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噲見陳夫乞具有與他旗鼓相當的神力,且長相如自己相似,樊噲心中升起惜才之心,覺得如果能將此將收複,那麽沛公軍中將再多一員戰將。


    樊噲的戰斧便將巧勁運用到極致,力量減弱,鏗鏘之聲不斷響起,漂浮在戰場上空,這讓灌嬰一時間忘記上前助戰。


    忽然一將衝出戰陣,灌嬰大驚,若是讓秦二位戰將圍攻樊噲,那麽就危險了,如果他灌嬰在陣前卻讓秦二將圍殺樊噲,可想而知,即便他灌嬰能力再強,恐怕劉季便不再會用他,這是灌嬰非常不願看到的。


    灌嬰立刻持槍來飛馬助戰,等到灌嬰持槍與對方交手後便發現竟然是涉間。


    原來涉間見陳夫乞戰鬥力不弱,若再能助其一臂之力那麽便可以將樊噲斬殺,那麽如此以來便能給楚軍再來一個巨大的衝擊,令其對秦軍再生畏懼之心。


    涉間原想用弓弩手然後恐傷陳夫乞,故而放棄用箭,本想用秦兵圍剿,然此做法必然立刻牽動兩方大戰,現在涉間還不想立刻雙方進入交戰狀態。


    兵未動時,兵還是兵,將還是將,一旦開戰,那麽必有勝負,勝負在誰未可知,若是他涉間敗,恐怕軍旅生涯就此結束,他還想繼續打胡人,守衛大秦。


    思來想去,涉間做出一個大膽決定,親自上陣擒殺樊噲,雖然危險係數比較大,但若成功,那麽他麾下的秦軍將可以再次衝殺楚營,將楚先鋒打的大敗,如此便能夠扭轉戰局。


    涉間的大秦刀的確不是經常藏匿的,不知食了多少胡人的血,自帶著一股煞氣,鋒利無比,吹毛斷發,如同起來如明月降世,令人心悸。


    樊噲正在與陳夫乞交手,而且起初為了能夠生擒此人,收降此將,力量並沒有完全使出,可卻不斷出現窘狀,為此樊噲才不斷的將力量加上去,戰到最後樊噲的力量幾乎用盡,與陳夫乞酣戰三十幾回合不分勝負。


    樊噲突然在餘光中瞥見有一柄長刀向自己的後腦勺劈來,這讓樊噲大吃一驚,樊噲之所以能在與敵將大戰時還有時間和精力觀察四周這全得益於當年的屠城之業。


    因為屠狗賣肉,加上販賣一些野味的時候常常因為人多嘴雜,常有人偷拿,為此樊噲在一邊割肉一邊用餘光去觀察四周,若有人想偷拿他立刻能覺察出,久而久之竟然形成一種感覺。


    這感覺讓他對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有一種天然的感覺,樊噲對氣流亦較為敏感,隻要有賊想透肉必然會心虛,心虛則亂,做出的動作亦不合拍,進而影響周圍的空氣,樊噲便能察覺。


    如今這種感覺慢慢隨著樊噲參加反秦後變成了對危險的感知,當樊噲在餘光中看到涉間,心中雖有一驚然不過瞬間便恢複如初。


    為躲過這致命的一刀,樊噲卯足力氣砍向陳夫乞,砰的一聲,樊噲幾乎將所有的力量皆用在這一刀,或許是用刀過猛,順利將陳夫乞擊的倒退,其戰馬不自覺後退,借此機會樊噲身子向前趴。


    樊噲直覺背後一涼,刀鋒順著樊噲的後背擦過,直接將牛皮軟甲劃破,劃傷後背。


    樊噲對刀與血有著超乎尋常人的直覺,刀的涼度,血的溫度、流速,樊噲皆在屠狗之中慢慢參透,根據後背刀的溫度和血的溫度、流速,樊噲很快判斷出他僅僅受皮外傷,未曾傷骨,刀口亦未深,然卻有一股火辣辣的感覺。


    可是樊噲感覺危險還沒結束,樊噲急忙雙腿夾馬腹,令戰馬再次掉頭移動,樊噲將身子側過來,一柄戰斧大戰涉間與陳夫乞。


    僅僅三個回合,樊噲大感力量不濟,無法抵擋兩位秦將的圍攻,好在他又感覺道一股熟悉的味道。


    樊噲亦對氣味亦有獨特的研究,同樣得益於他屠狗、獵殺野味,製作肉食中慢慢形成的一種認知,這個對氣味的獨特感觸,讓樊噲還擁有一項他人所沒有的長處。


    那就是憑借氣味來斷定危險方位,雖然後腦勺沒有眼睛,但是樊噲的嗅覺卻在製作野味時慢慢變得異常靈敏。


    這個熟悉的味道,樊噲可以九成把握斷定是灌嬰,此刻樊噲心中默默在想,“但願吾對氣味的感知是正確的。”


    因為不是百分之百,故而樊噲便打了一個賭,那便是賭自己對氣味的判斷與性命,此刻正專心與涉間、陳夫乞大戰,已經無心在與後背一將糾纏,若判斷正確那麽他樊噲可以活命。


    如果錯誤,那麽樊噲深知他要長眠於此,思念至此他不僅想起自己的嬌妻,那可真是嫁娶未多久,果真如此卻有憾事,那就是未能在他去世之前見見自己剛出不久的孩子,樊伉。


    現在的樊伉已經是六七個月,他一直隨劉季在外打仗,未能回家見過兒子一麵,若不是有書簡之信,樊噲不知已經有兒子。


    樊噲不怕死,不然不會跟著劉季反秦,隻是現在他不想未曾見兒子便死去。


    隻見一道銀光閃出,那道銀光直接與刀光相撞在一起。


    這是一杆銀色槍頭,烏色槍杆,手握之處有蠶絲纏繞的長槍,樊噲未曾看清這槍的真實模樣,槍與刀已經交鋒數個回合。


    涉間被這杆槍纏住,再亦無法抽身擒殺樊噲。


    直到此刻樊噲的餘光才確定那杆槍的主人的確是灌嬰,每個人都有獨特的味道,這商販出身的灌嬰身上有一股江湖俠義之氣,且常年從事蠶絲身上有一股難以覺察的蠶的氣味。


    雖然已經有很長時間未曾販絲織品,但那股若有若無的味道還在,樊噲憑借對這些氣味的判斷,做了準確的決定。


    樊噲是幸運的,灌嬰及時從身後殺出,與涉間大戰在一起。


    樊噲與陳夫乞,灌嬰與涉間,四匹馬交織在一起,又戰十餘回合,四人拍馬離開戰場,彼此知道短時間是無法取勝對方。


    樊噲、灌嬰回陣列後,立刻引軍衝殺,涉間與陳夫乞兩人左右呼應,嚴守以待,以防為攻,幾輪衝殺後,樊噲、灌嬰左右兩路未曾取得戰果。


    樊噲、灌嬰正在衝殺之際,便聽聞杠裏東邊鼓聲大作,喊殺陣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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