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賽的要求是成功煉製十枚一品丹藥為及格線,給出的材料包括了三種一品恢複丹藥各五顆的分量,也就是成丹率要達到三分之二,這對於大多數參賽者而言其實並不是太困難的賽製,可煉丹是一個嚴謹細致的過程,尤其應避免被人打攪,但這是賽場,那麽多觀眾怎會都閉口不言?


    尤其是這一次,古月引起的各種現場反響確實影響到了不少選手的心境,煉製過程中出現了差池便直接導致了失敗。


    原本一兩次失敗也是情理之中,可這些人看到古月在那馬不停蹄,心裏便被無名之火灼痛。


    “長老,那小子的丹爐是不是有問題啊?就算方式各有不同,我也沒見過有他這個速度的。”


    一石驚起千層浪,無論是停下來調整的選手還是恍然大悟的觀眾都紛紛支持這個說法,強烈要求檢查一下古月的丹爐。


    這一切自然也被古月看在眼裏聽在耳裏,為此,他特地結束了手上這顆的煉製之後,索性直接吃了一顆剛煉製的凝神丹,然後對主持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隨即特地後退了一些才開始閉目調息。


    這樣的舉動意味著什麽,主辦方自然清楚,可這裏麵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首先被所有人關注了。


    “他剛才直接吃了一顆?!”離古月最近的選手第一個發出尖叫,他有些不信任自己的眼睛了。


    “沒錯,我也看到了!”漸漸的,越來越多的選手開始因為這個更加離奇的狀況而震驚。


    “這……他就這麽自信?就不怕成丹數量不夠?”更多的人加入了針對這個現象的討論之中,甚至都忘記自己正在比賽之中。


    “依我看,他是準備煉製完眼前的材料後繼續申請,所以恢複一下精神力。”自然也有“明白人”一語道破,而這人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一臉溢於言表的小驕傲。


    “你說的倒是在理,可你自己會直接吃了自己的參賽作品麽?”


    “額……”


    觀眾們的疑慮自然也和選手間的不解如出一轍,“這家夥太能裝了吧?!不臭顯擺一下不舒服麽?!”


    但這些對古月並無影響,要檢查丹爐就查唄,他自己是看不出這個極品丹爐和普通丹爐之間除了材質以外的區別在哪,其實他一開始也沒法點燃這個由係統給的丹爐,檢查過之後才發現,楚國的那個原產凡品丹爐其實有放入燃料。


    於是嚐試成功之後,他也習慣了在自己的極品丹爐裏加入燃料之後再煉製了。


    隻是這一點被他自己忽略掉了,沒考慮到這次比賽用的丹爐會和楚國的那些不同,也就沒有直接把燃料拿出來。


    而他也沒試過陳國的丹爐到底能不能放入燃料,便索性直接用了自己那個丹爐。


    眼下,既然古月表明了配合的態度,主辦方也就順應眾意對古月的丹爐經行了查驗,不過這些學院長老們對於楚國這種不用丹火就煉藥的丹爐不曾有過多少了解,畢竟跟他們自己毫無關聯的可能。


    突然被要求查驗,也確實有點不太對路,可長老就是長老,該有的姿勢不能輸,故而他們不僅仔仔細細地將丹爐內外看了個遍,而且將內置燃料給取出來了一些,隨手用丹火點燃之後還真能燃燒出不少溫度,但也僅此而已。


    可他們這樣仔細的結果是時間過去了將近一刻鍾。


    為了公平起見,長老們決定給古月多加上一刻鍾的比賽時間,不過被古月婉言謝絕了,他不太想影響後麵的賽程。


    就這樣,初賽第一場的插曲暫告一段落,兩個時辰內古月一共吃下了三枚凝神丹,但他仍然交上了二十枚成品,這個數量倒是他斟酌之後的結果,因為第一輪裏申請後續材料的人除了他自己隻有寥寥幾個。


    這裏麵是否存在古月的影響,就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事了。


    第一輪最終排名,古月以二十枚上品鎖定了第一,而他的丹藥全部是上品又掀起了一股不小的議論風潮。


    正要回到自己那貴賓席之時,唐曉焱樂開了花,第一時間迎上前抱著古月的手不住搖晃,忽然動作一僵,倒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立刻扔下了古月的手低頭跑到輪椅後開始了推動,似乎是因為這個工作崗位需要“競爭上崗”,手慢了就會沒。


    不過這個莫名的舉動倒是讓古月一陣恍惚,因為和上官鈴蘭的本尊如出一轍,“難道呆萌可以傳染?”


    沒有過多贅述,選手就位之後第二輪立刻開始,這一百人裏有了孫逸月的身影,還有那慕容荻。


    不再有古月的“搗亂”,現場陷入了寂靜,不過慕容荻也拿出自己的丹爐時引起了一陣驚歎。


    “她也不能用丹火麽?不至於吧,都是選手代表了。”古月很詫異,自己難道不是最另類的那個麽?


    很快,慕容荻自己用行動為古月解惑。


    她並非和古月一樣需要點燃外物,而是直接雙手凝聚了赤紅和翠綠這兩種顏色不同的丹火分別對著兩個丹爐同時煉製。


    “這也行?!”古月大開眼界,雖然自己今日算是第一次正式看到其他煉藥師到底如何煉藥,可這慕容荻的雙管齊下絕對也是炸場的存在。


    “嘿嘿!要說那古月隻是搞怪而已,煉藥天賦孰高孰低一眼就能看出,咱們大陳的天才什麽時候被比下去過!”


    “就是就是,慕容小姐可是院長的孫女,天賦卓絕自然無人可及,而她憑自己的悟性小小年紀便能雙手同時煉製兩爐丹藥,再加上又那麽迷人,看上去實在賞心悅目!”


    “沒錯,沒錯!”


    陳國的觀眾們無不例外地一捧一踩,誓要用慕容荻的光輝將古月抨擊得體無完膚一般。


    可古月卻聽得很仔細,因為他需要搜集慕容荻的信息,譬如眼下就多得到了一個院長孫女的頭銜。


    但這些人漸漸開始了意淫和吹噓,讓古月很惱火,想要免費聽到更多消息看來是不可能了。


    場上慕容荻自然是所有視線的焦點,但孫逸月也在古月的觀察內,她的動作中規中矩,並沒有標新立異,可就是這簡單的重複便說明了日常功夫之深,因為一點一滴毫不拖泥帶水,真正不假思索隨意施為。


    “確實像是她的作風,穩紮穩打的努力,不過天賦上的差距在最開始階段很難用努力彌補的,就好比這一場應該沒人可以比得上那個慕容荻了。”


    古月忽然開口評價,身旁兩人都並未做出回應,因為她們隻是陪古月來,順便看熱鬧而已,其他人到底如何,她們根本懶得關心。


    無聲的煉製過程偶然被炸爐打攪,但這些並未引起任何反響,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隻能鎖定在慕容荻一人身上。


    時間來到尾聲,慕容荻開始了最後一枚的煉製,而這一次她沒有再兩爐齊開。


    “兩種丹火煉製一爐?!”古月的眼界再次被刷新。


    “來了,來了!”


    “沒錯,沒錯!”


    觀眾們的激動再一次被點燃。


    “那些丹火都不會的家夥好好看看,這才是慕容大小姐的真正實力!”


    古月很納悶,你們這樣根本就是點名道姓了,為何要用“那些”呢?


    不過這兩色丹火的交織確實夢幻,明明沒有相融的火焰卻彼此交替盤旋,丹爐卻一直很穩定,似乎連它都在享受。


    慕容荻同時熄滅了雙手的丹火,輕輕在桌上一拍,丹爐十分聽話地自行開啟,首先竄出的是一陣炫目的金光,隨即那金光的源頭主動跳入了一旁準備好的單獨藥瓶裏。


    就這樣,在慕容荻的謝幕演出後,煉藥師大賽初賽正式結束。


    而慕容荻最終的成績是十八枚上品,一枚極品。


    聽到這個結果時古月的嘴角有了一個弧度,因為剛剛慕容荻的微笑若有若無地掃過了古月的方向。


    “她應該是故意如此的,有趣!


    當然,似乎有戲!”


    正當古月開始思考任務的措施時,視線被一個美女完全占據。


    “孫大小姐?恭喜啊,雖然知道你肯定能晉級的。”不明所以的古月微笑著說著恭維。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


    “啊?”


    孫逸月的表情十分認真,而她緊握著拳頭和咬緊的牙關,像是在糾結更像是在掙紮。


    “我上次隻從丹火就判斷你的無能,而且無法通過初賽,是我的錯,也是我坐井觀天了。”


    吐字清晰,孫逸月的風格依舊,不過這一次,她的言語裏帶上了激動的情緒,難以自已。


    “哦,這個啊,沒事的,畢竟方式與傳承不同嘛,我這確實不太正統。”古月從一開始就不覺得這個很認真卻並不令人討厭的孫家大小姐有什麽需要斥責的地方,眼下自然更不會有任何不悅。


    “不,不是的,你的天賦絕對不凡,能夠淡定自若甚至吃掉參賽的成品,如果沒有絕對的自信是不敢如此的!”


    孫逸月的臉色漸漸緋紅,情緒的激動開始不受壓抑。


    “其實我並沒有接受過類似的比賽,也自然不清楚有沒人這麽幹,不過我自己的情況還是能了解,剛剛精神力不太夠了便恢複一下,好在時間上來得及。”古月依舊微笑著,而他所說也是事實,隻是這種事實在其他人耳朵裏聽去都和針紮一般刺痛。


    “好,好吧,”孫逸月突然深吸一口氣,似乎做出了某種重要的決定一般,“我們不糾結這個了,我是想說,你在煉藥一途一定能有一番作為,但是楚國的現狀確實無法支撐你的進步,尤其是丹方這塊,你想要突破三品還得自己跑來爭取,這個本身就是問題,影響你發展的大問題,但是這個問題我有辦法為你解決,你能聽聽麽?”


    “孫小姐是想談談合作麽?可以啊,如果能提供我一些丹方去研修,需要合理的代價我都願意支付。”


    和不同人談不同的生意,而孫逸月這樣一板一眼的人會是個不錯的商業夥伴,隻要洽談妥當,應該不太需要考慮被背叛的可能。


    “不是,不是的!”孫逸月的情緒愈發激動,讓古月有點摸不著頭腦,“我是想說,你能不能入贅孫家!”


    一時間會場鴉雀無聲,目瞪口呆的何止吃瓜群眾,還有古月本人。


    “入贅?!”古月很懷疑這個詞是不是還有別的意思,因為他很難相信這個詞就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我這麽說太突然,但我真的是認真的,雖然我比不上唐霽凰,可你畢竟被他爹趕出門了,這方麵在孫家你不需要任何擔憂,而且我可以保證從一而終……”


    說到這裏,孫逸月眼角的淚水已經不爭氣地流下了。


    想要去拭去卻又覺得不太合理,古月被眼前少女那份決心所感動卻又真的很傷感。


    因為她的決心很顯然是在將自己推入火坑,古月就是那個火坑。


    “那個……孫大小姐啊,我很感謝你能當眾認可我這麽一個無名小卒,不過這婚姻大事,我其實還比較保守的,這突然而然讓我有點不知所措,無論接受還是拒絕,咱們能不能回頭再慢慢商量呢?”


    小心謹慎地慢慢措辭,古月的確不忍讓這樣一個傻姑娘當眾難堪,因為這件事本身就足夠讓她痛苦了。


    “可……可以的,我知道現在太過突然,不過……我是想說,公開宣布就是讓所有人見證,而且我決不是個信口開河的人,正因為我們接觸不多認識尚淺,所以選擇了這個方式,如果讓你左右為難還請見諒。”


    無論如何,古月沒有直接拒絕,這是不是代表還有些機會?孫逸月忽然有些如釋重負,因為她很清楚自己剛剛就是在賭,而這個賭注是她自己。


    “不會不會,嗯,孫大小姐的意思我很清楚地了解了,事後咱們可以多接觸多討論下,你看如何?”


    “可以……都聽你的。”


    說完這些,孫逸月捂著自己的臉逃離現場。


    “唉,是多大的壓力能把一個少女逼到如此境地呢?”


    古月的感慨無人回應,因為身旁盯著孫逸月背影的兩人都麵帶不善。


    這個和大賽毫無關聯的插曲,硬生生將慕容荻的高光給掩蓋,觀眾們對初賽的談資最多的是“孫家小姐為何如此大膽?”


    選手們回到房間休整,等待次日的複賽。


    古月的房裏卻出現了一個相對熟悉的老者,上官鈴蘭和唐曉焱雖然沒有如驚弓之鳥那般凝神戒備,卻也對這人沒什麽好感,因為這人的兩次出現都在找茬。


    不過古月看出了老者的欲言又止,很識時務地讓二女先出去轉轉。


    唐曉焱還有些不瞞,不過上官鈴蘭清楚這種“借口”多半都是為了談“正事”,因為他爹用過很多次。


    被上官鈴蘭催促著出門的唐曉焱還是留下了一句,“有任何問題趕緊叫我們!”隨即給了老者一個毫無善意的眼神。


    不過這老者倒是沒有任何表態,默默站在那全然沒看兩個小丫頭的意思,直到她們離開並且關上了房門。


    用手隨意畫了幾下,似乎是某種特殊是圖案,老者這才開口,“一種精神屏障,可以隔音。”


    “前輩有何指教?”古月忍不住腹誹,“這人跑到我房間裏,我已經讓自己身邊人出去了,他倒好,還在那鬼畫符?!


    不過這精神屏障還能拿來隔音麽?可惜了,剛剛沒有注意看清楚。”


    這時候係統的聲音卻突兀地響起,“有姐姐在呢,和他聊完之後咱們再說。”


    很顯然,係統是記下了剛剛這老者的動作?古月心中大悅,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準備好好應付這位老者。


    “你也別太緊張,這次並不是學院或者大賽需要找你麻煩。”邢老知道古月這個小子有著遠勝同齡人的城府,所以他為免古月多心便一開始說明了自己並無惡意。


    “豈敢豈敢,如果有任何需要,晚輩都理應配合才是。”表麵的好說話越來越像是古月的另一個“標簽”,隻是這個表象到底能不能兌現,就要對事不對人了。


    “好了,別說那些虛的,老夫是為逸月而來,他祖父是我兄長,我是她叔祖。”


    “晚輩見過孫長老。”略微意外,古月雖然聽孫逸月提到過她家在長老會的勢力,卻也沒把這個老者直接和孫逸月聯係起來。


    “長老會裏共有四個姓孫的,你可以叫我刑老。”


    “是,刑老。”古月忍不住腹誹“你一開始就直接說唄!”


    “你一定覺得她當著所有人的麵直接對你說那些話,太過不含蓄了對吧?”“含蓄”這個詞,可是邢老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因為他自己都沒想過這個侄孫女竟然那麽大膽……


    “這個……怎麽說呢,主要是和孫小姐算上今天總共才第四次見麵,就很突然。”古月自己也沒想過這麽快就有孫家人跑過來和自己討論這件事情,而且他還沒法判斷邢老的意圖,到底是支持呢還是反對?又或者不支持也不反對?


    所以這方麵不能太快下注,畢竟這裏是別人的地盤。


    “是啊,很突然,但你也別怪她,她是個苦命的孩子。”


    “嗯,聽孫小姐提到過,她的父輩們都走失了?”這麽聊天就有故事了,古月順勢而為,既然邢老願意多說兩句,就最好能夠繼續。


    “好多年的事了,隻不過沒找到屍體而已。”一時間,刑老的語氣疲態盡顯。


    “刑老節哀。”


    “我們幾個老頭子倒還好,隻是苦了這孩子,明明應該是青春浪漫的年紀,卻擔負了家族的未來,她也和你提過了那次參選楚國太子妃的事吧?”


    “是的,因為在下和唐家比較熟。”這個措辭可得講究,因為實際關係太過於複雜,而孫逸月都知道古月的事情,這位邢老能夠不清不楚麽?


    “你的資料自然也被我們收集了,突然在楚國崛起,然後憑一己之力打倒了煉藥師協會,連唐問天都對你沒辦法隻是趕出門而不是直接殺了,可見你是個不得了的小家夥,尤其是這幾日,你的天賦在學院裏已經不是秘密,院長親自說出那晚就是兩個三品煉藥師和六個地階高手去襲擊,卻被你輕鬆反殺,各個家族自然都升起了結交之心,而我們幾個老頭的態度也被逸月知曉了。”


    “您能如實相告晚輩受寵若驚。”邢老這樣的年歲還能夠如此坦誠,也算難得,不過古月姑且把他算作一種“話術”,太快臆斷隻會讓自己被動而已。


    “別誤會,不是我們讓她去直接跟你那麽說的,這孩子有時候太過苛責自己,就像那次去參選太子妃,也不是我們讓她去的。


    唉……”


    邢老這一歎極盡悲涼,古月能聽出他對於孫逸月的關愛之情似乎並非作假?


    “原來是這樣……”古月想要從現狀進行分析,如果這個刑老說的都是真的,那麽包括參選太子妃在內,其實都是孫逸月有病亂投醫,但如果這個刑老隻是在推卸,那麽就是這群老家夥完全不把孫女當人了。


    “當然了,突然這麽說你也很難相信,不過我的意思並不是要你接受或者拒絕,而是舍了老臉來希望你給她一個機會,這丫頭肩上的擔子有多重旁人很難理解的,都覺得咱們孫家家大業大,可我們這些老家夥一天天更加不頂用了,偌大的家族還能指著誰呢?”


    作為一個人人敬仰的陳國煉藥師學院長老,能夠如此這般紆尊降貴的確已經十分難得,而且他並沒有單刀直入,更沒有仗勢欺人,這樣的說法,對他這樣的家世地位而言,或許他自己都不曾想過會有這麽一天吧?


    古月在心中盤算著,如果這人不是一個“老戲骨”,他就是真的很關心那麽一個侄孫女。


    “是,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孫小姐確實是個很有責任心也很努力的人,從不多的接觸中我還是能看出一些,至於您說的給她一個機會,這個就太言重了,其實我原本隻是個差點餓死街頭的小乞丐,機緣巧合入了煉藥一途,但也僅僅隻是個離不開輪椅的小家夥而已,與孫小姐相交,沒有嫌棄我高攀便好。”


    或許是被坑怕了,古月最近越來越市儈圓滑,那個腦袋一熱就直抒胸臆的“愣頭青”似乎已經漸行漸遠。


    “你啊……早知道你就是個不老實的小家夥,應該是生活所迫,不來虛的不行,算了,你能給老夫這個麵子就好,日後真的不能成為一家人,也希望別成為仇人,至少別太傷那丫頭的心就好。”


    “是,晚輩謹記。”


    留下這句話之後邢老便離開了,古月抱拳作揖低頭目送,至少這態度沒話說,雖然太過於形式化看不出有什麽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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