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城。


    再次來到自己的“老巢”,看著這暖黃色光芒籠罩下的雜亂無章、一望無際的建築,無慘再次感歎擁有房產的快樂。


    ——雖然就算沒有鳴女,她的房產也不少了。


    和鬼殺隊的人浪費了兩天時間,自己都沒有好好地和麗小姐聯絡感情。回頭得編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不然若是叫她以為自己在外麵沾花惹草,這可就不太妙了。


    書裏,原主無慘正是看中了麗小姐的金錢與人脈,這才殺了她的丈夫取而代之,當了一回貨真價實的“男小三上位”。


    小三畢竟不是原配,要是自己哪裏惹麗小姐不開心了,沒準自己哪天就會“小三變前任”。雖然這對無慘來說是無所謂的事情,但最好還是自己主動離場,這樣比較好一點。


    無慘一邊走一邊想著,不經意地,隻見無限城裏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小鬼,像泥巴成精一樣齜牙咧嘴地陰暗扭曲爬行。


    無慘漂亮的眉毛擰成一團:“怎麽這麽多鬼?”


    跪坐地上的鳴女畢恭畢敬回答道:“無慘大人,那是您要求擺放在無限城的各處,防止人類誤入的。”


    “我要求的?”無慘斜著眼睛瞪她,“我要求的就一定是對的嗎?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是一回事嗎?你……”


    青藍色的指甲猛得變長,無慘五指作鷹爪狀,臉上也氣到爆出了一條條青筋,“你是在堵我的話嗎?”


    鳴女:“……”


    許久,鳴女才憋出了一句:“屬下不敢。”


    “嗬。”隨著一聲輕蔑的冷哼,無慘想了想又道,“對了,你天天在我身邊亂晃,為什麽還不是十二鬼月呢?你就這點水平嗎?你……能不能有一點上進心?”


    責怪來得太突然,鳴女連忙回答道:“屬……屬下明日就去覓食。”


    “誰讓你吃人了?”無慘睥睨著坐在地板上捧著琵琶瑟瑟發抖的女人,“總是想著吃人或者指望我分給你血液,你就這麽懶嗎?你就不能憑借自己的實力嗎?你到底懂不懂我說的?”


    “……是。”鳴女迷茫地垂下頭。


    雖然她並不清楚無慘大人今日是怎麽回事,但大人一向陰晴不定,她早就習慣了。


    隻是如果可以,她好希望無慘大人可以給一點提示,否則光是這樣說,她真的完全捏不準無慘大人究竟是什麽意思。


    見鳴女好像真的啥也不懂,無慘抬起頭想了想:“如果我沒記錯,現在的下弦·陸應該是響凱吧?”


    “是的,無慘大人。”鳴女點點頭。


    “嗯。”無慘對鳴女核善一笑,“那我限你半年之內把響凱打敗,然後取而代之。如果你辦不到……”


    拖長的尾音上揚,同樣懸而未決的,還有長長的青色指甲。


    輕輕拂過鳴女的額頭,反向劃過,絲絲鮮血滲出。


    然後,無慘掀開了她的劉海。


    獨眼眼珠碩大而突出,就像瀕死的金魚。


    很突兀,很猙獰。


    也……很醜陋。


    終於想到了一個好點子,無慘紅唇勾起:“鳴女,我會好好地懲罰你的,聽見了嗎?”


    魅惑的嗓音如同惡魔的低語,下一瞬,鳴女整個眼球都被無慘生生摳下,唯有留下的血窟窿空空流著殷紅液體,宛若淌下的瀝青。


    鑽心的痛處從額頭處襲來,鳴女咬緊牙關但卻極力忍耐,隻順從地說著:“是。”


    無慘笑眯眯地捧起她的臉頰湊近,笑意不減:“你怎麽流血了?你是怎麽搞的,你疼不疼啊?”


    額頭緩慢再生著新的肌肉組織,鳴女麵上毫無波瀾:“無慘大人,您……永遠是對的。”


    “哦,那是當然的了。”無慘笑得親切極了,“我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你快給我換一個好看的樣子吧。”


    她說完後,又將指甲伸向了鳴女的傷口裏。


    無限城內,終於響起了鳴女的慘叫聲……


    ……


    許久。


    “嗬。”


    伴著一聲嗤笑,無慘輕飄飄地站起身。


    她的身後,是眼睛變成了正常兩隻眼睛的鳴女。


    恢複正常長相的鳴女生得眉清目秀,大眼睛水汪汪的,像兩顆熟透的黑葡萄一樣。再配合上她終日靜坐彈琵琶的姿態,竟有了一種古典的婉約美,嫻靜秀雅。


    無慘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成就感滿滿。


    忽然,她腦海中什麽片段一閃而過,仔細搜尋,竟是北之宿驛的那隻“吃人的熊”臨終前所見的影像。


    回憶裏,富岡義勇、蝴蝶忍、九條汐月和八重都在,八重想要用獵槍射殺那隻鬼,但卻是徒勞,接著八重和鬼都流下了熱淚,看來他們是認識的關係,並且八成就是父女之類的。


    不僅是他倆當事人,就連九條汐月也流出了眼淚,可明明小說裏富岡義勇應該在這時候對汐月給予安慰,但視野裏義勇卻看起來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最後還是蝴蝶忍給遞的帕子。


    結局是,富岡義勇帥氣上前,拔刀把那隻鬼給斬首了。


    「幹得不錯嘛,不過再見了,鬼殺隊的諸位。」


    無慘興致缺缺:“鳴女,送我去我的房間。”


    “是,無慘大人。”


    隨著一聲琵琶聲響,無數的門閉閉合合,眨眼間無慘便到了一間華美的房間內。


    她的房產那麽多,無限城又那麽大,自然會給自己安排一間超級總統套房。


    房間裏是最新式樣的歐式大床,還有紅木家具,雕刻了巴洛克天使神隻的雕欄畫棟,數不清的珍貴瓷器與絲綢珍寶。


    她滿意地坐在梳妝鏡前,拿起雕了芭蕾天鵝的口脂盒,慢慢打開,然後用唇刷沾取鮮豔顏料往唇上細細塗抹。


    她的雙唇盈潤而軟糯,塗上口紅後美得仿佛妖精化形。


    正沉醉在自己的美貌中無法自拔時,忽然,她的耳畔響起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霸占我身體的,就是你這個女人嗎?”


    “嗯?”


    無慘眉心一跳,差點把口紅給畫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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