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棒了,我終於可以!」


    原主無慘笑著想要打開門,看看小無還在不在和人聊天了,結果手還沒碰到門,下一秒,他就不見了。


    ……


    再次回過神來,原主無慘發現自己的身形變得完全透明,像風箏幽靈一樣依附在小無的身上,就這麽和黑死牟肩並肩地,一同來到了貿易公司。


    此時黑死牟的外形已經變得與正常人無異——平時帶在身上的刀不在了,那多出的四隻眼睛已然無影無蹤,看起來特別像某個刻在原主無慘骨子裏,令他恐懼的人物。


    路過玄彌的工位時,玄彌還抬頭,開心地和他們打了招呼。


    原主無慘默默看著這一切。


    他還想再多看一下玄彌,身體卻不由他做主,而是依著小無的身子,一路直奔有一郎的辦公室。


    暗色木門被推開,有一郎一身原主無慘最愛的商務裝扮,從小山似的文件堆裏抬起頭,看到小無今天又帶了一個陌生人,不禁有些詫異。


    “小無,這位是?”


    他上上下下打量黑死牟。


    不得不說,小無認識的男人還真是多,湊來打花牌都能湊好幾桌了。


    終於看到了自己傳說中的後代,黑死牟欣賞地望著有一郎,目不轉睛。


    按捺住激動的心情,他語氣平靜道:“初次見麵,在下是小無失散多年的兄長。我聽小無說了,你曾經失憶過,我對此深表遺憾。承蒙舍妹之求,從即日起,我將把正宗的劍術教授予你。”


    無慘別過臉,悄悄白了黑死牟一眼。


    「難道我教的不正宗?」


    他在陰陽誰呢!


    有一郎眼神無波地聽著,但在看黑死牟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變得奇怪了起來。


    「這位先生,說起話來好像在唱能樂……」


    ……


    按照無慘和黑死牟的要求,有一郎拿出了放在辦公室裏的刀,帶他們來到公司裏的一處空曠室內。


    黑死牟也發動血鬼術,將他那把套了刀鞘、外形全是眼睛的刀從自己的身體裏緩緩抽出,然後別在了腰帶上。


    “我的哥哥他和你一樣,也感染了這種病毒。”無慘指著黑死牟身上發生的怪異現象對有一郎解釋。


    有一郎不疑有他,旋即拔出打刀,朝黑死牟發動了先手。


    「血之呼吸·叁之型——血目連。」


    霎時,一道紅光鋒芒乍現。


    黑死牟連刀都沒有拔,眨眼間,四麵八方的金色月牙便唰唰唰地以他為中心飛來,直衝有一郎而去,將有一郎打了個落花流水。


    有一郎有些懵地撐起胳膊——


    還好他是變異生物,剛剛被黑死牟一擊腰斬的斷口馬上分裂出了無數絲肌肉條,將他的上下兩截身子重新連結在了一起。


    如果他還是個普通人,肯定早就沒命了。


    原主無慘漠然地看著他們的交手。


    ——這是完全沒有懸念的結果。


    即使是有何特殊之處,那他招攬來的上弦·壹也理所應當是斷層的碾壓。


    至於這個英俊的少年,嗤,賤命一條。


    更何況這個少年是如此地俊俏豐奕,再過幾年,他甚至懷疑,自己那一騎絕塵的顏值說不準就要被眼前這人給超越了。


    “卓越的能力。”


    黑死牟收刀,對自己的後代給予了一定的肯定。


    「意料之中的結果。」


    雖然這麽想著,不過無慘還是裝作心疼模樣,關切地來到有一郎麵前,摸了摸有一郎碎成上下兩截的西裝中間露出的腹肌:“有一郎,你恢複得怎麽樣,疼嗎?”


    有一郎靦腆地低下頭,又搖搖頭。


    剛剛真的疼到想嘶吼,不過現在已經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無慘欣慰了下,緊接著說道:“那你就白天處理公務,晚上跟著牟先生學劍術吧。”


    ——嘿嘿,當鬼就是好,晚上的時間不用睡覺,可以全部用來內卷。(?? ? ??)?


    “為什麽要學這個?”有一郎問。


    他已經有練小無教他的血之呼吸了,他覺得已經完全夠用了。


    無慘抿抿唇,隨意胡扯著:“這很重要,也很嚴肅,因為……隻有劍術才能壓抑你的病毒。”


    “……”


    有一郎很是鬱悶,不過他看著小無,內心又平靜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他每次在心中念到她的名字——『無』這個字,就好像被賦予了某種奇效,仿佛這個字有著怪絕的魔力。


    再多的迷茫,彷徨,也都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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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黑死牟和有一郎安排任務,增進了他們祖先與後代的關係,無慘感慨萬千地一個人走出來,經過玄彌的工位。


    她對玄彌打著招呼:“玄彌,新生活怎麽樣?”


    玄彌看到無慘姣豔桃紅的臉,訕訕道:“還好。”


    “那就好。”


    一想到要和女孩子說話,玄彌就緊張、詞窮。可是一看到小無的臉,他更多的還是想到了他的大哥實彌。


    一想到大哥,他說話的靈感又湧了起來。


    “哎……”他說著,還老成地歎了口氣,眼睛望向吊了水晶燈的天花板,“大哥他還真是辛苦。我想要回到鬼殺隊幫他,可他聽後馬上就變了臉,說如果我敢把工作換回去,就馬上殺了我。”


    無慘聽後暗想:這還真是實彌會說出來的話。


    類似的發言,他早就對自己說了無數遍了,她都聽麻了,現在聽到都隻當他說了個冷笑話。


    “你還怕他真的會對你動手嗎?他隻是因為知道你在吃鬼,在擔心你。如果一直吃鬼的話,你的身體也會吃不消,搞不好會變成鬼呢。”


    ——這時候,當然應該幫著實彌,保持玄彌的工作了。


    她可不希望玄彌把自己當成食物。


    玄彌道:“這一點其實我想到了的,但是沒辦法,我學不會呼吸法,隻有走這招了。”


    “嗯……”無慘配合著玄彌的語境,滿臉愁苦地點了點頭。


    氣氛一下變得沉重了起來,玄彌又道:“總之,謝謝你讓我可以和大哥好好說話。隻是現在知道了大哥原來的真實想法,反而更想幫他了……”


    然而,幫他就是違背他的意願,兄弟二人勢必再次反目;不幫,他又怎麽看著大哥孤獨地努力,自己卻在做著安全又高大上的工作?


    無慘眨眨眼睛,頭腦風暴了幾秒,連忙勸說道:“你現在在這個公司好好工作才是在幫他。他現在還會自殘嗎?”


    “……”玄彌回想了一下最近一周,“很少了。我想,一定是小無的眼淚的原因吧……”


    知兄莫若弟,雖然大哥從來沒說過,但是每次小無因為大哥受傷而流露出心疼眼神時,大哥都會看起來很失落。


    謝天謝地!由衷地特別感謝小無。大哥終於不那麽瘋狂了,每次隻是用刀把鬼殺掉,沒有把衣服再弄得血呼啦呲的。


    偏偏大哥穿的還是白色羽織,賊難洗……


    想想當時把那些血漬費勁洗掉的經曆,玄彌覺得,他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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