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醒了嗎?”司灼的媽媽立刻站了起來。


    還在昏昏沉沉的司灼聽見媽媽的聲音後,腦子裏的沉睡感頓時消失。


    她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媽媽,“媽……你怎麽……呼……呼……”


    她失血過多,也不能使用太多藥物,還沒把一句話說完整就累得大口大口喘氣了。


    “你不要說話,媽媽知道你要說什麽。你乖乖的……不要說話,好好休息……”


    司灼的媽媽心疼地拍了拍司灼的手,淚眼模糊。


    “我趕緊打電話通知你爸和小葉,讓他們快點回來。”


    說著,司灼的媽媽就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司灼爸爸的號碼。


    “喂,他爸啊!司司醒了,你們快點回來。哦對了,記得帶點吃的回來,司司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呢!快點哈!”


    趁著媽媽打電話的空檔,司灼睜大了眼睛看著林烊,言外之意就是,“你沒有告訴他們嗎?”


    林烊搖了搖頭,生怕會對不上話惹人懷疑,間接地提醒著司灼說道:“身懷六甲還不知道照顧自己,多多注意。


    醫生說你體質虛弱,內火旺盛,才導致了失血過多暈了過去。簡直嚇死人了!”


    司灼明白了林烊的意思,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


    就在他們二人交流的時候,落落吸了吸鼻子走了進來。


    看見司灼已經睜開眼後,開心得不能自已。


    她直接撲到了司灼的身上,委屈地哭了起來。


    “嗚嗚……司司……”


    雖然隻有兩個字就哭得不成人形了,司灼還是感受到了落落的心。


    “別哭……我又不是……死了……”


    “不許胡說!”司灼的媽媽打斷了話。


    林烊知道曄華快要回來了,尷尬地笑了笑,對司灼指了指門外就出去了。


    果不其然,才一會的功夫,林烊這剛出去就看過跑得滿頭大汗的司灼爸爸和拎著吃食的曄華。


    和曄華擦身而過的短暫瞬間,林烊隻覺得身子像被什麽東西狠狠地砸了一下,猝不及防地單膝跪到了地上。


    膝蓋上的骨頭結結實實的發出了一聲響,簡直要碎了似的,疼得林烊滿頭冷汗,硬是扶著牆才將就站起來。


    “你沒事吧?哦喲~這不是林烊麽!”


    熟悉的身影將搖搖欲墜的林烊攙扶到了走廊的座椅上。


    林烊也同樣意外地看著一身英倫紳士打扮的珺之,無框眼鏡下的桃花眼彎成了一道好看的弧度。


    “沒事。嘶……”


    林烊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由得感歎曄華下手真狠。


    “怎麽了?很嚴重的樣子,幫你喊醫生?”


    珺之放下身架彎腰蹲在了林烊的麵前,手指輕輕地摸了摸林烊膝蓋處的骨頭。


    “不用了!您快快請起,晚輩受不起!若是讓師父知道了,定會責罰晚輩。”


    看見珺之屈膝為自己檢查傷勢,驚得林烊不顧疼痛站了起來,歪歪扭扭著身子要拉珺之起來。


    “你師父是個老頑童,怎麽教出了你這麽一個固執的徒弟。


    你坐好了,不方便走動的話我去給你叫醫生過來。”


    珺之推了推眼睛,溫和地說道。


    林烊有些不好意思地擺手,“不用了,沒什麽事的。應該一會就好了。不能耽誤您做事情。”


    “我是來醫院探望我們學院的院長的,沒什麽大事了。不過這膝蓋很重要的,不重視的話小心下半生坐輪椅。你在這裏待著,我去給你喊醫生。”


    珺之揉了揉林烊已經開始腫起來的膝蓋,起身離開去對麵服務台找護士。


    林烊突然被這麽溫柔的一個男人給關心了,而且還是自己同門長輩,竟然會特別不好意思。


    珺之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冰袋,他坐到了林烊的身旁,將冰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他的膝蓋上。


    “暫時先用這個敷著,護士已經通知醫生了。冰嗎?”


    “不冰。”


    林烊搖搖頭,這點冰的溫度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他可是半鬼啊。


    他自己捂著冰袋,對珺之又說了聲,“謝謝!”


    “還跟我客氣!對了,你怎麽會出現在醫院?不會把業務都拓展到了這裏吧?”


    珺之半開著玩笑問道。


    “沒有。是司灼又住院了,剛剛才醒過來。”


    林烊挑了挑下巴,“就是這間病房。他們都在裏麵。”


    “司灼又住院了?怎麽回事,嚴重嗎?”珺之的反應很大,眼睛裏寫滿了擔憂。


    林烊沒有預想到珺之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愣了兩秒後才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沒事,多多注意休息就好了。


    勞累過度,昨晚流了很多血,失血性休克。要不……要不您進去看看。我一個人在這沒事的。”


    珺之拍了拍林烊的肩膀,留下一個溫和的笑容後,整理了下衣服敲了敲司灼的病房門。


    “進來。”落落還以為是護士或者醫生,頭也沒回地就吆喝了一聲。


    “姥姥聽說你要結婚了可開心了,她非常同意把婚禮辦在老家。


    現在她老人家已經吆喝鄉親一起幫忙布置家裏了,說要給她的親外孫辦一場風風光光、熱熱鬧鬧的婚禮!”


    司灼的媽媽坐在床邊拉著司灼的手說得眉開眼笑。


    “姥姥真的是這麽說的嗎?莫不是老媽看我在生病。編出來騙我的。”


    司灼撇了撇嘴表示不相信,“姥姥那麽凶巴巴的人,我大學沒念完突然懷孕結婚了,不家法伺候我就萬幸了!我不信!”


    “媽媽怎麽會騙你呢!姥姥就你一個外孫,雖然嚴厲了一些還不是為了你好,不許說姥姥壞話……哎喲,這麽俊的先生,是來找人的?”


    司灼的媽媽捏了捏司灼的鼻子,正說得眉飛色舞的時候,眼睛正好看見了愣在門口的珺之,不禁收斂許多。


    一屋子的人一時間全部將目光轉移到了門口,司灼看著珺之筆直地站在那裏,萬人矚目,永遠都是大家眼裏那顆璀璨的星。


    耀眼,卻不會奪目,很親近柔和。


    “珺之……”司灼輕輕地喊了一聲。


    坐在椅子上假裝小憩的曄華慵懶地睜開了眼睛。


    他微微昂頭,傲慢地看了一眼珺之,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滿是不屑和厭惡。


    珺之也注意到了曄華的眼神,不過他也已經習慣,習以為常地直接將曄華的存在過濾掉。


    他關上門,推了推無框眼鏡,禮貌地道了一聲:“叔叔阿姨好。我是司灼的朋友,聽說她身體不舒服就過來探望一下。”


    “坐坐坐!”司灼的爸爸很客氣地站了起來,還將自己屁股下坐的椅子讓了出來。


    他經常看報紙,一眼就認出了珺之,“我認得你!報紙上經常可以看見你,真是年輕有為的小夥子!我家司灼沒想到可以認識你這樣的朋友。”


    “他怎麽知道你住院的?”


    落落偷偷地挪到了司灼的旁邊,極其小聲地問道。


    司灼聳了聳肩,搖搖頭。


    她真的不知道珺之為什麽會在這裏,她在意的是,剛才她說的話是不是被珺之聽見了?


    就是關於結婚的事情,雖然瞞著挺不好的,可是曄華發了話的。


    珺之溫柔地和司灼的爸媽客套了一會後,麵帶笑容很自然地問道:“司灼要結婚了?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沒聽說呢?”


    他的眼神有意無意地落到了司灼的身上,似乎在等司灼的解釋。


    司灼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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