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也不用怕,隻要您乖乖離開,我是不會對您怎麽樣的。”


    許嬤嬤憤恨的咬著嘴唇別過頭,沒有說話。


    張言兒冷笑一聲,“嬤嬤也別指望著能再偷偷回到北王府,言兒會派一個會些拳腳功夫的伺候著您,直到您駕鶴西去,也算是言兒的一點心意,還您的養護之情了。”


    許嬤嬤猛然回頭,眼中似恐懼又似驚悚,“你……你……”


    張言兒笑笑,掀開車簾朝外看了一眼,“好了,言兒就送到這了,接下來的路就隻能嬤嬤一個人走了。”


    她衝身旁丫鬟使了個眼色,小荷立即拿出了一個錢袋子,扔給了許嬤嬤。


    “別說我忘恩負義,這筆銀子你拿去,過幾日好日子吧,對了,”張言兒臨下車前又扭頭看向她,笑意盈盈,“再提醒你一句,可千萬不要想著逃回青州,那丫鬟脾氣不好,別早早歸了天,言兒會難過的。”


    “你個毒蠍心腸的賤人!”許嬤嬤怒急,朝張言兒衝了過去,“我待你不薄,你竟如此恩將仇報,你有沒有半絲良心,怪不得你父母早亡,怪不得二公子不要你,你就是徹頭徹尾的賤人,命薄還妄想當那富貴的牡丹花,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野雞搭上了鳳凰架,終究還是野雞,這輩子都低人一等,一個高級奴才罷了……”


    她句句都準確無誤的戳在了張言兒肺管子上,是她數年來的心病與逆鱗。


    她臉色難看至極,衝一旁五大三粗的丫鬟冷聲命令,“帶她滾,什麽時候她死了,你什麽時候就能回來。”


    “是。”丫鬟眼神一厲,翻身上了馬車。


    隻聽裏頭劇烈響了幾下,連馬車都跟著顫動,伴隨著許嬤嬤的嗚咽聲,馬車慢慢安靜了下來。


    張言兒昂著頭,一臉痛快,臨走之際又囑咐那丫鬟,“記住了,她必須是壽終正寢,經得住任何人查。”


    “是,姑娘就放心吧,奴婢有的是法子讓她正常死亡。”


    老病人禍,能讓人順理成章死的方式有太多種了。


    張言兒點了點頭,這才踏上了回城的馬車,第一步,第二步都已順利完成,接下來,就是第三步了。


    ——


    許嬤嬤走後,北王妃又一次病了。


    是心病,積鬱成疾,大夫再三交代要她疏解,想開些,可那麽多糟心事集合在一起,她如何能開懷。


    林思棠從奐月那聽了來龍去脈,試探著開口,“母妃身子不適,身邊也不能沒人照顧,大嫂又病著,不若我明日……”


    “安壽堂的事用不著你管,有人伺候著。”北辰硯冷冷打斷她,接著手中兵書往下看。


    “你就那麽信任她。”林思棠氣結,張言兒什麽路數,她如今也知曉個七七八八。


    那是個會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這次的事情若說沒有她從中作梗,她是絕對不信的。


    北辰硯眸子從書中抬起,唇瓣噙著譏嘲,“我更不信你。”


    “……”林思棠瞪大眼睛,氣憤的走到軟榻旁,一把奪過他手中書籍,“北辰硯,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在你心裏,比不上張言兒嗎?”


    “你喜歡她,那用不用我派人去張府給你提親,幹脆給你抬進墨香居做妾好了,成全了她的心願,也省的她費盡心機的鬧騰。”


    這次輪到北辰硯無語了,他方才是那個意思嗎?


    不過凝視著女子那氣的紅通通的小臉,他存了心思惡心她,“好啊,你去吧,你敢抬,我就洞房花燭當新郎。”


    就在林思棠小臉發白,小手緊攥要發作之時,他又慢悠悠的繼續道,“畢竟……我身為北王府唯一的子嗣,不能絕了後。”


    林思棠升騰到頭上的火氣瞬間被澆滅,小臉來回變化,最後化為了沉默。


    她沉悶的回身坐去了窗欞前,捧著腮幫子看著黑漆漆的院子發呆。


    她很想同他好好過日子的,可避子湯一事,仿佛成為了兩個人之間的心結。


    她望著夜色,北辰硯望著她,二人就那麽凝視著,過了小半個時辰。


    北辰硯眉頭緊了皺,心中隱隱煩悶,想著是不是他方才玩笑重了,讓她傷心了?


    “我方才……”他說了一句,又皺眉咽了回去,“時辰不早了,上榻歇息吧。”


    林思棠沒有動,依舊看著窗外,聲音卻空靈中帶著幾分恍惚響起,輕輕道,“若……你當真中意她,我明日就去向母妃說說,將她收進來。”


    “……”北辰硯心中那點子自責頓時煙消雲散,不陰不陽道,“夫人真大方,賢良淑德,寬宏大度,這八個字,不刻個金匾額封賞給你都說不過去。”


    林思棠皺眉,扭頭瞪他,“不如你意不對,如了你的意還不對,你怎麽那麽難伺候?”


    說著,她氣哼哼的起身,一腳把凳子踢的老遠。


    “……”北辰硯看著那旋轉了幾圈歪倒在地上的凳子,嘴角抽了抽,這女人發起火來,倒是潛力無限。


    林思棠翻了個身,後腦勺對著外麵,閉上了眼睛,唇角卻微微彎著。


    口是心非的男人!


    北辰硯從地上撿起了被她扔掉的那本兵書,合攏放在了桌案上,又凝視了榻上那人好一會兒。


    心中暗忖,女人是不是都那麽愛生氣,喜歡浮想聯翩。


    他就隻是說了一句話,她就炸了毛,天馬行空,腦補出了他同張言兒的長篇大論。


    以往怎麽沒發現她心眼那麽小,愛吃醋。


    思及此,北辰硯眸中一閃,薄唇隱隱上揚,凝視著她背影的目光都柔和了幾分。


    小醋壇子。


    他背靠著軟枕,不知凝視了那抹纖細的背影多久,直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才掩下了眸子,麵上浮上沉思。


    其實,如今的她比起初來時,已經好了許多許多,至少她不再提防,不再時時刻刻演戲,不在他麵前偽裝情緒,甚至……


    他在她一舉一動間,都隱隱感受到了情意,就如以往的他一般,動不動生氣,會因為她一兩句話而煩躁,氣悶。


    她心裏,是有他的。


    想到這個結果,他臉上浮出淡淡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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