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隻是我們奴婢扶著姑娘起來,衣裳還沒穿好,姑娘就暈了下去,這才跑來您那兒傳話的。”


    荷香和禾夏聽著月燈這番話暗暗佩服,也跟著抹眼淚。


    文氏臉色難看的看著這幕,又聽月燈那番話,臉色微微一變,自己問出的話,現在竟叫自己下不來台了。


    她冷著臉,依舊保持著威嚴,對著身旁的常嬤嬤道:“既然屋子裏沒炭,就從我那兒撥三十斤過來,冷出病了就不好了。”


    常嬤嬤聽著,就退了兩步招了一個丫頭吩咐下去。


    文氏又攏著袖子穿過山石芙蓉屏風往裏頭走,隻見得鵝黃床帳半攏,流蘇垂下,依稀看得見裏頭睡著的人。


    文氏問:“這會兒醒了麽?”


    月燈從地上爬起來去挑開床帳看向裏頭,又聽幾聲咳嗽,和那眨著的眼睛,便心領神會的小聲喊了一聲:“姑娘,二夫人來瞧您了。”


    說著還用手在沈微慈的手臂上推了推。


    沈微慈咳的更厲害了些,像是被月燈推醒了,撐著從床上撐起半個身子,又側頭往外看,在見著文氏時眼眶發紅,沙啞道:“外頭這般冷,還勞二夫人過來看我一趟。”


    “本該微慈過去給二夫人問安的。”


    文氏看著沈微慈一臉病容,白衣墨發,臉色蒼白,在晃動的燈火裏猶如皎月似的人,又這般伏低做小說話,竟叫她心裏的情緒複雜。


    她的確不喜歡沈微慈這個人,但從她進府到現在也一直安安靜靜,沒給她惹出什麽事情來,也從來是昭昭欺負她。


    但她這個性子也好,她也放心了些,至少好拿捏的住。


    今日要不是怕沈微慈病的太重,再有怕她臉上的傷破了相,耽誤了張廷義過幾日上門見她,不然她也不會來走這一趟。


    文氏臉上帶起了一絲關心,走到床邊上,眼神一直看向沈微慈的臉,卻沒看到半點傷疤,就皺著眉問:“丫頭不是說你臉劃傷了麽?”


    沈微慈咳了一下才道:“昨天臉上是被樹枝劃了個紅印出來,丫頭擔心我,給我抹了藥,今早應是好了,本是小事的,沒想她給二夫人提了,叫二夫人為我擔心了。”


    文氏看沈微慈臉上沒傷也鬆了口氣,張廷義可是看上這張臉的,哪裏能出亂子。


    看又向沈微慈歎息道:“說這些客氣的話做什麽,昭昭叫人來你這兒踩了你的碳,你怎不給我說?”


    “京師的冬天可冷的很,你屋子裏沒炭,怎麽能不得病?”


    沈微慈聽著文氏這些話,又作勢咳了兩聲,細聲道:“我知道二姐姐不是故意的,也知道我能留在這兒也全是二夫人心善收留,不敢再拿到前頭說給二夫人添麻煩。”


    “這回二夫人能來看我,我已是感激的了。”


    文氏看著沈微慈的臉,柔柔弱弱的垂著眼簾,看不出她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心,或則說是不是有恨意。


    她端詳了半晌才道:“你也不必這樣,一家人有什麽添不添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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