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也管不了許多了。


    見有一郎大體無恙,無慘還是對魘夢給予了誇獎:“魘夢,幹得不錯,再接再厲。”


    “是,無慘大人!”魘夢積極應答,麵頰上泛起了兩朵紅暈。


    「無慘大人真是越來越美麗了。


    今天的無慘大人比昨天更加美麗。」


    無慘:???


    好家夥,魘夢怎麽越來越愈史郎化了?


    但是呢,嗯,有眼光。


    說的太對了。


    無慘伸手想像摸墮姬一樣摸一摸魘夢的頭,但發現魘夢的個子比她還高,根本夠不到。於是她退而求其次,選擇伸手在他的臉上摸了一把。


    她笑道:“你是所有男性裏最美的,是我喜歡的。特別是現在,你照顧孩子的樣子更加迷人,展現了多年裏從未展現過的一麵。


    “魘夢,我很期待你後麵的表現……”


    她彎起眼睛,聲音脆生生的,甜如花蕊。


    此時魘夢的臉已經滾熱得快變成一輛蒸汽火車了。他的胸腔憋著一口氣難以吐出,無慘偏偏又在這時候去撩他的頭發。身高夠不到,又去抓他的手以作支撐……


    “無慘大人……”魘夢渾身的血液全都沸騰起來,激情洶湧,幾欲噴薄而出。


    麵對這少兒不宜的一幕,有一郎自覺地別開視線,不去看。而有一郎的這種在場卻又不走開、選擇隻聽不看的反應,卻更令魘夢興奮。


    ——這一刻的無慘大人,是他獨享的。


    並且,還有聽眾見證著這神聖的一幕。(?*︶*?)


    ***


    從魘夢的黑心醫院離開後,無慘也有去煉獄宅邸去找其他的幾本關於炎呼的書。


    但是由於那個家裏日常除了隻知道掃地的千壽郎,還有一個前任的柱,她實在沒有辦法仔細找。


    若隻是粗略地看,也什麽都找不到,因此隻好作罷。


    算了算了,下次再說吧。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但是沒關係,她是鬼王,別的不多,就是“明日”特別多,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若還有什麽問題,那就擺爛——


    嗯,問題不大。


    ***


    夏去秋來,翠綠的葉子轉黃,凋零,轉眼凜冬已至。


    快新年了,又開始下雪了。


    最近,無慘收到了來自炭治郎的信,上麵問她最近的訓練怎麽樣、順不順利之類。無慘回信告訴他一切都好,順便問他什麽時候參加選拔考試,自己可以和他一起去,還能做個伴。很快炭治郎便回信說,選拔考試什麽的最近是不行了,因為他要劈開一塊巨大的石頭才可以去,那石頭可不是那麽好劈的。


    關於那塊石頭,無慘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她想,炭治郎說不定已經要開始和錆兔真菰進行靈魂的交流了。


    ——行吧,慢慢交流吧。


    除了炭治郎,無慘還收到了阿部誌的來信,也是問她最近好嗎之類的,總之都是一些沒話找話的尬聊。


    麵對這個被她遺忘很久的師兄,該有的禮節不能少,無慘認真地給阿部誌回信,並且也去附近的商店買好了小禮物,準備一並寄給阿部誌。


    ……


    終於,到了新年的這一天。


    今年新年的夜晚,隻有實彌和無慘兩個人過。


    看到無慘忙個不停地寫信回信、包裝禮品,實彌靠在椅子上,簡直把不滿都寫到了臉上:“什麽叫做‘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你難道以為我會隨時讓你去嗎?選拔考試什麽的,你還差得遠呢!”


    無慘從信紙中抬起頭,問:“那我什麽時候可以去?”


    她揚起鴉羽似的睫,上下撲閃,懵懂無知地看著實彌,宛若孩童般。


    實彌微微一愣,隨即迅速找到自己的聲音,冷笑一聲,道:“看你表現。”


    “哦~”無慘聽話地點點頭,繼續寫信。


    白嫩的手指緊握鋼筆,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在紙上留下了一列列娟秀清爽的字跡。


    實彌發出一聲冷哼,內心暗自嘀咕起來。


    「寫寫寫,寫個屁!真想把你信紙全撕了。」


    實彌不爽地吃著新年必吃的蕎麥麵。


    他都沒有給什麽人寫過信,連玄彌都沒有寫過。


    不知道玄彌有沒有找到能夠一起過新年的人?就像他一樣。


    想想玄彌的個性,連自己都找到了,玄彌應該也找到了一起的夥伴,可以搭夥過個還算不錯的新年吧。


    不過……


    實彌的視線無處亂飄,隻能落在坐在對麵的無慘身上。


    又過了一年,小無應該十七歲了,看起來和去年好像差不多,沒怎麽變。


    還是那麽愛臭美,臉上塗的……嗯,不過淡淡的,不是很濃,還挺好看的。


    ——有點下飯。


    實彌就這麽胡亂想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鬼東西,然後繼續在內心罵無慘,拿起筷子,看著無慘的臉,將碗中的蕎麥麵一掃而空。


    ……


    新年的晚上,算是“跨年夜”。


    這麽浪漫的時刻,無慘當然是選擇獨自在房中休息,感歎自己的心理年齡究竟到了多少歲。


    但是偏偏在這種富有哲學的時刻,原主無慘竟選擇在這時候出現,中斷了美少女的沉思時間。


    這次原主無慘沒有戴那頂白色帽子,隻是穿著一身簡單的黑色西裝坐在無慘床邊,靜靜打量著無慘的粉色床單。


    “屑老板,你這樣一聲不吭地坐在我旁邊,我會被你嚇死的好嗎?”發現這麽一個偷窺者,無慘躺在床上輕飄飄地吐槽道,語氣裏卻絲毫沒有像是被他嚇到的樣子。


    原主無慘隻淺淺一笑,對床上的人問道:“已經一年了,你讓妓夫太郎和鳴女去遊郭工作,後來也沒有去看過他們。你又讓十二鬼月他們禁食,之後也沒了下文。


    “你……到底意在何為?”


    無慘在床上骨碌碌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用手肘撐著軟綿綿的枕頭,兩隻腳晃啊晃啊:“你之前不也是過很多年才找他們一次嗎?我不過是一年沒找而已,很短啊。至於禁食,我是想看看他們的極限在哪裏。”


    “極限?”原主無慘嗓音低沉。


    無慘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對啊。你一直以來都是鼓勵他們多吃,但結果呢,是把他們都變成了一個一個的飯桶,蠢鈍如豬。所以我就反著來,看看會發生什麽。”


    “……”


    男人血瞳微微睜大,條件反射地想要把這個胡言亂語的女人的頭砍下來,捧在掌心裏揉扁。


    但是他一想到對方和自己同心同體,於是冷靜思考,忽然又覺得小無好像並沒有說錯,那些十二鬼月確實一個一個地都像飯桶一樣。


    於是,他又沉靜了下來。


    “呐~屑老板。”無慘抬眸對原主無慘笑道,“這裏的人,人人不知我是誰,知道我的隻有你。”


    “所以呢?”原主無慘斜眼看她。


    無慘又在床上翻滾一圈。這次,她滾到了原主無慘的腿邊,臉頰正好蹭到了他的大腿。


    然後像貓兒一樣輕輕地,摩擦著男人西裝褲的光滑麵料,趁機將粉紅胭脂蹭他一褲子。


    她笑盈盈地:“沒什麽。”


    “什麽啊?”


    原主無慘猜不透她的心思,輕輕扶著她的腦袋,去看她臉上的表情。


    她的表情就像是微醺,又像是困了。可是他知道,她不會困,也不會醉。


    月光灑在小小的床上,他看見她的臉仿佛打上了一層夢幻的濾鏡。


    他聽見,她輕輕對自己說道:“新年快樂。今年能夠有你,真好。”


    “……”


    期待的回答沒有出現,無慘正納悶屑老板會怎麽回應她這飽含感情的一句話,結果她臉側一空,發現屑老板居然又雙叒叕消失不見了!


    「……啊嘞嘞?」


    她正奇怪著,卻發現有一位柱級劍士此時正站在自己房間門口。


    ——不用說,那一定是實彌。


    無慘:(???.???)????


    一牆之隔的門外,實彌猶豫良久,最終決定握上那個門把手,將它旋轉。


    然後,把門悄悄推開。


    屋內,隻見床上少女散著一頭墨發,靜靜背朝著門。窗簾沒有像往常一樣將窗遮得嚴嚴實實,而是讓星月輝光全部順利通過,照耀在小無的頭發上,衣服上,還有他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的白皙的手上。


    她好像在數著窗外的星星。


    她,還沒睡……


    腳步略微躊躇,但終是沒有選擇踏入一步。很快實彌又關上了門,沒有再看一眼,就像他從未來過。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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