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現在。


    聽魏無羨的話,薛洋笑了,鬆開抿著的唇道:“羨哥哥又拿當初的事情點我。”


    魏無羨道:“怎麽能叫點你,這是信任。”


    說著說著,兩人都笑了。


    過了一會兒,魏無羨道:“好了好了,別貧了,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有你怎麽會在這裏?”


    薛洋道:“我以為羨哥哥早知道了一切。”


    魏無羨道:“我又不是神人,我隻是知道城中四處遊蕩的陰靈是人故意為之的,又怎麽可能會知道那宅子中發生的一切。”


    薛洋帶著魏無羨往林子深處走,邊走邊道:“那羨哥哥知道什麽,我們整理一下看看我們兩個知道的事情是不是一樣的。”


    魏無羨道:“那我說,這城中遊蕩的陰靈是你的手筆吧?”


    薛洋笑著點了點頭。


    魏無羨又道:“這陰靈你是掘墳了人家的魂還是什麽,為何之前我問他們話時他們說話帶著一股子莫名的怨念?”


    來到城中之時,魏無羨問的那個陰靈向魏無羨說了一些事情。


    魏無羨知道它們是被一個人叫出來,被迫出來做工的,而且做的還不是什麽大活兒,相當於烘托氣氛,拿捏氛圍的氣氛組。


    把他們叫出來的那人,不讓他們作祟也不讓他們走,就隻能在這城中到處跑。


    一開始魏無羨並沒有猜到這人就是薛洋。


    薛洋雖然對鬼道的修行雖是有一定的能力了,但他並不能同魏無羨一樣隻憑自己本身就能控製這些,召喚這些陰煞之物為己所用。


    那麽就隻能用別的辦法,挖墳催化也是個可行的舉動。


    薛洋雙手撐在腦後,走的懶散:“挖人墳墓有損陰德,道長吩咐了,他不讓我幹這些事。”


    魏無羨笑了一下:“那你是?”


    薛洋道:“當然是羨哥哥你發明的召陰旗,然後再加上我和道長對這些東西施加的一些控製,他們也就能乖乖聽我的話了。”


    魏無羨道:“那我知道了。”


    招陰旗本身隻能招來邪祟,邪祟本身隻能行凶,並不能為人所用。


    而城中陰靈雖是有些數量,但也並不算太多。


    有薛洋和曉星塵在,薛洋的鬼道再加上曉星塵的術法,這些被召來的陰靈很容易就能被控製到。


    兩人說著走著,很快就來到了叢林深處的一石洞前。


    洞內隱隱有火光顯現。


    進去後,魏無羨看到裏麵坐著一個白衣人,清風明月,不染塵世,是曉星塵。


    魏無羨看了看曉星塵又看了看薛洋,一連眨了好幾下眼睛。


    曉星塵此時也注意到他們回來了。


    魏無羨打趣道:“小師叔,你們現在已經這麽困難了嗎,竟然住在山林中的這個地方?”


    “宋道長他們怎麽不在這?難不成太苦,回白雪觀了?”


    曉星塵起身道:“並未,隻是暫時在這邊處理事情,子琛他們還留在觀中打理,這次隻有我們二人出來了。”


    魏無羨咧嘴笑了笑,曉星塵和藍忘機一樣,一般都聽不出人言語中的打趣,開玩笑的話也會認真回複。


    魏無羨大大咧咧走了過去,山洞裏被收拾的很整潔,吃飯、生火、睡覺,區域劃分的很明確。


    魏無羨視線在裏麵瞅了一圈,走近這才發現,那火光附近的一個稻草堆上有一個布團,而那布團當中竟然包裹著一個嬰兒。


    嬰兒小小一個,還沒有魏無羨胳膊長,像是剛出生多久。


    魏無羨忍不住上手摸了摸,確實是活的孩子:“這孩子是……?”


    薛洋往一草堆上一坐,靠著牆壁道:“這孩子和羨哥哥你剛才在那府上收起來的陰靈本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子,隻是他們的情況一死一活罷了。”


    魏無羨同樣在兩人不遠處坐了下來:“想必這嬰兒和那富商有著扯不開的聯係,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曉星塵望向那沉睡的嬰兒道:“事情歸根結底,也不知道說是天災還是人禍……”


    今年天氣炎熱,下雨稀少,很多地方乃是大旱,地裏的莊稼都快旱死了,農民就隻能挑著扁擔提著水,從河裏一提一提的挑過來。


    上個月剛收了一茬莊稼,那麽大一片看著長勢喜人,但收成卻是慘不忍睹。


    而現在播種上新的種子,都已經好幾天了還沒有出新芽。


    這小孩兒的父親就隻能一扁擔一扁擔的挑水澆溉,兩邊來回跑。


    這樣沒日沒夜的挑水一連幹了好幾天,人累的不行。


    期間,那鎮上的富商來找過一次麻煩。


    他是富商,也可以說是一個鎮上的地主,很多地的耕種權利都掌握在他的手裏。


    他們把這些地承包給那鎮上的一些人耕種,富商給他們錢。


    既然提前給了錢,那就要種出相應的糧食。


    但是今年由於幹旱莊稼收成實在太差,虧損有些大,富商很不滿意,對於那些耕種的,富商幾乎每家都去敲打了一番。


    而這孩子父親自然也被刁難過幾次。


    也許是富商說話比較難聽,再加上這孩子父親本就勞累過度,情緒被那富商激的大起大伏。


    在田間那明晃晃,灼熱的大太陽曬著,一會兒氣沒喘勻,直接休克了。


    在這種情況下,富商隻不過是說了幾句,也沒有對人動粗,這還暈倒,自然而然就被斷定為是在裝。


    沒有得到及時救治,就這樣,一條人命沒有了。


    而這孩子父親死之前還並沒有當他父親,至於這孩子,那可謂是不正常的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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