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並列第一,古月有了優先選擇獎勵的權力,雖然他讓慕容荻先選,畢竟得有點紳士風度,但主要是,慕容荻肯定不可能去選丹方的對吧?


    “我選所有三品丹方,其他獎勵不用了。”


    “額……”古月真想給自己一巴掌,“什麽鬼紳士風度!好人太難當了!”


    擺在古月麵前剩下的選擇是火焰傳承,極品丹爐以及成為院長親傳的機會。


    “丹爐我有了,再好點的也沒太大意義,至於院長親傳,沒時間在這裏待著不走啊。”


    其實,這些都是借口,古月真正想要的還是火焰傳承的機會,因為那是和係統的約定。


    隻是古月的這個決定,讓其他人都有些意外,尤其是慕容荻。


    原本特地選擇丹方,是為了在談判中對古月建立優勢,畢竟誰都知道古月這次前來是為了丹方。


    可眼下,古月沒機會選丹方之後,偏偏選了火焰傳承,這難道是突發奇想?


    應該不太可能才是,畢竟古月絕不是一個愣頭青。


    但是他連最基本的丹火都不會,跑去參悟靈火又能得到什麽呢?


    慕容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難道自己反倒是被古月誤導了?自顧自認為他絕對不會選擇靈火,卻偏偏被他反過來將了一軍?


    這個想法始終縈繞著慕容荻,可惜,她沒法從古月的表現中看出任何端倪,也隻好暫且不表。


    就這樣,煉藥師大賽正式結束,剩下的獎勵也有了主人,無論是丹爐還是院長親傳,這可都不是一般人可以企及的獎勵,尤其是能跟著院長學習的機會,可不是年年都有的!


    巧的是,得到院長親傳的機會恰恰是孫逸月,可不知為何她卻放棄了,作為交換,她想要學院滿足一個不算過分的要求,畢竟有四個她的長輩坐鎮,其他人也沒有為難的意思,便依了她的請求。


    對此,古月也沒有機會去詳詢,因為慕容荻十分雷厲風行,說要帶他去一個地方就直接推著輪椅走人了。


    被慕容荻掌握著前進的方向,古月也沒多言,索性吃了一顆凝神丹開始調息。


    二人一路穿街過巷,最後到了湖邊,原來慕容荻想要的目的地是一個湖心亭。


    “這裏隻有一條路可以走來,除非會飛,所以你可以放心至少目力所及並沒人跟著。”


    “公主如此安排,在下也自當奉陪,並無異議,可你現在怎麽又不擔心我對你出手呢?”古月半開玩笑地如是說道,畢竟慕容荻自己提到過這個狀況。


    “這個嘛……仔細想了想,我應該還是可以信任你的,對吧?”甜甜一笑沁人心脾,讓古月這個開玩笑的反倒不好意思了。


    “咳咳,我們還是開始好好聊聊吧。


    首先啊,公主如此惦記我這輪椅,是為了那位二皇孫?”


    “是的,對於這一點你自然能知道。”


    看著慕容荻的坦然,古月猜想自己之所以能知道,未必不是她的安排了。


    “那次截殺我的人,是你派的麽?”


    “不是,這樣不僅很難保證輪椅的完整,也需要去考慮事後的交代,如果過程中讓你們幾個當場死了,或許能有個死無對證,但如果有活口或者逃離的,畢竟是陳都內,大陳難辭其咎。”此時的慕容荻特地收起了玩心,一臉認真,因為她自己就是陳國人,而且有公主頭銜,又是煉藥師學院院長的親孫女,這樣的身份地位可都是陳國給的,她想表達自己不是個白癡,不會真的把陳國的利益擺在自己的任性之後。


    “我想也是,如果我猜的沒錯,你一開始便計劃好在最後的決賽中收網了?”


    “沒錯,無論是分組還是一路上給你的信息,都是讓你知道決賽時你會遇到什麽,但是,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多半在想就算我要求用輪椅作為賭注,你也可以不答應對吧?因為對你而言,並不是太在意麵子和風評,屬於務實的類型,這點我也是,所以我直接讓你沒了選擇。”依舊坦誠,卻說出了很直接很強勢的話語。


    “還真是……話說,現在你的說話方式和剛剛很不一樣啊,為何要那樣演呢?雖然我一點也沒感覺到矯揉造作。”


    其實古月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哪一種樣子才是慕容荻的真實,可他還是問出口了,因為這樣至少能得到一個答案,至於如何去判斷還是自己的事情。


    “我也有自己的狀況吧,一個恃寵而驕的任性公主是不是更讓人放心呢?”


    “還真是!誰的日子都有不如意啊,是因為那位皇長孫麽?”


    “你真的想知道?”慕容荻玩味地笑著,眼神中的意味很直白,如果聽說了,就逃不掉了。


    “既然公主都如此坦誠了,我也說說自己的狀況吧,其實我找你單獨會麵,一是為了弄清楚到底是不是你派人殺我,另外就是探查一下陳國有沒有可以利用的信息。”


    “你能怎麽探查呢?隻是問我?我說的也未必是實話吧?”這話讓慕容荻有些意外,她雖然不覺得古月是一個如此坦誠的人,可此刻的說法又聽著很像是真的,至少想要圓謊就需要更費力氣,如此精明的古月,會特地如此麽?


    “沒錯,所以我有自己的方法去論證,通過精神力的一種使用方式,我能窺探你的記憶。”


    “……”


    古月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慕容荻忽然感覺到了自己內心的一絲慌亂。


    “公主也別著急嘛,如果我真的會對你使用,這會便不會透底了,不然我還能有辦法滅你口而不受追究不成?當然,如果公主不信,可以晚些時候找個心腹仆人讓我表演一番。”


    “這也不必了,你不是個正人君子,但也並沒有信口開河的習慣,姑且就當你是認真的了。”


    這下倒是輪到古月意外,慕容荻接受的是不是太快了?這事難道沒有匪夷所思麽?


    “公主還真是個特別的人,和公主談話一點都不會厭煩啊。”


    “也不必恭維,既然已經聊到這裏了,那麽你就得有相應得覺悟,當然,是不是真的想知道,還給你最後一個選擇的機會。”


    慕容荻的眼神開始凝重起來,似乎在彰顯她所言不虛,接下來的談話很可能牽連甚廣。


    “感謝公主又給我一次選擇機會,但事實上,我沒得選啊,說吧,作為一個輪椅上的殘廢,我其實沒什麽可以失去的了。”


    慕容荻略微愣神,隨即莞爾一笑,如春雪初融。


    那是十年前一個春日,正值天真爛漫的童年,慕容荻與往常一樣正在宮中花園無憂無慮。


    他的義兄,十多歲的皇長孫路過花園,慕容荻和他很熱情地打招呼,皇長孫笑著回應了,並且說要帶慕容荻去房間裏玩一個新遊戲。


    毫無戒心的慕容荻跟著皇長孫去了他的房間,就在門關上的那刻,原本陽光的少年立即化身為最危險的魔獸。


    他將慕容荻甩到床邊並且撲在她身上,撕扯開一件件礙事的衣服,露出吸引他許久的美餐。


    慕容荻嚇到了,嚇到不敢言語,嚇到一動不動,她不知道這位義兄想要幹什麽,但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很痛苦,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內心中。


    最讓她無法理解的,是這個一直對自己和氣的義兄,為何突然如此粗暴宛若魔獸?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高呼“太子殿下駕到!”


    正在床上獸性大發的皇長孫,立刻嚇到彈起,慌不擇路,撞到桌角,抓在手裏的衣服散落一地,又趕忙撿起,用盡全力從後窗逃離。


    慕容荻依舊不知道自己經曆了什麽,隻是眼淚不爭氣地滑落。


    房門被打開了,進來的不是太子,而是被人推在輪椅上的二皇孫。


    一件衣服將慕容荻裹好,她忽然開始抽泣,在二皇子的胸前抽泣,直到累的精疲力竭便沉沉地睡去。


    聽到這裏,古月張大的嘴巴久久無法關閉。


    “真沒想到你這樣的人還會出現如此表情?”慕容荻笑得很輕鬆,笑得很釋然。


    “咳咳,”覺察到自己失態,古月趕緊用手將自己的下巴推上去。“那個……還真是……怎麽說呢,嗯,表示遺憾……”


    “這就是你的感想?知道我的秘密後難道不擔心後果麽?”


    “後果嘛……嗯,感覺很危險,但是又有點機會貢獻一下,公主你打算報複皇長孫麽?”


    “報複?為何要報複呢?他是受人尊重的皇長孫,他是眾星捧月的皇長孫,他是肩負陳國未來的皇長孫,報複他?就為了我自己?”慕容荻繼續笑著,隻不過這次很悲涼。


    “為你自己有何不可?他就是個變態,不管有多少光環加身,也改變不了他變態的本質!”


    慕容荻愣住了,古月的憤慨很真實,但這樣的真實很虛幻。


    “好吧,雖然我作為一個外人,應該沒立場這麽說,但是有一點我得提醒你,他事後應該知道那次並非太子出現而是他那個弟弟救了你對吧?”


    “應該吧,不過這事沒人會提及,他也沒再做過分的事了。”對古月的疑惑不明所以,慕容荻略微思考了一下還是索性放棄了。


    “知道為什麽嗎?”


    “哈?”


    此時的古月一臉高深莫測,讓慕容荻有些過於意外。


    “雖然我並沒有親自嚐試過,但作為男人,還是知道一些情況的,”古月莫名扭捏起來,“就是,那個,做那種事的時候,萬一突然受到驚嚇,視驚嚇程度而言,是有可能出現心理障礙的。”


    “心理障礙?”慕容荻不太理解這個詞,雖然字麵上有跡可循。


    “就是說,他長大後哪天又想做類似事情時,很可能心有餘而力不足……”


    “真的假的?!”慕容荻難以想象,這麽一個讓自己從心底感到高興的消息來的如此突然,以至於都不自覺想要放肆大笑。


    “你也別太高興,這事如果真的發生了,你覺得那家夥會不會記恨上你?還有記恨他那個弟弟!”


    “這……”慕容荻被古月三言兩語便牽住了鼻子,這樣的感覺很不舒服,卻又不自覺去寧可信其有,因為如果是真的,恐怕不僅僅是危險。


    “你說他這些年沒有多餘動作,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他在蓄勢待發?什麽時候才有機會一擊必殺卻不用擔心後果?畢竟你是院長的親孫女,而另一個是他自己的親弟弟。”


    “有朝一日坐上那個位子的時候?!”慕容荻的思維絕不遲鈍,隻是她一直沒想過那次事件可能會有如此嚴重的後果,而且,自己才是受害者,可眼下,古月的說法越來越像是真的,而結論呼之欲出。


    “沒錯!還有個旁證可以看看,皇長孫成親了麽?有孩子麽?”


    “他成親有幾年了,並沒有子嗣……”


    “所以啊……”古月也沒想到自己吃到這麽誇張一個大瓜,忍不住津津樂道地參與其中。


    “我……該怎麽辦?”慕容荻忽然感覺到無比疲憊,很可能是受到剛剛回憶的那件事影響,一時間無比的疲憊襲來,不知所措。


    “如果你要自保,機會多,譬如離開陳國,但是你有家族的羈絆,你放得下麽?至於你那另一位義兄,他可沒有機會逃離,所以,擺在你們麵前的唯一出路,便是讓這陳國的天下不會落到那個人手裏!”


    “你!”慕容荻不禁有些恍惚,為何談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明明自己本該是主導,眼下卻成了和外國人一起謀劃改變陳國未來,這是不是叛國?


    “有負擔對吧?自然的,或許你還會覺得你是不是在叛國?其實嘛,你應該反過來想,一個變態真的成了一國皇帝,這難道不是國民真正的悲哀麽?話說你那個身體不行的義兄人品如何?不會和我一樣很壞很壞吧?”


    古月可不會特地粉飾自己,能夠如此和一國公主談論替他們國家換一個皇長孫這種事情的人,就算自稱好人,也不會有人信吧?


    “不,他和你不同,他一直溫文爾雅飽讀詩書悲天憫人,自己的狀態他從未歎息,而且一直在為了陳國盡自己一切努力。”


    慕容荻說的斬釘截鐵,反倒讓古月有些如遭重擊,雖然沒表現出來,卻也的確是現實的無情打擊,正所謂人比人氣死人,易地而處,或許那家夥都未必能有機會活下來才是,除非他也變壞。


    “嗯,這麽說來,你們陳國交到他手上才會皆大歡喜對吧?何樂而不為呢?試想,如果我是有心弄得你們內亂,明知道這個未來的接班人是個變態更應該緘默不言樂見其成才對吧?”


    古月的說法確實很有力度,慕容荻不太願意去相信,卻又由不得自己。


    “我該怎麽做?暗殺他麽?任何手法都應該有痕跡可循,而且未必能一擊奏效。”


    “這點我倒是可以提供幫助,不如就讓我來當這個‘共犯’如何?想想還蠻激動,曾幾何時能設想自己有一天還參與了如此有趣的事件?至於如何辦到,我可以提供一些我的血液,很補的那種,保證他服下後可以獸性大發生不如死最後一命嗚呼,要不要嚐試下?”


    古月自己都不清楚,這段時間他的微笑,一直很邪魅,一直很迷人,一直牽動著慕容荻的千頭萬緒。


    “你的血?如果真有你說的那種效果,為什麽你沒事?”慕容荻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何就這麽突然接受了古月的提議,但無法完全掌控局勢讓她並不舒服,所以她的理智告訴自己,還需要更多內情,至少對古月更深入了解才行。


    “這個怎麽說呢?比方說你左手拿著一件重物,想要保持平衡救比較困難了對吧?但是如果你右手也拿了一件,相對平衡就會容易很多。”


    “你是說你體內的毒素相互間維持著某種平衡?如果真是這樣,就算轉移到了那人的體內,也並不會毒發不是麽?”


    這可是個意外的消息,慕容荻並不清楚古月自身還有如此多的坎坷,可她此時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故作關心了,既然已經聊到如此深度,索性繼續下去,沒準真的能夠萬無一失。


    “很好,你能如此快的理解就輕鬆多了,誠然,如果隻是毒素保持平衡,那麽多半會如你所說那樣,但其實我本身的體質也參與進去,也就是說隻有我自身可以維持這些毒素的平衡,而對於其他人而言,這血毒絕對足夠生不如死。”


    慕容荻將信將疑,不過古月說的也確實在理,隻是她不太明白古月這算是又一次交底,這人應該不是個輕易相信人的主,為何對自己如此坦誠?


    “按照我的了解,你不應該如此直白地一次次說出自己的狀況,反而讓我覺得是不是有些陰謀呢?”


    “或許吧,不過,事實上我是聽了你的故事後有點憤慨,不管不顧的那種,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個變態人渣就應該受到懲罰不是麽?”


    古月的眼神中透著真摯的怒意,慕容荻莫名感到心底那僅有的柔軟被觸碰,這麽多年一來,自己本該記恨的存在卻始終逍遙,而自己這份記恨幾近消散。


    可就在今日,遇到這個意外的男人,骨髓中的刺痛被激活了,直到現在她忽然發現,並不隻是為了二皇孫的安危想去除掉那個隱患,而是自己,最真實的自己早已巴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慕容荻的眼角掛上了一顆晶瑩,一顆闊別十年的晶瑩。


    “額……”古月愣在當場,自己剛剛說的話裏,有淚點麽?如果沒有,那眼前的麗人,恐怕是心中某處積雪被融化了?


    “不準看!”意識到自己的狀態,慕容荻忽然對古月嗬斥起來。


    “咳咳,好的,好的,我轉過去。”從未想過這個骨子裏都透著自信的女孩居然也有如此作態,古月會心一笑讓輪椅轉了半圈,這時他才想起來係統依舊在沉默中,所以轉動輪椅這事還得他自己來。


    可下一刻,一絲冰冷從抵在脖頸的尖銳傳至腦海,古月很清楚眼下又是怎樣的狀況了,而且,係統是真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別動!”慕容荻的聲音帶著刺骨的寒意,似乎真的會突然下手一般。


    “這又是怎麽了?我做錯什麽了麽?”古月十分不解,自己難道又把自己坑了?


    “我隻是想確認一件事,你是否對我做了什麽?”


    “哈?!”古月很納悶,自己什麽時候做了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我剛剛一直都不自覺地被你的雙眼吸引,透著魅惑和迷離,可我的理智告訴自己並未對你產生多麽濃厚的興趣,那麽結論隻有一個,你通過某種秘術一直影響著我的思考,以至於莫名接受了你的提議,而現在,我看不到你的臉,似乎思考能力又恢複了。”


    慕容荻的說法和她的行動一樣斬釘截鐵,而且作為一個天才煉藥師,她對於古月的恐懼更甚,因為她自己的精神力和靈魂力量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卻偏偏在不經意間就這麽著了道。


    “真的是這樣麽?額,我自己都不清楚啊,不過講真的,我剛剛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並沒有任何欺騙的成分,譬如那個皇長孫的狀況多半就如我說的那樣,所以你和那個二皇孫多半也就如我說的那樣終將危險。”古月有點緊張了,今日來此是為了完成係統給的奇葩任務,但到目前為止可謂十分順遂,怎知臨了突生變故?這時是不是應該將她直接弄暈?可這匕首近在咫尺,沒等慕容荻暈掉之前自己多半就交代了吧?


    最重要的是,係統現在依然沉默,古月很清楚自己相當於失去了最重要的報名底牌,至少他完全沒法判斷自己的脖子被匕首插入或者劃出一道口子之後,到底還有沒有機會自己吃下自己的止血丹保命。


    “無論如何,我們繼續嚐試一下才能確認,你先說說看,如何證明你的血真的帶毒?而且能像你說的那麽複雜,注意,別有任何動作,不然我的手會抖的。”


    其實,慕容荻很艱難才讓自己的手沒有抖,而且她已經微微讓匕首不再接觸古月的脖子,因為她對自己都沒信心了,很難確保不會真的一個不小心就劃破了古月的頸部。


    “我入陳國境內時昏迷了,負責接我們那行人的你們陳國將軍安排了一個大夫為我診治,那個大夫發現了我體內帶毒,但他也不確定到底有多少,因為以他的醫術並不能全部查出,隻不過我的身體並沒有受到影響,這個情況你可以找人傳書那位將軍問問便知。”


    古月的描述是發生在陳國境內的事,涉事者也是陳國的人,那麽這多半便是事實,慕容荻並不認為古月是那種撒謊都不切實際的人,如果他真要忽悠人,多半會有理有據有節。


    “好吧,姑且相信你,但你不擔心事情暴露麽?如果最後得手,有人追究起來,你怎麽就可以肯定自己能抽身事外呢?”


    “一個來參加比賽的輪椅少年,誰會把我和你們陳國的未來扯上關係?而且,就算有人看到了那個大夫為我診斷的細節,隻是因為我身負劇毒便將罪名扯到我頭上,過於異想天開了吧?”


    “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為何會對我如此信任?”慕容荻可不相信眼前之人會有什麽一見鍾情之類的想法,如果這等謊言從他口裏說出來,慕容荻一點也不介意把匕首紮進去。


    “客觀而言,信任其實不準確,而是我受製於你,你隨時隨地可以欺負我而我不能還手,不是麽?我的朋友在你手上攥著,我要的丹方在你手上攥著,我現在自身也在你手上攥著,還不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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