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重考慮後,周灝還是回複了“下次一定”。


    錄歌這事情,暴露的風險實在太高了,人的聲紋就跟指紋一樣,屬於獨有的信息備份,很容易就壞事……


    就算要錄,也等到馬甲公開以後再說吧!


    看到這個回複,許淩月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


    出國在即,要說在這裏還有什麽遺憾的話,就是那位始終藏頭露尾的周老師了。


    如果能在臨走前見一見他的廬山真麵目,她也能安心出國學習了。


    其實之前告知周老師她要出國,潛意識裏她是希望周老師能有所反應的。


    比如……見個麵正式認識一下,或者……挽留。


    可惜,什麽都沒有。


    周老師的反應,平淡地甚至有些冷漠。


    逼得她不得不主動出擊,試探一下周老師的反應。


    可惜,試探失敗。


    “下次一定”這種回複,在她看來基本就跟拒絕沒區別。


    以前她心裏裝著其他煩心事,所以根本無暇考慮太多,可是現在心裏放空之後,各種疑惑就開始逐漸浮上來了。


    他到底為什麽一直不露麵啊?


    是因為長得太醜,所以不好意思見人嗎?


    可是聽司元村的那些孩子們說,周老師長得不醜啊?


    算不上帥,但也絕對沒到見不得人的地步。


    難道是因為在躲仇人?


    也不對啊,像他這種活菩薩,能跟人結什麽怨啊?


    難道是因為看破紅塵所以幹脆避世了?


    也不像啊,要不然怎麽還會寫出《紅豆》這種歌來?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許淩月頹然歎了口氣,多少感覺有點挫敗。


    這輩子第一次主動試圖去了解一個男人,結果接二連三碰了釘子……


    就很難受。


    關掉飛信,她也上薇博瀏覽了一下資訊,而她的關注重點很明確——楊妍。


    堂堂“華語樂壇小天後”,一夜之間風光不再,辛辛苦苦奮鬥十年積攢下來的財富、名聲、人氣、粉絲……全部煙消雲散。


    看到纏鬥了這麽多年的老對手轟然倒下,解恨之餘,她心裏多少也有點唏噓。


    娛樂圈就是這麽個地方,一朝天堂一朝地獄,哪怕再紅的明星都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葬送自己的一切。


    很累,真的很累。


    確實需要出國休息調整一下,給自己充充電了!


    正看著呢,張虹的電話忽然打了進來。


    “忙嗎?”


    “還沒開始錄節目,閑著呢。”許淩月慵懶地反問道:“有事嗎?”


    “當然。”張虹的語氣聽著有點怪異,“剛才我接到了一個電話,你猜是誰打來的?”


    許淩月打了個哈欠,“沒興趣猜謎。”


    “宏星手機。”張虹忽然就繃不住了,“這幫孫子嘴上硬氣得很,信誓旦旦說什麽不吃回頭草,結果私底下開始聯係我了,想讓你回去繼續代言。”


    聽到這消息,許淩月都被驚呆了。


    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你怎麽說?還有興趣嗎?”


    “算了吧。”許淩月不假思索道:“破鏡難圓,沒必要了……而且以這家公司現在展現出來的德性,風評口碑爛掉是遲早的事情,躲著點吧還是。”


    “我也是這麽覺得的。”張虹說完歎了口氣,“不過你現在的代言已經快掉完了啊,等你出國拜師回來……十有八九得全部清零。”


    “無所謂。”許淩月滿不在乎道:“之前所有的代言,也是我一個一個打下來的,我能完成一次,也能完成第二次,無非是從頭再來一次罷了。”


    “你還有自信就好。”張虹欣慰地歎了口氣,“就怕你被打擊得沒自信了,這比代言清空還可怕一百倍。”


    “行了,也沒其他事情了,這應該是你出國前最後的節目了,好好享受這次的經曆吧!”


    掛了電話,許淩月怔怔看向了窗外。


    半晌之後,心情複雜地歎了口氣。


    “這個節目組到底怎麽回事,都什麽時候了,怎麽連節目的日程表和企劃書都沒有?”


    …………


    企鵝綜藝部,會議室。


    一場激烈的爭論正在上演,大大小小的領導和綜藝部的高級員工們幾乎全部出席,現場已經吵得不可開交。


    尤其是幾位高管領導,更是吵得麵紅脖子粗,就差沒動手上演全武行了!


    “我反對直播!”一位肥頭大耳的領導拍著桌案道:“行業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先例,風險太大了!”


    “陳總,富貴險中求啊!”另一位女高管立刻反駁道:“我們企鵝的綜藝就是因為太求穩了,所以才一直不溫不火的!”


    “看看之前那檔《背陽之路》,以前同樣沒有人做過,結果怎麽樣?前期火得一塌糊塗,要不是因為中期出了岔子影響了錄製效果,估計咱早就翻身了!”


    “我不接受假設論!”胖子板著臉道:“我看到的結果,是《背陽之路》虎頭蛇尾,最終成績並不理想!”


    “陳總,你這就沒意思了。”另外一位年輕的小領導也忍不住道:“《背陽之路》前期無論數據還是實際熱度,都穩居同期綜藝top3,這是沒法否認的,說明觀眾是認可我們這種創新行為的!”


    “不是不讓你們創新,可你們這步子實在太大了!”胖子皺眉道:“直播綜藝啊,你們嘴一張一合說起來簡單,可中間的難度和風險你們想過嗎?”


    “這麽多嘉賓,全程都要麵向觀眾直播,這裏麵需要架設多少個機位?需要多少線路同時跟進,導播台該怎麽選擇畫麵切換?當地的網絡條件,真的能支撐你們這個瘋狂的想法嗎?”


    “這裏麵但凡有一個環節出現紕漏,這個節目就可能出事故,明白嗎?”


    “我寧可你們繼續做一些不溫不火的綜藝節目,也不希望你們搞出節目事故來,成為業內同行的笑話!”


    “可是……”


    “行了。”一直沒吭聲的薑妍,冷不丁撐著桌子站了起來,“陳總,綜藝部的現狀已經不允許我們‘但求無過不求有功’了,繼續這麽下去我們綜藝部真要爛了。”


    “現在的局麵,想要求勝必須出奇,我意已決,就采用直播形式。”


    一看胖子又要說話,薑妍直接咬牙道。


    “陳總,這檔節目如果出了岔子,我負全責!”


    一言落下,全場鴉雀無聲。


    薑妍環視全場,“還有反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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