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總打完電話,把手機交給助理,走進客廳。“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薑哲幾人站起來打招呼。


    汪真一臉羨慕:“寧總,您今天氣色特別好。”


    寧總穿著上衣下褲的格子睡衣,踩著軟拖。即便在自己家裏,她的表情還是那麽嚴肅,“今天起來鍛煉身體,感覺精氣神比昨天好。”


    他看向薑哲:“麻煩薑先生了。”


    薑哲說道:“這是我的工作。您想在哪裏畫?”


    寧總指了指窗外:“花園裏有幾個位置,我特別喜歡的,您看一看。”


    她站起來,當先走向花園。


    薑哲幾人緊隨其後。


    寧總走到紫藤蘿下,坐到木製回廊的美人靠上,看向薑哲。“怎麽樣?”


    薑哲圍著寧總走了半圈,試著在不同距離觀察。“這裏的角度很好,還有其他的嗎?”


    寧總又走到花壇旁的小亭中,坐在休息椅上。這裏陽光明媚,但有小亭和垂簾遮擋,不被會被陽光直射。


    薑哲在小亭周圍觀察一道,想好幾個腹稿。


    寧總選擇的第三個位置,是草坪上的秋千。


    秋千座位是一張有扶手的歐式長椅,有卷草紋的鐵藝裝飾,整體漆成白色。


    寧總坐在秋千上輕輕晃動。


    汪真讚歎,“寧總,您的眼光高,設計特別雅致,別的設計師絕對沒您這水平。”說罷,看了看薑哲。


    寧總看向薑哲。


    薑哲注意到汪真的提醒,但他知道自己當下必須做好的事情。大腦飛速運轉,把想好的腹稿進行比對。


    “寧總,您選的這三個位置都很好,各有特點。紫藤蘿下的位置,色調更沉靜,體現端莊氣質。花壇旁邊的位置,更適合表現溫婉自然的氣質。秋千的角度也不錯,如果換上長裙,用飄動流暢的線條,可以表現活潑開朗的人物氣質。三個角度各有特點,就看您怎麽選。”


    聽到薑哲分析,寧總轉頭看向另外兩處位置,一時沒有回應。


    薑哲沒有說出自己全部的觀察結果。這三處位置都有些不足,幹擾畫麵的因素太多,必須需要在畫麵上調整。


    寧總思考半晌後說道:“薑先生,我準備了幾套衣服。我想換好之後,進行比對,再做決定。”說罷,帶著助理去換衣服。


    薑哲幾人隻好在花園裏等待。


    宅邸管家是中年女子。她指揮的人搬來畫架畫板備用,又給薑哲等人安排茶點,照顧的十分周到。


    寧總換上一襲長裙,坐到紫藤蘿下。


    助理站到旁邊,幫著她整理頭發。


    整理的過程中,薑哲已經拿著速寫本,開始快速的作畫。等寧總擺好姿勢,隻用三兩分鍾,就完成一副速寫。


    幾人接著去下一個位置。


    寧總準備了多套服裝,有長裙,禮服,中式服裝,西裝等等,每一套都很精致。


    為了搭配服裝,頭型,鞋子也要換。


    每換一次,都需要時間,如此一來,薑哲就有充分的時間考慮和作畫事件。


    他每畫完一張速寫,工作人員就會接過去,貼到大畫板上。


    等寧總試完衣服,薑哲總共畫出二十幾張速寫。


    工作人員已經把所有速寫展示在畫板上,搬到寧總近前。


    寧總瀏覽過幾十張速寫,指著其中一幅說道:“就這張吧。”


    她最終選中紫藤羅下的位置,以及一套上衣下裙的服飾。這套服飾搭配一雙淺色小牛皮靴,既年輕活力,又不會顯得張揚,最符合她內心的想法。


    寧總重新換衣服的時間,管家已經帶著工作人員,把畫板和畫架搬到薑哲指定位置。


    薑哲調整的作畫位置,選取最適合的背景。


    寧總要求畫真人大小的肖像,市麵上常見的整開畫板不夠用。工作人員準備了特製的畫板。


    今天隻需要畫素描稿,但薑哲還是讓工作人員準備一張與正稿大小相同的素描紙。他想畫一張盡可能詳細的素描稿,在素描稿中把大部分問題解決。


    工作人員幫薑哲把畫紙固定好。


    薑哲反複調試,把炭筆碳條以及特製橡皮放到順手的位置,又拿出一套色粉筆和擦筆備用。


    寧總換好衣服,剛走到回廊,她的助理就拿著手機向她請示。


    她接過手機回複幾句,就走到選定位置坐下。


    沒過一分鍾,助理又走過來。寧總揮了揮手,沒有接手機。


    薑哲見寧總坐好,重新開始觀察。


    看了幾秒鍾,發現寧總坐姿比剛才有些僵硬,用盡量柔和的聲音說道:“寧總,您不需要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可以擺出最輕放鬆的姿勢,偶爾活動一下,對於我來說反而有更多的參考。”


    寧總略做活動:“是嗎?那太好了。”


    因為畫板畫架太大,薑哲必須側身對著寧總進行觀察。他盡可能屏蔽一些幹擾,集中精神的同時,讓自己達到最敏銳的狀態,去觀察發現。


    對現在的他來說,技法已經不是障礙。想要打動觀眾,必須要畫出與眾不同的美感。


    當他重新感受到人物與環境的美,拿起一支棕色碳條,果斷開始畫下第一筆。


    寧總隻能看到薑哲在畫紙上留下一筆。


    她的助理和汪真等人都在旁觀看,清楚的看到薑哲畫下一條斜線。


    這些人都看過畫家創作,對美醜都有自己的標準。薑哲如此起筆,讓她們很不理解。


    薑哲開始創作,就不在乎旁人目光。捕捉到美感,必須快速留下印記。


    他迅速的畫出幾條線,定好關鍵點,開始調整比例動態。


    隨著逐步深入刻畫,他越發沉浸在營造美的過程中。


    寧總看不到畫麵細節,就把關注點轉向薑哲。


    她的視線在薑哲身上停留時間越來越長。隨著時間推移,發現創作中的薑哲,原本的氣質正在變化。


    寧總第一次見到薑哲的時候,感覺這個青年人既有活力,又具備文藝氣質。


    今天,創作中的薑哲果斷瀟灑,與年輕的麵容形成一種極大的反差。


    這種反差讓寧總對薑哲越發感興趣。她觀察的同時,與自己查到的信息相互印證,對薑哲的了解越發立體。


    薑哲觀察寧總的目光中,隻有欣賞的意思。


    但是,這種目光讓寧總產生一種奇特的感覺,仿佛再次體驗到19歲的生命活力。


    這種感覺讓她沉醉,沒意識到自己正在變換動作。


    站在回廊出口的助理,拿起手機看了看,對寧總比出一個手勢,這是隻有她們兩人知道的暗號,示意這是不得不接的電話。


    寧總的思緒被打斷,瞬間對來電產生厭煩。她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薑先生,我要接個電話。”


    薑哲正在畫頭發:“您可以隨意,主要形象已經定下。”


    寧總快速接完電話,回來的時候,給助理暗示。


    助理心領神會,不動聲色的請圍觀者遠離,給寧總留出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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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追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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