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謀略過人,對心的研究堪稱帝王之師。


    酒宴撤去,劉邦與群臣諸將開始商椎下一步進展計劃前找到張良,與張良提出此隱憂。


    張良隻道出一句話,“心順者用之,心倔者馴之,逆者困之,叛者殺之,兵強者抽之,兵弱者並之……”一句話道盡對諸侯的應對,簡言之,就是恩威並用。兵馬強的削弱抽調,兵弱者直接並之。


    由於先前反叛之事讓劉邦變的有些多疑,但對張良則是充分的信任,可他對兩秦王還是有些放不下,“子房,如何看司馬欣與董翳乎?”


    張良思慮片刻,春風拂過道骨,他輕輕咳一聲,“大王,董翳乃一都尉,此危在兵,如今損失兵馬,難再興風作浪,唯司馬欣憑一獄掾之身擠進王侯之列,此人略加注意即可。”


    劉邦點頭,“寡人謹記子房之言,望司馬欣能知天下之勢。”


    擊降殺之不詳,但留之又有隱患,的確讓劉邦不得不防著點。


    在接下來準備由河東入河內,劉邦所作令群臣諸將感到驚訝,沒有決定立刻分兵南下,而是選擇親征河內,此舉讓眾人吃驚。


    在攻略河內上,反而大膽任用魏將為先鋒,以魏豹之計為攻略河內的總策略。


    盧縮有些不解,“大王,為何用魏豹之計?”


    “魏約更知河內布防”


    “魏豹可信否?”


    “其收河內之心乃真,所透露布防非假,如無真心,除非梁地不欲取也。”


    盧綰心中之慮,實乃諸將之慮,故而劉邦非常詳細的解釋。


    殘陽夕照,大地一片祥瑞,百花更豔,綠萌更透著一股紅色祥瑞,可祥瑞之中卻彌散著無法掩蓋的殺氣。


    劉邦親率大軍,特命曹參為攻略河內的大將,灌嬰為右先鋒,魏將為左先鋒。


    在魏豹的目送中紅色的漢軍逐漸消失在太行山脈中,紅色被山翠之色淹沒。


    魏豹有些發愣,從漢擊楚最後的命運如何,他不知,心中總有一些恍惚,他是否要親自引兵隨從,還是需要再觀察一下,漢並非第一次東出,上次漢東出,魏豹立刻派遣斥候打探消息。


    風雲變幻之際,由不得魏豹不關心,彼時聽聞河南、韓地全部歸順漢劉邦時,魏豹就知道他與漢早晚有一戰。


    隻是魏豹最終還是選擇舉國從,免除這場流血之戰,雖然已歸降漢王,可是否要親自將兵從,他還想看看河南王申陽、韓王姬信是如何做的。


    司馬欣和董翳已無多少兵力,隻有數千護衛隊而已,此與擁有數萬兵馬的河南王和韓王不同。


    到時漢王引諸侯兵伐楚,如果河南王、韓王、代王兼趙太傅陳除皆親自引兵,他魏豹必須要考慮親自將兵。


    直到完全看不見漢軍和自己所遣魏將後,魏豹這才離開,縱馬至汾水南端換成船隻急奔平陽。


    平陽中的人已經讓他急不可耐。


    河內、河東、河南並稱三河,又稱中原大地。


    少水南岸的野王城守將最先發現漢軍,見如紅色潮水一樣湧來,嚇得野王城守卒兩腿發軟,許久才倉皇的向城內之將匯報。


    野王乃自殷商時期便為京機重地,至紛亂的戰國時代,便一直是軍事戰略要地,北望上黨,西防河東,西南有河雍、東南有懷縣,互為犄角,共同防禦河南國。


    司馬昂為殷王後對河南的申陽、河東的魏豹皆有提防之心,故而在野王、懷縣駐守兵馬,如有變隨時向朝歌匯報,最近可向修武城匯報,修武有他殷國大將鎮守。


    隻是司馬昂一向不安套路來,並沒有和河南王、西魏王有交涉,反而在劉邦出函穀下河南王後選擇堅起反楚大旗。


    當時有殷相國詢問司馬昂為何反楚,司馬昂道,“寡人不願河內生靈塗炭,堅起反楚大旗,以迷惑漢王,使漢王不來擊河內。”


    這的確是一個招數,直接將殷國變成反楚同盟,漢自然沒有理由再用兵,可是他司馬昂沒有想到反楚的後果,漢卒的影子沒有看到,卻立刻遭到楚兵之擊。


    河內還是沒能避免兵禍,而且楚入河內,沒有直接進攻朝歌,沒有給司馬卬思考的時間,先拔下朝歌周圍的城池以作威懾。後司馬卬再次投歸楚霸王,繼續增兵以防河東與河南之地,看到守卒大驚失色,眼眸中滿滿的懼意,野王守將怒道,“何故大驚失色?河東有變乎?”


    守卒的表情像是被人狠狠咬下一口,竟然短瞬間說不出話來,隻能快速的點點頭,因為他知道野王守將不喜歡慢慢吞吞,隻好以點頭快速回應,野王城守將道,“魏軍來犯?”


    守卒點頭,又長出一口氣準備說話卻被野王城守將打斷,“既如此,迎擊即可,何故大驚小怪,可告知校尉?”


    守卒這才開口道,“已告知,然左右校尉並不敢善作主張。”


    野王守將眸光如刀,他很生氣,很不情願的推開懷裏的美人,又狠狠的飲下一口酒,“真不令人省心。”


    野王守將大步走出去,看到左右校尉早在門外等著,狠狠剜他們一眼。


    校尉陪野王守將登城,首次放眼望去,野王守將兩腿發軟,臉色蒼白,強行壓製渾身的顫抖,但未走到垛口處還是軟軟的倒下。


    左右校尉沒敢笑,因為他們的臉色再次煞白,之前他們看到如此多漢軍和魏軍,差點嚇尿,情況還不如守將,右校尉道,“將軍,是否出擊?”


    守將又是狠狠瞪一眼右校尉,“如此之多漢軍如何抵……為何先不告訴本將,還有漢軍。”


    這個時候野王守將才想起那守卒沒有說出重點,城外的確有魏軍,但隻有極少數,大部分乃漢軍。


    觀那飄飛的旗幟,兵力少數有數十萬,如何抵擋,吐口吐沫似乎可以將城池淹沒。


    “此過先記著,如不能將功贖罪,必挨軍棍。”


    那守卒連連感恩,“多謝將軍。”


    “為何謝吾?”


    殷守卒沒有立刻回應,那守辛又是一陣的目瞪口呆,仿佛看到史前怪物一樣。


    左校尉見守卒發愣,欲開口提醒,結果順著守卒的眸光一看,他亦跟著發愣。


    右校尉望去則臉上浮現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


    “又有何事?”說著野王城守將欲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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