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服了,怎麽連鬼都冤枉?


    不過也好。


    剛剛這個使用血之呼吸的家夥挺厲害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她自己主動暈倒了,但若是隻有這個使用水之呼吸的少年與這個鬼少女與自己戰鬥,那就毫無壓力了。


    “赫赫赫!”放電鬼重新找到了自信,“血鬼術!”


    話音落下,滾滾雷電翻滾著,朝炭治郎席卷而來……


    ……


    炭治郎真不愧是主角。


    如此逆境,便當依舊離他遙不可及。


    “水之呼吸·叁之型——流流舞!”


    身體如同快速流動的流水,在沿途留下無數個綠色的殘影。


    “嗯~!”禰豆子咬著竹筒,嘴裏發出悶哼,飛快地朝放電鬼踢出一記掃堂腿。


    放電鬼也不甘示弱,他張開五指,轟轟雷電將灶門兄妹震得同頭到腳、五髒六腑都快變成焦炭了。


    “我問你!”炭治郎找準說話的間隙,咬著牙對放電鬼問道,“你知不知道把鬼變成人的方法?”


    “那不可能!”放電鬼喊道。


    “那你知不知道鬼之始祖,鬼舞辻無慘?”炭治郎又問。


    放電鬼頓時神色巨變:“你打聽這個做什麽?我才不會說!血鬼術·旱天雷!”


    又是一陣陣霹靂巨響,炭治郎被電得臉都發青了。


    「再這樣電他們,他們也支撐不住了吧。」戰場外,無慘悄悄睜開一條眼睛縫。


    原來在書裏,炭治郎的經驗包是循序漸進的,他是一點一點成長起來的。


    但是現在,他卻一上來就遇到了可以媲美十二鬼月的鬼,自然是一百個不適應。


    書裏並沒有出現這隻放電鬼的戲份。按照邏輯,這隻鬼原來應該是被什麽柱給解決掉的吧。


    若是柱來的話,自然是輕輕鬆鬆。


    「好了,經驗積攢到此為止。」


    無慘做出決定,同時看準放電鬼的動作,正準備讓那隻鬼不能動時,卻感受到了一股柱的氣息從身後而來。


    於是她收了手。


    “櫻之呼吸……”清麗的女音自夜色而來,汐月的身形在圓月中間形成了一道倩麗剪影,“伍之型·花見!”


    「糟糕,是柱!」


    放電鬼的心聲過於喧囂,但也準確無誤地傳到無慘的腦海中。


    因為那放電鬼還沒來得及出手,他的脖子就已經被汐月的刀花給砍成了一片片碎肉,好不壯觀。


    無數的血珠四散飛濺,形成一片漂亮的櫻花海。


    “一起來賞櫻吧。”


    汐月微笑淺淺,聘聘嫋嫋。她將菡萏色日輪刀上的血跡甩掉,收刀入鞘。


    空氣中,唯有汐月手中發出的金屬碰撞聲響,還有炭治郎吃力的呼吸聲。


    炭治郎驚歎地看著汐月精準利落的動作,嘴巴又合不攏了。


    ——這,這就是柱啊!


    好厲害!


    “我是櫻柱·九條汐月。”汐月身姿綽約,踏著月色朝炭治郎而來,“按照任務的要求,與癸級隊員·灶門炭治郎一起剿滅異能鬼。隻是……”


    梅粉色的眼眸晶瑩婉轉,視線最終停留在一臉呆萌的禰豆子身上,


    “為什麽,這裏還有一隻鬼?”


    “啊,禰……禰豆子她……咳咳咳!”炭治郎剛準備解釋,卻突然感到喉口一甜,哇得一口吐出鮮血。


    禰豆子擔憂地瞧著炭治郎,像一隻焦急無助的小兔子,手足無措。


    無慘在地上斟酌許久,最終,選擇在這時“適時”地醒過來。


    她抬起頭,一手撐著地,一手捂著心口皺眉:“啊,被電得好麻。我好難受,好想吐。”


    “……”幾人的視線立刻朝無慘投了過去。


    汐月認出了她:“你是在那個時候,北之宿驛,和富岡先生在一起的。”


    無慘點頭:“是的。”


    “沒想到你也成為了鬼殺隊的劍士。”汐月蹙眉看了一眼無慘的胸口,“你也被前田正男忽悠了嗎……”


    “嗯?什麽?”無慘撲閃著纖長的鴉羽,低頭瞧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什麽忽悠?我很醜嗎?”


    炭治郎急急插嘴:“不會!”


    話說出口,炭治郎又尷尬地紅了臉。


    啊……他為什麽要在這時候插嘴啊?好尷尬,好不合適!


    “……”汐月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隨即對無慘委婉道,“其實……挺好看的,很大膽。”


    ——她可不敢這麽穿。


    “那就好!”無慘笑得彎起眼睛,“剛剛聽你們在說禰豆子,禰豆子是炭治郎的妹妹,可是她和別的鬼不一樣。她不會吃人甚至還幫人,剛剛炭治郎也是想說這個的對吧?”


    炭治郎忙不迭地點頭:“是的!九條小姐,請相信我們,正如小無所說,禰豆子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竟有這種事,真是不可思議。”汐月笑道,“我是相信你們的,若是兩年前的我,興許還會和你們一同傻樂。但是我現在身居柱位,不得不萬事以鬼殺隊為重。灶門,很抱歉,我保證現在不會對你妹妹下手,但是鬼殺隊以殺鬼為己任,他們會怎麽決斷,我就不敢保證了……”


    她的意思很明顯,她是想要把禰豆子帶去審判。


    炭治郎神色慌張地搖頭:“不……”


    “汐月。”無慘站出來道,“這件事,請聽我說說。”


    “小無,這是規定。”汐月強調。


    無慘笑道:“這我當然知道。隻是,你覺得主公會不知道嘛?”


    “……”汐月望著她,沉默了。


    無慘繼續道:“這件事按照規定確實要上報,但是我認為主公應該早就知道了。不然的話,你可以寫個信讓鎹鴉寄給主公,省時又省力。”


    寫信確實比把人帶去更加方便快捷。如果真的按照無慘所說,主公都清楚炭治郎的事的話,那若再特意把禰豆子帶去告訴主公,倒真顯得是多此一舉了。


    汐月垂眸:“那好吧,我也相信主公是默許的。禰豆子我其實也看在眼裏了,她確實……‘暫時’是安全的。”


    汐月用了嚴謹的措辭。


    ……


    既然要殺的鬼已經殺了,無慘和炭治郎又傷得那麽重,汐月身為階級最高的柱,自然擔當起了照顧他們的義務。


    她已經派她的鎹鴉——『紫霜』去聯係隱成員的人前來接人了。隻是在這之前,她打算帶他們先去附近找個大夫處理一下。


    周圍環境實在窮酸,基本屬於一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程度。汐月本不抱希望地向周圍的村民打聽了一下,居然還真打聽到周圍有一個醫院,甚至還挺近的。


    然而當他們滿懷希望地走到那個村民所說的地點時,卻並沒有看到什麽醫院。


    “是不是他們弄錯了地址?”炭治郎猜測。


    汐月搖搖頭,戒備地將手按在日輪刀上:“這裏,有鬼氣。”


    無慘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其實她也感受到了。


    而且,那兩個鬼還不在她的控製範圍內呢。


    他們是誰,不言而喻。


    “是血鬼術吧,所以醫院才會消失不見。”無慘假裝順著汐月的話去猜測。


    “嗯,也隻有這個解釋了。”


    他們左看右看,最終摸到了一麵並不存在的牆。


    順著鬼氣的濃淡程度,汐月最終摸到了醫院的大門上麵貼著的那張符紙。


    “嘶——”


    符紙被撕下,一座豪華的別墅瞬間憑空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炭治郎舉頭瞠目結舌:“好厲害啊……”


    還真是什麽血鬼術都有,還能帶這樣的!


    今天真是開了眼了!


    推開大門,幾人慢慢走進去。


    汐月警惕地握緊刀柄,準備隨時拔刀,炭治郎也是如此;而無慘和禰豆子則十分悠閑,好奇地左看右看,仿佛是在參觀什麽博物館。


    顯微鏡,萃取瓶……


    還真是醫院的裝備。


    無慘隨意地打開寫字台上的一本書,翻看幾頁,發現果然是珠世的字跡。


    「珠世一定是感知到了汐月的強大身份,這才帶著愈史郎躲起來了。」


    無慘推測道。


    遭遇了上次的事後,重新置辦這些也不容易,珠世不大可能輕易放棄這麽多的書。


    「那麽……」


    無慘神色如常——


    “啊——!!”


    偌大安靜的別墅內突然劃過一聲尖利尖叫!


    汐月和炭治郎連忙驚悚回頭,隻見無慘叫了一聲後虛弱地倒在實驗桌上,將一桌子的瓶瓶罐罐乒鈴乓當撞倒在地。


    她的唇邊,留下了一道殷紅血跡。


    二人臉色頓時變了。


    “小無!”


    炭治郎緊張地跑過去,將無慘抱在懷裏。


    汐月蹲下身查看著無慘的五官:“別緊張,她應該沒事。”


    ——其實她也不確定。


    他們並不是專業的醫生,如果是外傷,汐月還能應付一二;但若是被電過後的內傷,汐月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門外,鬼氣越來越濃。


    門內,小無生死難料。


    炭治郎拚命吸著鼻子,他告訴汐月:“九條小姐,對麵是善意的氣味,沒有敵意。”


    “善意?”汐月表示懷疑。


    隻見門外幽幽走進兩道身形,為首的是一位恬靜美麗婦人打扮的女子。


    她張口便對炭治郎問道:“少年,你……帶著鬼一起行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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