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苑接著道:“不足這件事,以多勝少,含光君的情況應該要比師父的好,這應該是顯而易見的。”


    “可這些在眼前所見的事實當中卻並非如此,這隻有一魂一魄的師父,卻要比隻丟失了情魄的含光君還要完整,甚至可以說這個隻有一魂一魄的師父,分離出師父的本體之後,直接可以作為第二個本體存在,根本毫無區別。”


    說到這裏,溫苑頓了一下:“我想,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絕不隻是師父本身一魂一魄異樣特殊的問題那麽簡單。一定是前輩您采取了某些行動,才會導致如此顯著的差異。”


    青年看向溫苑的目光中透露出了一抹驚訝之色,因為他剛才用話點魏無羨的時候實在是太明顯了,就算這三個小朋友都猜到也很正常,


    不過就是沒往這邊也沒什麽。


    可讓青年沒想到的是,僅僅隻是這些事情,隻是從魏無羨還有他口中知道的那些隻言片語,這溫苑竟然就能悟性的如此透徹。


    青年不禁好奇的問:“你多大了?”


    溫苑道:“晚輩年十七。”


    “十七啊……”說著青年一邊搖頭,一邊歎道:“哎呀!十七歲,真不錯,你剛才說的很不錯,我以為沒人能注意到這件事情。”


    “既然如此,那你也就說說,你認為你師傅他本身是哪一魄?”


    溫苑沉吟一番道:“晚輩無法歸納,隻知前輩剛才所言,記憶中又包含七情六欲,所以晚輩猜測師父他的魂魄應該是與記憶有關。”


    青年點了點頭:“不錯,就是記憶。”


    當初回溯之前,青年在魏無羨身上抽取魂魄時,可謂是經過了精心篩選。


    其中那一魂被稱作天魂,天魂亦稱元神,它主宰著人類的思維和精神世界,使人能夠進行思考,並付諸於行動。


    而,那一魄為念魄,念魄掌管著人的記憶。


    起初青年留下這一魂一魄是想讓魏無羨能保留記憶的同時還能夠獨立思考,這樣他也就能讓他接著給他講故事。


    這樣在接下來二十多年等待時機到來的過程也不算是太寂寞。


    可沒想到的是,這魂魄自他安養在那老婆婆的身軀中休息之後,這魂魄就進入了沉睡當中。


    除了青年偶爾借助這魂魄補一補他受創的地方,其他時間魏無羨和藍忘機魂魄醒來的時間幾乎寥寥無幾。


    更何況隻是這樣聽不到故事也就算了,沒想到,到頭來,這些他扣下來講故事的魂魄還排上了別的用途。


    青年和這幾個小朋友講了一下魏無羨的那一魂一魄分別是什麽。


    金淩聽完問道:“我們不告訴他,那如果舅舅他意識不到他的這一魄為念,那該怎麽辦?”


    此時,青年已經重新坐回他的雕像上了,語氣悠閑道:“這個其實你們也不用擔心,即使魂魄補不成,你們含光君和你們魏前輩也分不開的。”


    三人異口同聲問道:“為何?”


    青年解釋道:“感情當中又不隻是隻有情而已,即使沒有了情魄,那還有別的,什麽友情、親情、師徒之情,敬仰之情等等等亂七八糟的都可以發生作用。”


    聽完,三個小朋友露出了不解的眼神。


    羽扇重新幻化在右手當中,青年輕輕搖了搖,語重心長道:“你們啊!一個個都是榆木疙瘩腦袋,莫不是讀你們人間的那些閑書讀癡了,隻知道修煉,這些話都聽不懂。”


    麵對青年的質問,三人皆是一陣無語,但卻並未反駁。


    青年見狀,繼續解釋道:“你們不妨仔細回想一下,你們的魏前輩與含光君究竟相識多久了呢?”


    藍景儀掰著手指開始算日期:“魏前輩他和我們講過很多次他和含光君的愛情故事,他們好像是玄正十八年時在雲深不知處聽學時相識的,距今也有近二十年了,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麽?”


    青年微微搖了搖頭道:“二十年?他們之間認識的可不止這個數。”


    藍景儀疑惑:“不止?那是多少年?”


    青年並沒有回答。


    畢竟,要追溯魏無羨和藍忘機的相識時間,已經如同霧裏看花,難以計算清楚了。


    青年道:“這個你們不用管,就算是他們認識了二十多年吧。”


    “按照你們人類的壽命,最多基本上也不過短短百年而已,二十年,已經是人生的五分之一。”


    “那按照你們的所思所想,這彼此相伴了二十多年的人,即使他們之間失去了愛情,那還有友情。”


    “你們含光君和魏前輩他們是同窗,一同求學,共同成長;他們是彼此相伴遊獵的道友,並肩作戰,生死與共;他們更是互相了解的知己。”


    “你們這些小孩能不能別整天腦子滿是情了愛了的,其實友情一點也不遜色於情愛的知不知道。”


    說到這裏,青年忽然話鋒一轉,調侃地笑道:“難道你們不覺得,有時候朋友之間的默契和理解,互相知道對方私底下是怎樣一個鬼樣子,這難道不比戀人之間的甜蜜還要更加帶感嗎?哈哈哈……”


    “而且你們還是要相信你們魏前輩的,即使沒有情魄,你們魏前輩也能重新定義友情的含義。”


    青年說的話,對於這三個小朋友來說跳躍的有些大。


    把他們三個聽得雲裏霧裏的。


    藍景儀道:“重新定義友情的含義?”


    金淩問道:“怎麽重新定義?”


    兩人幾乎同時問出這句話。


    青年神秘一笑:“這些就不是你們這些小孩兒應該知道的,別問。”


    三人:“……”


    對比那兩個人的好奇,溫苑就顯得成熟了很多,問道:“前輩,既然魂魄無法超越本身所代表的極限,師父他就根本不可能意識到他自己這一魄代表的什麽。”


    “這修補魂魄豈不是注定要失敗的,那接下來要怎麽辦?”


    青年懶懶的道:“等。”


    藍景儀道:“幹等啊?”


    青年微微睜開一隻眼睛看他:“不幹等難道你是想讓我潑你們一瓢海水,讓你們濕著等?”


    藍景儀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藍景儀隻是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雖然這隻是用靈力維持這陣法不停,對靈力消耗不大,但是時間一長指定是遭不住的,藍景儀擔心會不會堅持不到那個時候。


    早知道,早防範於未然。


    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溫苑笑了笑,道:“景儀你先別急,既然前輩讓等,那一定是有所動作了。”


    青年靠在塑像上閉上了眼睛,輕聲道:“多吃兩年飯就是不一樣,對細節的洞察力真是聰明的可怕。”


    其實在剛才確定魏無羨不可能超越魂魄所代表的極限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所動作了。


    他把從魏無羨肉體上抽出來的一成意識一起送了進去,接下來就隻需要看魏無羨本尊的意識會如何做了。


    他拭目以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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