錦貴人身邊,微微點頭,錦貴人身邊的小內監和丹砂站在一起,擋住了別人看向錦貴人的視線。


    錦貴人仔細打量著手裏都的荷包,普普通通,看不出什麽,遞給丹砂,讓她收好。


    “主子,這荷包可是有問題?”


    錦貴人眉頭微皺:“我也不知,隻是這荷包似乎是周良媛身上的,你小心收著,或許會用。”


    周良媛今天舉止怪異,或許與這荷包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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