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金光即將覆蓋正片水幕,留給潘吉的退路越來越窄,而秦烈的追擊卻越來越迅捷。


    難道潘吉就這樣敗了麽?


    古月很疑惑,若是一個天階大圓滿高手竟會輕易黔驢技窮,那這個世界上的強者又為何會被人追捧?隻因為他們技窮前可以讓對手先躺下麽?


    虛公公剛剛提到這會是一個小高潮,以他的專業角度而言,措辭定然相當準確,那就說明這不是決勝關鍵點。


    “古大人請看好了,潘吉要出來了。”


    似乎看透了古月的疑惑,虛公公特地又做了預言,這一點恐怕絕大多數高手都不可能辦到,但他是虛公公,他可以當眾就這麽直白地說出來,打臉?那是不存在的。


    果然下一刻潘吉那嘈雜的音波又變了,這一次越來越小,越來越細,觀眾們漸漸聽不到了,但他依舊在不停地撥弄那琴弦,這聲音去哪了呢?


    原來他不知道用了什麽秘法,居然可以把音波都集中到了秦烈身上,那如有實質的音爆追著高速移動的秦烈拖出長長一條,宛若噴氣式飛機的軌跡。


    或許正是因為這次變招,秦烈原本想要合圍的金色光幕停止了腳步,可見他將部分重心移到了防禦上,而那並未完全圍上的金色光幕所剩下的小小缺口,卻成了潘吉一躍而出的通路。


    就在水幕完全潰散之際,潘吉跳出了秦烈的包圍圈,手中的古琴重新開始悅耳悠揚,腳下的步伐依舊輕盈迅捷。


    而秦烈終於停下了自己的那似乎不知疲憊的衝撞,略一揮手,光幕和水幕立時消散,隻有那些元素匯聚到了他的單刀之上。


    觀眾們爆發出了劇烈的掌聲,這短短的時間裏雙方的交鋒次數完全不能計算,而那扣人心弦的緊張感直接讓人忘記了呼吸。


    古月適時地對虛公公的預判做了番吹捧,不過也確實如此,這人不去當導演真可惜了。


    但接下來的好長一段時間裏,秦烈呆在原地紋絲不動,隻有那環繞著單刀的元素蜿蜒盤旋,若非如此,觀眾們都差點以為他是不是中了潘吉某種攻擊,導致自身麻痹動彈不得。


    反觀潘吉卻依舊飄逸,那不絕於耳的琴聲找回了自己的主場一般,一刻不停,所有人都知道這其實是潘吉的攻擊方式,這綿長的琴聲中夾雜的暗勁恐怕已經到了秦烈體內,但秦烈為何無動於衷呢?難道他不怕自己越拖越久越容易輸掉比賽麽?


    古月對此也有不解,但他認為秦烈不是那種輕易後繼無力的高手,尤其是那次楚都遇襲秦烈可是打完了幾個天階高手之後又奔到古月身邊繼續嚴陣以待,甚至第一時間和田光對峙了一番,這樣的強者縱然一時沒有讓自己計劃成功,也斷不會輕言放棄。


    於是“真理眼”開啟,古月想要看看秦烈身體內是否已經有暗勁附著。


    可看過之後古月越發詫異,因為秦烈的體內不僅毫無暗勁的蹤跡,而且脈絡清晰條理分明,一點也沒有剛剛那般奮力奔襲的後遺症,這就很難以想象了,難道秦烈的真氣儲備可以和潘吉一教高下?


    但他此時又在等待什麽呢?


    作為一個專業的主持,看不懂的時候千萬別亂說,不然打臉很快也很疼,所以古月第一時間還是繼續求教虛公公,就好比這位嘉賓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一般,但事實上也確實一直在論證這個公認的觀點。


    “秦護衛長的持久力相對潘吉而言不遑多讓,這一點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他此時此刻並不是在休息調整,更沒有被潘吉的暗勁侵體而無法動彈,但是他此刻也沒有在蓄勢,單刀上那流轉的金元素和水元素更像是不想浪費掉才將他們匯集,可這個舉動真的別無深意麽?咱家以為不盡然,拭目以待吧。”


    “好的,感謝虛公公精彩的解說,不過之前那一幕在下還有一點疑惑,為何潘吉可以在最後將聲音匯聚在秦護衛長一人身上呢?這裏難道是某種秘法?”


    “也未必,其實可以想象一下生活中的道理,水麵響起的聲音會蕩起無盡的波紋,但金屬表麵卻不會如此,如同喇叭一般,開口越大越可以把聲音傳到更遠,但若是沒有開口呢?”


    古月再一次被古人的智慧給刷新了三觀,學好數理化在古代都未見的可以走遍天下了,但是沒點常識估計真的寸步難行。


    就在古月和虛公公討論之時,秦烈又動了,準確來說,這一次他沒用移動腳步而是隻動了手。


    隻見秦烈用那纏繞元素的單刀反複擊打自己的巨大盾牌,金石之聲尖銳刺耳,和潘吉的悅耳琴音形成鮮明的對比,但是虛公公對此卻不住頷首,“秦護衛長的對敵經驗果然非同凡響。”


    這一次古月也不需要虛公公去解釋便已經明白了秦烈的目的,遙想當年碧海潮聲曲可不就是一個不通音律的家夥抵抗更久麽?潘吉的琴音雖然是偽裝,但也是暗勁輸送到目的地的載體,音頻是可以引起共振的,因為聲波能夠傳到很遠,用這樣的方式去送出暗勁確實巧奪天工,但如果同時有另一個聲音對這琴音進行了衝擊呢?


    秦烈此舉,很直觀地便是在從根本上幹擾潘吉的發揮,雖然他作為古代人是不知道何為頻率,但他應該是通過單刀上的元素波動來確認了潘吉的音頻,因此他的敲擊才能有章法有目的而不是亂來一通。


    潘吉臉上的平淡不在了,他那不可一世的傲氣被極大地衝擊著,似乎將要認真起來,而這張認真的臉可是在和竇德全盤比賽中從未出現過,秦烈對他造成的麻煩可想而知。


    琴聲戛然而止,潘吉卻沒有停下多變的腳步,下一個瞬間賽場上生生多出了四個潘吉,並且舉手投足一靜一動之間毫無聯係,若不是長得一樣,很可能會有人認為賽場上真的多出了四個人來。


    但這五個潘吉閃轉騰挪之間不斷將琴弦拉到最後如同彈弓般彈射著一道道無形的音刃,鋪天蓋地般將秦烈團團圍住不留縫隙無處可藏。


    這等殺招無論聲勢還是效果都讓人耳目一新。


    觀眾席裏的竇德一臉凝重,或許是在用自己和秦烈比較,又或者是在考慮若是自己麵對如此招數能否全身而退,但其實他清楚地知道了自己的臨戰差距。


    反觀秦烈,潘吉的琴聲停止之時他便不再繼續敲擊盾牌,而這漫天音刃襲來之際他選擇了硬抗,一道道水幕憑空出現將他整個人包裹其中,盾牌上更是金光大作宛若巨蛋一般形成了最後防線。


    金石交擊之聲不絕於耳,水幕上波紋連連一道接一道潰不成軍但又一道道重新出現,而那金光卻隻是頻頻閃爍卻從未斷裂。


    潘吉的狂轟亂炸越來越快越來越密,可秦烈就是打定主意以不變應萬變,巋然不動的他宛若一方高塔,尤其是那金光為他襯出了偉岸和莊嚴。


    漸漸地,完全被音刃覆蓋的秦烈因騰起的水霧而開始模糊,觀眾們都被這過分宏大的聲勢而驚到無語,甚至有人還在擔心是不是秦烈已經受傷或者重傷,可唐問天依舊在天上飄著,讓這些人又有些猶疑,畢竟唐問天不太可能比他們還沒眼力見。


    “潘吉要敗了。”


    虛公公又一次預言了結局讓古月摸不著頭腦,這麽誇張的攻勢雖然並沒有收到足夠效果,但至少是讓秦烈毫無反擊的可能,為何就敗了呢?


    看清潘吉的現狀之後,古月才明白了關鍵所在,原來他體內的真氣正在飛瀉而出,或許是維持如此宏大的攻勢著實費勁又或者是他無屬性的功法緣故,縱然號稱真氣不息的潘吉也難以為繼,與此同時,巋然不動的秦烈卻依舊宛如磐石,縱然有音刃曾破開金光罩傷及他的身體,卻也被那千錘百煉的偉岸身軀硬生生給扛下了,隻留下微不足道的血痕作為證明。


    漸漸地,潘吉的攻勢越來越稀越來越弱,水汽不再彌漫便將秦烈的身軀顯現在了眾人眼前,一聲聲驚歎此起彼伏,觀眾們都在感慨秦烈到底是不愧“銅牆鐵壁”之名,這般無解的防禦力恐怕直逼唐問天了。


    就在這時,秦烈動了,很突然又很不合理,因為場中還有足足五個潘吉,他如果又是一次衝撞該如何辨認目標?


    可事實卻是那其餘四個潘吉漸漸消失,唯一剩下的那個正被秦烈的長劍穿胸而過,帶著水與金的元素之力將潘吉毫不留情地洞穿,鮮血噴灑了一地。


    古月很意外,因為他能夠分辨哪個是真的是靠著“真理眼”的特殊技能,秦烈又是如何分辨的呢?他為何如此自信……


    但此時此刻,他不必多想其他,因為機會來了,草草宣判之後他便急切地移動著輪椅。


    什麽機會?當然是賣好市恩的機會,讓潘吉心不甘情不願卻不得不認命的機會。


    不得不感慨老天真的很夠意思,這個機會來的如此之快,因為原本在古月的認知裏秦烈縱然能贏也不會是如此結果。


    可事實勝於雄辯,在唐問天把潘吉扔到周國眾人麵前時,古月已經在那等待了,這倒是省了唐問天多說一句“搶救”的功夫,在周國人眼裏古月實在是最可愛的人,這份恩情必須厚報,卻沒人發現這位好心醫生的嘴角正掛著不易察覺的微笑,很邪惡的那種。


    潘吉的傷看上去很重,但他並未陷入昏迷,似乎是靠著強大的意誌力在支撐。


    古月二話沒說直接下手治療讓周國人感到莫名放心,當然需要的四品丹藥也是他們自己提供。


    “潘先生的皮肉傷用止血丹確實就可以了,但他此時真氣幾乎耗盡,內傷嚴重,若沒有回氣丹加以輔助恐怕很難取得良好的效果。”


    古月如此說法,自然是說給潘吉自己聽的,無非就是想要告訴對方自己對他的狀況了如指掌,至於治療,自然也手到擒來。


    周國人沒有絲毫遲疑,雖然他們也不清楚一向以真氣綿綿不息見長的潘吉為何會有真氣不濟的時候,尤其是他的對手秦烈幾乎完好如初,至少古月沒有絲毫去關心的意思,就說明不需要他去關心。


    於是兩枚丹藥被潘吉直接吞下,但此時的他確實很難再運功療傷,於是古月的計劃終於得逞。


    一番看上去煞有介事的操作之後,周國人原本以為這就應該萬無一失了,畢竟古月的姿勢和動作已經出現過兩次,而那兩人的傷看上去應該更重一點。


    但古月的話語卻讓他們心弦緊繃。


    “不好意思啊各位,在下連日來消耗過大尤其是敝國大皇子的舊疾複發,眼下實在力有不逮,不過潘先生的底子好,這外傷很快就能痊愈了,至於這內傷嘛,我回去抓緊時間調息休整一番,晚間時分再去你們那嚐試一下,但是,這貫通傷隱患還是蠻大的,尤其是體內殘留的真氣和元素如果不能及時去除恐怕會留下後患,所以在下定當竭盡所能盡快恢複狀態,好盡早為潘先生拔除這一隱患。”


    一番話說的很在理,也很慷慨,畢竟古月算是楚國人,他們的大皇子正受著煎熬,連比賽都直接退出了,自然情勢嚴峻,作為楚國最高階的煉藥師,又是有獨門手法去治療的醫者,古月責無旁貸,而這時候他依然可以為了周國的潘吉而付出,這實在是很讓周國人感動,尤其是他們的使團長差點都要老淚縱橫了。


    可這種感動並沒有感染到潘吉自己,他回想起了之前古月為竇德治傷時的情形,那時古月肯定已經了解到事實,卻特地隱瞞了真相,所以這人說的和做的肯定有自己的目的,但潘吉一時半會並不能了解到古月的目的何在,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多半是沒大礙了,因為古月肯定會進行後續治療,隻要自己滿足他的某個要求……


    他忽然想到楚國那些人和自己做的交易,前後反複但目的都是那草藥,而草藥自然是去換丹方的,這丹方交給楚國人不就是相當於給到了古月手中麽?那麽古月此時的惺惺作態便有跡可循了,恐怕他並不知道交易仍在繼續,他想要自己來完成這個交易?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潘吉更加放鬆起來,因為他知道古月對於丹方的迫切需求,那麽自己便不太可能被他隨意禍害,畢竟,是他有求於自己,於是潘吉不再強撐,立時陷入了昏迷。


    這個轉折讓周國人又是一驚,但古月告訴他們潘吉是在放鬆,沒有繼續強撐,對於恢複隻有好處沒有壞處,這才讓周國人不斷忐忑的內心又找到一個平衡。


    至此,天階武道大會八強賽正式結束,古月宣布休息一日後繼續四強之間的角逐,於是意猶未盡的觀眾們各自回去了自己營地。


    回到楚國駐地時,唐霽凰等人已經在古月的營帳外等他了,比較特別的是秦烈也出現在此地。


    “秦叔剛剛可真是技驚四座,不過我看到潘吉的音刃曾劃傷你不少地方,是否需要我來調理下?”


    “賢侄不必在意,我這身子是戰場上廝殺出來的,潘吉的那招看上去聲勢浩大其實並沒有太大殺傷力,而且我估計他的這招並沒有真的完成,否則不太可能消耗得如此之快,但也算他足夠配合,我才能僥幸完成鈴蘭郡主交代的任務。”


    “哦?任務?”


    看著上官鈴蘭那一臉微笑並且等待表揚的神情,古月忍不住把她拉到身邊摸了摸頭,“怪不得,我說怎麽老天爺如此厚道將潘吉這麽快便送到了我的案前,原來是你和秦叔事先有過交代了,不錯啊,這個配合到位!不然霽凰想要弄到他的功法還得想想別的辦法了。”


    “沒辦法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不小心就被某人給帶壞了!”


    “倒也是,不過這世道不太平嘛,你們幾個都壞一點,我也能放心些。”


    “什麽歪理!”


    看著古月等人的嬉鬧,秦烈知道自己的戲份已經結束,接下來便不太應該在這裏礙事了,於是隨口說句有所感悟去嚐試一番便離開了。


    “不得不說這秦護衛長對鈴蘭是真沒話說啊,比我老爹靠譜多了!”


    唐霽凰的感慨讓孫逸月不住傷感,“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們一個個不是有老爹罩著就是有從小陪到大的忠心護衛,我這個小可憐誰都指望不上該向誰哭訴呢?”


    “哦?小逸月不是立誌成為獨當一麵的女家主麽?什麽時候還需要有人照顧了?難道是和某人一起待久了別的沒學會,撒嬌倒是熟練了?”


    慕容荻的打趣立時讓孫逸月臉色緋紅,不過她也不明所以,為何自己會有如此感慨?難道是因為無形中自己在拿背景相互比較麽?隻有自己沒法為他起到更多作用對吧?原來是這樣……


    “好啦好啦,想什麽呢?有這家夥在還能讓逸月你吃虧麽?先不說這個了,霽凰的事接下來我們還能起到什麽作用麽?”


    “嗯,應該沒太大問題了,就看潘吉這人是不是會很死腦經,不過咱們也不奢求更多,隻要有個入門基礎,不太需要那些他自創的玩意,萬事開頭難嘛,遇到了這麽一個可以拿來參考的對象別錯過就行。”


    唐霽凰俯身在古月的臉頰上啄了一下,算是對他如此上心的獎勵,但這個舉動被認為是偷跑,一時間嬉鬧又重新開始,看著如此“和諧”的一幕,古月不禁感慨若是一直如此那該多好,可他也明白,很多事情隻能是奢求而已,人心是最難琢磨的,珍惜眼前吧……


    和唐霽凰他們分開後古月很自覺地首先去了大皇子營帳,畢竟這人已經在和自己死磕了,至少得有一個服軟的態度,而且他剛剛當眾說了自己力有不逮的原因主要是大皇子,這番說辭自然還得好好圓滿。


    至於為何古月這麽快就能恢複到去給大皇子治傷的程度,但憑有心人自己去腦補即可。


    “項兄今日可有不適?”


    “賢弟勿憂,愚兄隻是覺得正在讓賢弟治療,萬一比賽中又添新傷豈不是給賢弟造成更多的麻煩?索性便退賽算了,畢竟那什麽獎勵和名頭對我而言並無益處。”


    大皇子依舊灑脫的樣子讓古月肚子裏憋氣,這人果然也是腹黑的主,和他那個爹,或者說叔叔一個樣!


    “原來如此,這樣也好,小弟還在擔心是不是治療過程中有什麽紕漏讓項兄出了狀況,那今日咱們接著進行可好?”


    “有賢弟治傷怎會出狀況?不過賢弟剛剛不是說還沒有恢複到最好狀態麽?不需要多休整一下麽?”


    這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了,大皇子依舊在試探著古月,因為他也知道古月始終在試探著自己。


    “沒有,其實剛剛那隻是推托之詞,確認了潘吉性命無憂便好,主要是心裏記著項兄是否有狀況所以得讓自己保持一個良好的狀態才行。”


    “原來是這樣,哈哈,愚兄多謝賢弟記掛了,那咱們開始吧。”


    一番爾虞我詐到底有幾分真估計這兩人都不太在意,麵子上過得去也就行了。


    於是古月再一次割開了大皇子的後背,開始為他緩緩調理。


    這一次,古月做的更加精密,因為係統正在提示什麽時候埋下暗雷才是最佳時機。


    時間緩緩流淌,古月長籲一口氣麵帶疲態,“今日也算完成了,項兄可以自行感知一下效果如何,如果沒什麽問題咱們明日再繼續。”


    “賢弟出手自然藥到病除,愚兄就有勞賢弟繼續救治了,晚些還得去找潘吉對吧?那愚兄這裏便不久留賢弟。”


    “好的,小弟告辭。”


    古月離開後,大皇子的副官又和他探討起來,“您覺得這小子治療的如何?”


    “確實舒服了很多,看得出來他治療這種內傷是真的獨到,不過他應該也知道我今日退賽的原因,恐怕想要更加積極地為我治療來換得生存的機會。”


    “我覺得他刻意拖住潘吉的傷勢是有目的的,但又無法看明白到底為什麽,而且他剛剛的說辭也無懈可擊。”


    “沒錯,這人最高明的就是這裏,他可以把原本不相幹的事情都牽扯到一起,既可以順水推舟又可以魚目混珠,不過他去找潘吉的目的我倒是能夠猜出來,你也知道那個關於草藥的交易,是他需要的卻也是他親手阻止了,而現在潘吉有求於他,你覺得他會放過這個機會麽?”


    “聰明人”之間的共識就是這麽巧合,大皇子果然也和潘吉一樣把古月給“誤會”。


    “原來如此……那咱們需不需要將這件事傳開?”


    “沒必要,他想要的畢竟還是丹方而已,就算他成功四品了,對我們也並沒有真的威脅對吧?隻要他還是坐在輪椅之上,隻要他還是和唐問天不對付,那咱們就有繼續控製他的把柄,至於他自身的發展,可控範圍內都是不必介意的,當然,如果他成為了最年輕的五品煉藥師,那咱們就得受約束了,畢竟一個五品煉藥師是可能找到天階大圓滿高手做護衛的,尤其是那些隱士,保不準誰會突然跑出來有求於他,所以咱們需要扼殺的是他成為五品煉藥師的機會而不是現在。”


    “殿下高明,末將明白了。”


    如果古月知道大皇子的這番心思,一定會感慨不已,因為這個當“兒子”的比他“老子”的帝王心術更加鬼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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