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和王茉莉告別後,就回到醫院裏。


    她打算先去找奶奶的主治醫生,商量關於後續手術的事情。


    “醫生,我奶奶的手術具體安排到下個月的幾號?”溫梨忐忑又緊張的問道。


    主治醫生脫下口罩,神色嚴肅地說:“這個可能還需要等醫院的安排,目前醫院都是優先給那些vip病房的患者安排手術,如果你要是及時繳費的話,醫院會酌情安排的。”


    醫生的話落,溫梨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走出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後,她眉眼之間充滿了憂愁。


    看來找溫城遠的事情要盡快了。


    奶奶的病情她拖不起。


    回到病房的時候,奶奶已經睡下了。


    溫梨拿著打濕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她孱弱的雙手,看著眼前這個日漸消瘦的小老太,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這不禁讓她想起了從前在鄉下,奶奶處處維護她的模樣。


    那時候的她頭發還沒有完全變雪白,隻有零星的幾根白發。


    舅媽方曉紅處處針對她,嘴裏不斷說她是克星。


    不但克死了自己的母親,還要來她家當掃把星,吃她家的米,住她家的房,害得她經常被街坊鄰裏嘲笑,就連自己的兒子都在學校被人罵。


    可溫梨為了活下來,盡量不給舅舅和舅媽添麻煩,自願承擔了大部分的家務。


    她當時年紀小,又沒有什麽力氣,經常打碎碗筷和弄亂東西。


    方曉紅氣得眼冒金星,有一次要用她那肥厚的手掌就往她臉上打去,要不是奶奶及時阻止,恐怕她的臉就要保不住了。


    從那以後,奶奶就經常替她做一些家務。


    村裏別的小孩欺負她,奶奶也會為她出頭。


    那時候她老當益壯,還說自己有鋼筋鐵骨,不怕身體扛不住。


    但是意外還是找上她了。


    就在三個月前,她身體出現了嚴重的問題,整個人像癟了的氣球一樣快速消瘦下去,麵黃肌瘦,精神狀態也大不如前了。


    後來去醫院檢查才知道,是患了癌。


    但好在老天爺還算是垂憐她,檢查結果出來是良性的,這才讓她稍微鬆了一口氣。


    溫梨偷偷地擦掉眼淚,看著眼前安靜熟睡的小老太,心疼又愧疚。


    她一張小臉認真且嚴肅,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並暗暗發誓,一定會盡全力治好她的!


    擦拭完雙手後,溫梨輕輕地關上病房門,生怕吵醒了好不容易睡著的人。


    走到醫院門口,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溫梨計劃著先去溫家找溫城遠,商量關於奶奶醫藥費和手術費的事情。


    可在這時,手機裏打來一通電話。


    看著手機屏幕上不斷閃爍著的陌生號碼,溫梨猶豫地接了起來。


    手機剛放到耳邊,就聽到一道尖銳的女聲,以及刺耳的砸東西的聲音,話筒裏的背景很吵,但還是被她敏銳地捕捉到了。


    那道聲音是來自王茉莉的。


    “你……你別過來!溫梨,快……快救救我!”


    意識到是王茉莉在向自己求救。


    她聲音驚恐又虛弱,語氣裏充滿著祈求。


    溫梨此刻保持頭腦冷靜,神色緊張地詢問她說:“茉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溫梨……張國強要把我賣了,你快來救救我!”


    “你先別著急,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


    溫梨還想先問她地址,自己才好趕過去幫忙。


    但是還沒有等到王茉莉回答,耳邊傳來一聲巨響,電話裏的聲音就變成了一道粗獷的男聲。


    隻聽見他說:“要想救她,就來帝蘭酒吧。”


    “記住,隻能你一個人來,要是讓我知道你報了警,我就立刻弄死她!”


    末了,他還補充了一句,威脅她。


    掛了電話,溫梨蹙著眉頭看著息了屏的手機。


    ——


    帝蘭酒吧內。


    舞池燈光閃爍,服裝各異的年輕男女在舞池中蹦蹦跳跳,活力四射。


    在二樓某個包廂裏,男人的聲音響徹整個空間,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嫌棄的表情。


    “齊爍,你別唱了,跟個鬼哭狼嚎似的,鴨子唱歌都比你好聽。”蕭煥毫不客氣地說。


    “蕭煥!你大爺的!你居然說我唱歌不好聽,要不然我們來比一下,看看到底是誰唱歌不好聽!”


    齊爍兩步並一步上前想要找蕭煥理論。


    “我才不跟你比,跟你比還不如去跟幼兒園的小朋友比。”蕭煥故意氣他。


    “蕭煥,我們幹脆來打一架吧!”


    齊爍用力甩開手裏的話筒,擼起袖子就要往蕭煥的方向走去,臉上全是不滿和挑釁。


    在場的其他公子哥看到局勢有些難以控製,其中一個站出來說。


    “哎,我說齊公子和蕭公子,你們兩個都別爭了,要說唱歌好聽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比不過靳少啊,尤其是在大學的時候,他唱的歌直接收獲了一大批少女的芳心啊。”


    其他人也連聲附和著,緩解剛剛差點失控的場麵。


    “對啊,我還記得當初蘇小姐就是被靳少的歌聲俘獲了芳心,靳少你說是不是啊?”


    在場的人都是h市的貴公子,除了唱歌被嫌棄的齊爍之外,還有蕭煥和靳煜辭以及幾個世家的公子哥。


    他們平時都是跟著齊爍這個二愣子玩耍的。


    要不是看著齊爍比較傻,沒有其他三個那麽精明,他們怎麽會選擇跟著他呢。


    隻是這幾個貴公子裏也有幾個傻的。


    剛剛那人提到唱歌就算了,還提到了那個人的姓氏。


    場麵瞬間冷了下來,所有人都在觀察著角落裏男人的神色。


    就連齊爍這個二愣子霎時也不敢大喊大叫了。


    男人手裏拿著一杯紅色的高檔洋酒,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晦暗不明。


    看到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的方向,嘴角往左邊邪魅一笑,說:“都看我幹嘛,眼睛有毛病就去看醫生,看我能好啊?”


    不知道是誰笑了一聲,在場的所有人都跟著陪笑。


    齊爍沒心眼地上前說:“辭哥,你別介意啊,他們都是無心的,你要是看不慣他們,我立馬就讓他們滾蛋!”


    靳煜辭眼神淡漠地看著麵前的幾個公子哥,“嘖”了一聲,冰冷的聲音響起。


    “不用了,眾所周知的事情,不用刻意隱瞞,多此一舉。”


    隨後,齊爍找個了借口去上廁所。


    人有三急,他快要憋不住了。


    溫梨打車來到帝蘭酒吧門口。


    由於擔心王茉莉的安危,按照約定她沒有事先撥打報警電話。


    但是她做足了準備。


    在來到帝蘭酒吧之前,她先去附近的藥店買了一瓶防狼噴霧,然後用手機設置了一個快捷鍵。


    隻要張國強敢輕舉妄動,她就會按下手機的快捷鍵,直接撥打報警電話。


    做好這些,她才敢獨自一個人來到這陌生的地方。


    來到酒吧內,溫梨很快就被一個女服務員帶到了二樓盡頭處的一個包廂處。


    溫梨敲了敲門,發現裏麵沒有人回應。


    她疑惑地再次敲了敲門,眼神看向周圍,小心的打量著有沒有異樣。


    正當她打算拿出手機準備報警的時候,手臂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進去。


    巨大的衝擊力讓她的身體止不住的踉蹌的兩下,等她穩住身體仔細看看到底是誰扯住她的時候,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她。


    現場一片狼藉,破碎的花瓶散落在地,包廂內所有東西都被砸到了地上,而角落處蜷縮著一個女人的身影。


    她頭發淩亂地披散下來,渾身上下都在顫抖著。


    燈光昏暗,看不清她的麵容,隻是光從外表上看,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好的地方,血痕和汙漬沾滿全身。


    當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時,溫梨才認出來這是今天下午她剛給王茉莉買的衣服。


    她怎麽會變成這樣了?


    淒慘又可怖。


    張國強看著愣在原地的溫梨一眼,淡定地走到一個還算幹淨的地方坐下,沙啞又粗獷的聲音響起。


    “怎麽,看到眼前這個場景被嚇到了?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這些都是我做的,你又能怎麽辦?”男人囂張至極。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她,她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溫梨承認,第一次看到這樣慘烈的景象,她確實被嚇到了。


    但是又想到是眼前這個叫張國強的男人造成的,心裏頓時怒氣橫生,想將他給千刀萬剮了才好。


    “那又怎麽樣,她欠了我的錢就得還,她還不起就得受到懲罰,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算警察來了,我也不怕!”


    張國強看著角落裏的女人,眼神像吃了野獸一樣惡毒。


    他抬腳走近王茉莉,手裏順帶拿起桌麵上的花瓶。


    隻聽見“嘭!”的一聲,花瓶被砸到牆上,碎得看不出原樣。


    溫梨和王茉莉都被嚇得大聲尖叫了起來。


    心髒不斷地劇烈跳動,快要蹦出來一樣。


    溫梨緊皺著眉頭看向他,男人在溫梨冰冷的眼神注視下走過來。


    張口便說:“怎麽樣?怕了吧?”


    “要是你們答應給我五百萬,我可以考慮放了你們,否則就一起賣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上下打量著溫梨,眼神色迷迷的模樣,張口便說。


    “那個女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賣不上什麽價錢,可你就不一樣了,你看著細皮嫩肉的,一定能賣上一個好價錢。”


    說完,張國強仿佛看到了金錢在向他招手,放肆大聲地笑了出來。


    那笑聲瘮人得很。


    半晌之後,他再次開口。


    “考慮得怎麽樣,給錢還是賣身?”男人眼裏閃爍著勢在必得的目光,囂張的口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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