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小區的時候,司灼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夜裏兩點多了。


    白天還要上課,真的要休息了。


    可是夏落落家的太遠了,思慮再三,司灼和曄華決定回店裏待一晚。


    店麵離學校近,早上還可以賴會床。


    下定決心後,二人攔了一輛車直接去了店裏。


    他們下車剛剛打開店門的時候,林烊拎著白亦小鬼也趕了回來。


    四個人大眼對小眼望了一眼後,也沒說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裏。


    “林烊做什麽去了?這麽晚才回來。”


    司灼坐在改造後的休息室裏,一邊欣賞著屋子裏的擺設和裝飾,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不管他。”曄華打開了空調,設置好了溫度後,脫了大衣掛在了衣架上。


    將司灼抱到了那張單人床上,“你歇會,我去給你端點熱水過來,洗洗臉洗洗腳再睡。”


    他溫柔地揉了揉司灼的臉,轉身離開了休息室。


    司灼乖乖地待在屋裏等著曄華回來。她剛剛脫了鞋子,就見曄華一手端著一個盆,眼神掃了一眼休息室的門,門就自動關上了。


    他將兩個裝著熱水的盆放在了桌子上,沾濕了毛巾拿在手裏,替司灼洗了洗臉。


    然後又將另一盆水端到床邊,冰涼的手抓住司灼的腳,將她的襪子脫掉放在了一旁。


    司灼縮了縮腳,有些抵觸地喊道:“你幹嘛啊?”


    曄華抓緊了她的一隻腳,另一手沾了幾滴水滴在司灼的腳麵上,嚴肅地問道:“燙嗎?”


    司灼怔怔地搖了搖頭。


    “那冷嗎?”曄華繼續嚴肅著臉問道。


    司灼又搖了搖頭,軟糯糯地回答道:“正好。不燙不冰。啊!你幹嘛!”


    她的話音剛落,曄華就抓住她的雙腳按進了水盆裏。


    “幫你洗腳啊!”曄華回答的風輕雲淡,好似他現在做的事情如同吃飯睡覺那麽平常,那麽理所應該。


    “我感受不到溫度,還怕燙著你呢。”


    司灼愣在那裏,低頭看著曄華輕柔的替她的腳趾頭按摩,眼睛不禁濕潤起來。


    曄華那句“感受不到溫度,還怕燙著你”深深地刺痛著她心,又同時溫暖了她。


    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比春天盛開的鮮花還美的笑容,調皮的抬了抬腳,將水濺到了曄華胸前的衣服上。


    “笨手笨腳的!誰要你……誰要你給我洗腳了。”司灼的聲音開始哽咽。


    看著麵前這個冷傲的男人,正蹲在地上,仔細溫柔地替她洗腳。


    “你是我的娘子,這些事情都是理所應該的。因為……我愛你。”


    埋頭認認真真地替司灼繼續洗腳,唇角微揚,眼眸中也洋溢著溫暖的笑意。


    司灼昂著頭,深吸了一口氣,深怕自己忍不住掉眼淚,故意拍了曄華的頭一下。


    她佯裝生氣道:“洗個腳還囉裏吧嗦的一堆話,水都快涼了,趕緊好好洗!”


    拍完曄華的手卻沒有拿開,停留在曄華柔軟的頭發上,輕柔地撫摸著曄華的頭,心裏默默地回答道: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司灼這一夜雖然經曆了不少的事情,但是卻睡得格外香甜。


    也許是曄華陪伴在側的原因,也許是真的累壞了。


    這一覺很安穩,還在夢裏和寶寶玩了很久。


    冬天的早晨很美,雖然司灼早晨推開店門出去時,刺骨的寒風呼呼地吹著,不時地向她襲來。


    夜裏下了冷子,落在地上,仿佛給大地鋪上了淡淡的一層冰霜。


    雖然比不上大雪紛飛覆蓋天地的絕美景色,但是這讓人沉浸在清新的空氣裏,到處淡裝素裹,美不勝收的景象,對於許久沒有出來過的司灼來說,就是人間至美啊!


    司灼在店門口做了簡單的運動,很快馬路上的人就多了起來。


    對麵大學的學生上學了,汽車也絡繹不絕的來往著。


    店鋪裏的員工也陸陸續續地來到了店裏,看見對司灼在門口做運動,挨個都跟她打招呼。


    雖然員工對司灼不是太熟悉,但是店裏最顯眼的位置,曄華掛了一張她的側臉照片。


    這樣一來二往,即使店裏的客人和員工沒怎麽見過司灼,看見她也並不會感覺陌生了。


    司灼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就回到了店裏。


    曄華一大早也不知道做什麽去了,沒見到人影。


    上課的時間還早,早飯員工在替她準備著。這會感覺無聊透頂的她走到了林烊的房間門口。


    “咚咚咚。”


    司灼敲了敲林烊房間的門,親熱地喊道,“師父,起床了嗎?”


    “別喊了,他早就起了,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房間裏傳來白亦小鬼的哀嚎聲。


    司灼聽著白亦小鬼的聲音不對勁,而且自昨晚過後,她還沒來得及教育他呢!


    聽見林烊不在,司灼直接打開了房間的門。


    剛進去後就嚇了她一大跳。


    林烊的房間裏擺滿了各種法器不說,竟然用符咒擺了一個陣。


    白亦小鬼嘴裏咬著辮子,雙手倒立在陣中間,他的額頭上還點著林烊的血。


    看見司灼進來,白亦小鬼就像見到了救星,咬著辮子哭喊道:“救本大爺啊!大神他妻子!


    嗚嗚……魔鬼啊!那個小道士就是魔鬼啊!嗚嗚……”


    司灼蹲在陣外麵,從地上撿起一把桃木劍,拿在手裏戳了戳白亦小鬼的肚子。


    幸災樂禍地說道:“敢說我師父是魔鬼,你別忘了誰救的你啊!不然你現在可就成了吃死屍的孤魂野鬼了!還魔鬼!魔鬼!魔鬼!”


    司灼說一遍“魔鬼”便戳一遍白亦小鬼的肚子,玩的不亦樂乎。


    白亦小鬼是再怎麽不死魂魄,依舊是隻小鬼頭,桃木劍戳他還是很痛的。


    白亦小鬼果然被司灼用劍戳地鬼哭狼嚎,就差眼淚掉出來了。


    不過再怎麽痛,他都咬牙堅持了,依舊倒立在符咒的陣型之中,不敢挪動分毫。


    看來這陣法的威力比桃木劍紮身更疼,不然依著白亦小鬼的性子,怎麽會老老實實地倒立在這裏。


    “你這女人真的要見死不救嘛!喂……啊!疼……啊!喂……別過分……啊!你還來……啊!”


    白亦小鬼將注意力都放在倒立上,深怕堅持不住倒了下去。


    那可就要散魂一次了,會疼死鬼的。可是,誰知道司灼這個時候不救他,還用桃木劍紮他,痛上加痛。


    “這是對你的懲罰,讓你知道以後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


    不讓你長點記性,誰知道你以後還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司灼扔了手裏的桃木劍,瞪著白亦小鬼嚴肅地說道。


    白亦小鬼搖搖頭,鬆開嘴裏的辮子,反駁道:“還不是你們把我忘了!我無聊的緊,就跟著那附近的野鬼玩兒去了。”


    “去玩兒?你說得簡單!你看你都吃了些啥?惡不惡心?那些東西你都怎麽吃……嘔~”


    司灼本來還想撈起桃木劍收拾白亦來著,可是腦子裏浮現出昨晚的畫麵,捂著嘴巴就衝了出去找洗手間。


    “喂!你別走啊!放本大爺出去啊!喂!喂!那個誰啊!”


    白亦小鬼依舊保持著倒立的姿勢,頭朝下看著司灼突然跑走,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


    司灼吐了一陣酸水後,決定老老實實地趴在大廳好了。


    省得看見白亦小鬼又想到什麽不開心的畫麵,反胃!


    就在她坐在餐廳服務區看報紙的時候,夏落落踩著高跟皮靴,身穿修身皮大衣,挎著名牌包包走了進來。


    “司司,你怎麽跑這兒來了?我早上去喊你,房間裏空的,嚇我一大跳。”


    夏落落徑直坐到了司灼的對麵,一把奪過她手裏的報紙,卷成卷使勁敲了司灼幾下。


    司灼就貼著笑臉任由著打她,“這不是又出大事兒了嘛!沒有你家大門的密碼,又不好意思打電話吵醒你們。


    誰曉得你把密碼都給林烊了,也舍不得給我。我就隻能來店裏擠擠了。”


    夏落落聽著司灼的話外話,瞥了一眼,她不以為意地吐了吐舌頭。“什麽給他密碼啊,我那晚不是被你家鬼丈夫給弄暈了嘛,他倆送我回家,才說的。”


    “哦喲,冤枉你了呢~”司灼自知理虧,對夏落落又拋了一個飛吻。


    “沒事沒事。我倆誰跟誰啊!對了,昨晚發生啥大事兒了?能讓你半夜不睡覺跑去亂折騰。”


    一談到這種八卦消息,夏落落瞬間就精神了。她起身挪到了司灼的旁邊,緊挨著她問道。


    司灼張了張嘴,剛準備說的時候,就看見店裏的員工準備的早飯端了過來。


    為了不影響食欲和給肚子裏的寶寶提供營養,她擺了擺手,“讓我把飯吃完,然後再跟你說。我怕苦膽吐出來。”


    “很惡心的事情嗎?”


    夏落落支著下巴皺眉問道,安靜了兩秒後,眨巴著眼睛繼續說道,“再惡心我也要聽。你吃,吃完告訴我。”


    隨後,她點了一杯咖啡,就坐在司灼旁邊等著她吃完。


    司灼無奈,也不搭理小落落在旁邊說著各路明星的八卦,她埋頭吃著自己的早飯。


    吃飽喝足以後,夏落落雙手交疊,放在桌子上,一副專心聽課的小學生模樣望著她。


    “事情是這樣的,你昨晚睡著了以後……”


    司灼深呼了一口氣,強忍住不要吐出來的衝動,將夏落落睡著以後,林烊救白亦小鬼,還有她和曄華去救楊黛的事情都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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