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打在一片一片的樹葉上,風將它們吹出沙沙聲響,節奏越來越快,睡夢中的人們的一天,就這麽開始了。


    這場雨一下就是一星期。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怎麽,在這一星期裏,整個關東範圍內活動的鬼都安分了許多。但是在雨停了後,繁華的車站附近卻接連爆出有多人失蹤的消息,就連在那裏駐守的鬼殺隊員也沒了聯絡。


    幾乎是沒有懷疑地,鬼殺隊判斷,那八成是十二鬼月所為。


    翌日,煉獄杏壽郎踏著穩健的步伐,一步步走入產屋敷耀哉的庭院。


    他對耀哉進行著慣例的辭行。


    今早在出門前,他就已經和他的父親——煉獄槙壽郎辭行過了,隻是他的父親臉色很差,看起來還是一貫地不想搭理他。


    “要出征了嗎?”正巧也在那裏的蝴蝶忍問。


    杏壽郎笑著點頭:“唔姆,是蝴蝶嗎!已經接連失蹤二十幾個人了,不能置之不顧!”


    “這麽多人,會是十二鬼月嗎?”


    “恐怕是,而且很有可能是上弦!”


    “是嗎?那還真是糟糕……”蝴蝶忍凝眉,沉思片刻複又舒展開,“不過如果是煉獄先生的話,似乎又不是那麽令人擔心了呢。”


    杏壽郎仍舊維持著一貫的開朗笑容,正欲說什麽,卻看見一抹金粉色的身影從遠處蹁躚而來。


    那片顏色既華麗又鮮豔,令人眼前一亮。


    “汐月,你也接到了任務,要走了嗎?”蝴蝶忍率先開口問道。


    汐月笑著點頭:“是,我這次是作為增員去的。雖然煉獄先生一個人也許並不會有什麽太大壓力,但是為了民眾的安全,謹慎起見,主公決定還是再多派一名柱去。”


    她一邊說一邊看向杏壽郎那邊,意有所暗示。


    杏壽郎唇角勾起,表情未變,看不出是何心情:“唔姆,那麽九條,你也和主公打一聲招呼吧,我陪你一起。”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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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轉暗。


    幾隻烏鴉越過飛簷反宇,其中一隻停在了炭治郎房間的窗前。


    “嘎嘎!”烏鴉張嘴就是大叫,“灶門炭治郎,馬上動身前去無限列車,去和炎柱·煉獄杏壽郎、櫻柱·九條汐月匯合!”


    “欸——?!”炭治郎被驚得從床上坐起來。


    大晚上的,這麽突然的嗎?!


    火急火燎穿好衣服、拿好東西,炭治郎慌忙跑到走廊上,發現同樣武裝整齊的,還有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


    一問,才發現原來他們三人都要去。


    炭治郎感歎:“好多人啊……”


    伊之助看了炭治郎一眼,接話道:“謔謔,這次有了在蝴蝶屋子的訓練經驗,看我山中大王這次去大顯身手吧,赫赫赫!”


    “不僅有我們三個,連柱也派發了兩名……”不同於他們兩人的表情,善逸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看起來很不好,“看來,這次的任務會出現不得了的家夥啊!”


    他突然就不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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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這次的任務沒有通知我呢。”


    慵懶的聲音顯得十分無精打采,無限城內,無慘坐在鳴女的對麵,觀察著鳴女視野裏的所見之物。


    而她身前鳴女的臉上,本應是雙眼的位置卻隻有兩個黑洞洞的血窟窿,看上去十分驚悚。


    “無慘大人。”鳴女抱著琵琶開口道,“那三個少年已經上路了,我在車站安插的眼球看到他們已經去了那裏。看來,產屋敷真的沒打算讓您參加這次的任務。”


    無慘挑了挑眉:“意料之中。”


    雖然她是搶了汐月的很多戲份沒有錯,但是這種與工作有關的劇情,汐月還是在自己進行著。


    也不是所有劇情她都“搶”得來的。


    “那……”


    “我還是得去。”無慘道,“鳴女,現在把我送去魘夢那裏吧。”


    鳴女低頭頷首:“是,無慘大人。”


    “鐺——!”


    一聲幹澀的琵琶響後,無慘來到了火車的車頭處。


    早已等候多時的魘夢朝她跪下,將額頭抵在她的腳尖:“無慘大人,我已經全部按照您說的去做了。”


    “魘夢,”她把魘夢拉起來,“你自己有什麽想法?”


    魘夢愣了一下,隨後微笑:“想法?我打算和整條列車融合在一起。這樣,整個列車上的兩百多名乘客就都是我的人質了,同時,也是我的口糧。”


    “這樣嗎。”無慘握著魘夢的手凝視他,“那要抓緊了。”


    “是,無慘大人。”


    “……”無慘輕輕放開他的手,斂下神色。


    「愚蠢。」


    她無奈地想道。


    可是她隻是輕輕閉上了眼睛,並沒有去反駁他。


    ……


    鬼王的共享視覺就是好用,無慘不用自己費力,輕而易舉地就看到了魘夢的所見。


    她看見炭治郎他們已經上了火車,通過杏壽郎吃東西的讚歎聲,輕而易舉地找到了他,並坐到了他附近的幾個空座上。


    而杏壽郎旁邊坐著的人,正是九條汐月。


    幾人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無慘忽然想起來,自己這周目並沒有和煉獄杏壽郎這人產生多少交集。那她沒有作妖的話,汐月該不會“趁虛而入”,和大哥有了一腿吧?


    可是列車車廂屬於公共場合,他們又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怎麽樣,現在就算看破天,也看不出什麽。


    再說,這個答案,對她已經不重要了。


    想通了後,她又讓鳴女傳送來了幾隻看上去比較嚇人的鬼,按照書裏的劇情,給他們幾個人送送經驗,讓炭治郎他們見見大哥斬鬼的威姿,好樹立大哥英明神武的偉岸形象。


    杏壽郎依原劇情把那兩隻龐然大物鬼給砍成了齏粉。


    三個男孩子笑眯眯地喊著“煉獄大哥”,爭相要當大哥的繼子。


    杏壽郎爽朗地笑著站在中間,三個少年歡欣鼓舞地圍著他繞圈圈。


    此情此景,渲染出了一種悲傷前的歡樂,好為後麵刀死人的劇情做情緒對比。


    一切,都在按照無慘的設想往後走著——


    在他們摸完混有魘夢鮮血的車票後沒一會兒,所有人都沉沉睡去了。


    而汐月,正枕在杏壽郎的肩上。


    「果然和小說裏寫的一模一樣啊,隻要我不在的話。」


    無慘托著腮,感覺腦子都累了。


    按照小說,後麵就是大家各自做夢,然後除了善逸以外的人都自行解除了夢境。


    從這裏開始才是重頭戲。


    那她這段時間……就隻有幹等著了?


    無慘有點後悔沒有帶本書來看了。


    忽然,魘夢融合在無慘車廂裏的肉塊上顯出了一隻嘴巴。


    那嘴的上下兩片嘴唇一張,開始咬牙切齒地說起話來:“可惡,那個家夥……那個戴著花劄耳飾的男的必須給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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