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池川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安安的母親是為何……”


    江延自然明白池川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火災,因為線路短路導致的。當時安安剛剛做完心髒移植手術還沒有一個月,我和頌程都在醫院照看他。”


    池川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他輕聲道:“不好意思,又勾起了您的傷心事。”


    江延擺擺手,笑著說:“沒關係,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隻是可憐了安安那孩子,從小就失去了母親。不過還好有頌程一直陪著他,兩個孩子感情很好。”


    江延收起悲傷的眼神,爽朗一笑,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人總要往前看的,我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佑安和頌程能和心愛的人相伴一生,平安順遂。”


    池川微微頷首,微笑著說:“江董不僅是廉潔公正的江大法官,也是樂善好施的慈善家,更是一位愛護兒女的好父親。”


    江延笑了笑,語氣感慨地說:“過獎了,我也隻是盡自己所能罷了。希望孩子們能夠幸福快樂,這比什麽都重要。”


    江延聽後不禁笑了起來,笑聲中透露出幾分欣慰與自豪,隨後調侃道:“現在還叫江董就有些生疏了。”


    池川抬眼,好半晌才緩緩吐出三字:“江……叔叔。”


    江延微笑。


    在酒會的喧囂之外,裴濂獨自踏上了二樓的台階。


    他早已抵達這場盛宴,目睹了江頌程帶著江佑安和池川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


    既然從池川那裏突破不了,那就從江佑安身上突破。


    畢竟誰知道了自己的父親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的母親,而自己是這場鬧劇的最終受益者後,都不會平靜下來吧。


    他獨自上樓,尋找江佑安所在的房間。


    他以為自己已經是小心翼翼,躲過了所有人注意,卻沒想過,他的動作被牆角的江頌程望見。


    江頌程此時正被謝燁緊緊壓在角落,兩人的呼吸交織,情感的火花在暗處閃爍。


    然而,裴濂的身影如同一陣清風,吹散了江頌程眼中的迷離。


    他推開身前的像狗一樣啃他的謝燁,呼吸不穩,“謝燁……起來,我有急事。”


    謝燁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和疑惑。但他並沒有輕易放棄,反而將江頌程抱得更緊。


    他的手臂環繞著江頌程的腰部,似乎想要將他留在這個黑暗的角落裏。


    自從那次從江佑安家出來後,江頌程就一直躲避著他,今夜的重逢,他怎肯輕易放手。


    “唔……謝……”


    江頌程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狠狠地咬了下謝燁的舌頭,迫使對方鬆開了他。


    在謝燁再次試圖靠近時,江頌程伸出手指,輕輕堵住了對方的嘴唇。


    江頌程一臉潮紅,呼吸不穩道:“謝燁,我今天真的有急事,晚上……我去找你,可以嗎?”


    謝燁愣住,沒幾秒就想扯開江頌程的手。


    他老是騙他,再相信他他就不姓謝。


    他試圖再次靠近,卻被江頌程的一聲輕喚和柔軟的吻徹底擊潰。


    “謝燁~”江頌程拉長了語調,軟下聲音,“老公~”


    緊接著,他踮起腳,雙手搭在謝燁的肩上,湊上去親了他一口。


    他一把把怔愣住的謝燁推開,整理了一下被扯開的領帶,看了一眼謝燁,就慌張走了出去。


    謝燁愣在原地站了好幾十秒,才後知後覺的用手撫上嘴唇,低低地發出了幾聲笑。


    就算是騙他的,他也認了。


    追出去的江頌程穿過走廊,來到江佑安所在的房間,果不其然,裴濂就在附近。


    他放慢了腳步,輕輕地走了過去:“裴總,不在樓下享受美酒與交談,怎麽獨自來到了樓上?”


    裴濂身子一僵,回過身,臉上掛著笑,“有點喝多了,想找一處房間休息片刻。”


    “那你可是走錯地方了,走吧,我帶你去。”


    裴濂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看了一眼那扇門前站著人的房間,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這個房間不行嗎?


    “不行哦。”


    裴濂沒有強求,笑了笑,跟在了江頌程身後。


    裏麵一定是江佑安。


    池川靠在一旁,恰似無意間提起:“江叔叔,你有做過後悔的事情嗎?”


    江延的沉默如同沉重的幕布緩緩落下,他的目光穿透了時間的迷霧,沉浸在往昔的深淵中。


    終於,他的聲音帶著歲月的沉澱,緩緩響起:“池川,人生在世,難免行差踏錯。但沉溺於過往的悔恨,隻會束縛我們的雙腳,阻礙前行的步伐。”


    池川的雙眼如同銳利的刀鋒,他輕輕抿了一口酒,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打磨的利箭,直指江延的心靈深處:“但有些錯誤,一旦鑄成,便成了永遠的烙印。”


    江延的眉頭微微一皺,他感覺到了池川話語中的深意,但他依舊保持著鎮定:“確實如此,所以我們更應該珍惜現在,不是嗎?”


    池川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但那笑中卻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寒意:“珍惜現在,也不忘過去。江叔叔,您認為呢?”


    他的目光如炬,緊緊鎖定江延的每一個細微表情,試圖捕捉到那一絲隱藏的動搖。


    江延深吸一口氣,他能感受到池川話語中的鋒芒,但他的麵容依舊波瀾不驚:“池川,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無法改變。重要的是我們如何麵對未來。”


    池川輕輕放下酒杯,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但每一個字都充滿了試探:“江叔叔,我聽說您當年曾經遇到過一些困難,不知道您是如何度過的?”


    江延的眉宇間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困難?我一把年紀了,遇到的困難自是多的數不過來,不知道你想問的是哪一件啊?”


    “我聽頌程說,安安的血型特殊,所以當時和他配型的心髒很少,不知道江叔叔,是怎麽那麽幸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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