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姐把資料收起,重新坐到薑哲旁邊。


    薑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著廖姐,問道:“做這些事情,會不會影響你?”


    廖姐笑著說道:“我是成年人,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你是特例。”


    薑哲說道:“你這麽做,我有些過意不去。”


    “我喜歡。我心甘情願。”廖姐盯著薑哲。


    薑哲感覺快要招架不住了。好吧,好吧,伱有道理。


    廖姐把頭依靠在薑哲肩膀上,小聲問道:“你報道的時候,你爸媽會陪你去嗎?”


    薑哲說:“我很難改變父母的決定。”


    廖姐說道:“這是人之常情。我陪你去,也知道這樣不好。所以,還是不去了。抱歉,在那個時間,不能陪著你。”


    薑哲明白,她不想讓事情變得尷尬。


    對於廖姐的善解人意,他隻能輕拍對方,像是嗬護嬰兒。


    兩人一起吃過午飯,廖姐依依不舍的送薑哲回畫室。


    薑哲回到畫室,飛快的找出一張水彩紙,固定到畫板上,又開始準備畫水彩的工具。


    自從買下新畫室之後,他已經開始慢慢的收拾老畫室裏的物品,把一些暫時不用的工具打包。


    此刻,他有一股作畫的衝動,所以,不管不顧的把已經打包的工具重新拆包,擺在畫架前。


    等待水膠帶和畫紙幹燥的時間裏,就用速寫本畫草稿。


    薑哲手中畫筆不停,腦中想的都是廖姐的片段。


    他把對廖姐的印象,畫到紙上,從中選出滿意的形態,進行凝練。


    用草稿確定畫麵內容後,他開始在水彩紙上畫鉛筆稿。


    按照薑哲的構思,豎構圖的畫紙上,廖姐身披輕紗,以優雅的姿態站在地毯上,笑意盈盈的看著向自己。


    畫中的廖姐,一手自然的垂下,另一手輕輕攏住輕紗。輕紗略微飄動,遮擋住讓重要的部分。


    畫人物正麵站立的肖像,很可能出現動作僵硬的問題。


    薑哲沒有刻意設計廖姐在畫麵中的動作,而是遵循自己的感受來描繪人物,反而讓人物形象質樸生動,顯示出微妙的動態,符合他對廖姐的印象。


    薑哲調製水彩顏料,從背景開始,快速的鋪設底色。


    他用兩支筆,一支用來調色、鋪色,另一隻是清水筆。


    當鋪設好一筆顏色之後,如果需要保留水痕或讓顏色暈染,就用清水筆進行後續處理。


    為了讓背景襯托出人物的質感,他刻意虛化部分背景,通過色彩的疊加和渲染,製造一點磨砂感。


    畫麵的重點是人物的麵部五官和手腳。


    薑哲描繪人物麵部時,從左眼開始畫,逐步向外拓展。眼睛,瓊鼻,額頭……人物麵部五官,逐漸被刻畫完善。


    畫中人物左臉受光,右臉一部分處於暗部,體現散射的光線。


    薑哲沒有刻意的強調人物麵部結構,而是把色彩和明暗關係結合起來,體現人物美感。


    他畫完一部分,就後退觀看,覺得滿意再繼續。


    在處理輕紗效果時,他用大筆觸快速揮灑,體現流暢的質感和前後。


    薑哲換了兩支略小的畫筆,刻畫人物的手指和腳趾。


    因為熟悉,他憑著記憶就能畫出生動的細節。


    傍晚,他基本完成這幅作品。


    因為光線的原因,無法判斷顏色的細微變化,隻能暫停。


    薑哲審視畫麵,回顧創作過程。


    在這幅畫創作過程中,他始終保持著創作的衝動和對人物的最初印象,沒有過多的考慮技法,不知不覺的整合了他最擅長的技法,甚至開始探索有個人風格的技法。


    母親徐麗的電話,打斷了他的思考。


    徐麗讓薑哲回家吃飯。


    薑哲把作品和工具快速收好。


    廖姐想要一副油畫。他為了記錄當時的感覺,畫的是自己目前最擅長的水彩畫。


    薑哲打算根據水彩畫,再創作一幅油畫。


    不過,這些畫麵隻適合自己和廖姐的看,不能讓別人看到。


    薑哲回家和爸媽一起吃飯。


    同一時間,另一場飯局也在進行。


    畢璞光,也就是長頭發的老畢,給一位老人夾菜。


    老人肥胖,坐在輪椅上,左半邊臉,基本沒什麽表情,旁邊有位保姆給他喂飯。


    畢璞光給老人夾菜的同時,說起最近一段時間,美術學會和行業內部的事情。


    老人專心吃飯,對畢璞光的話,沒什麽反應。


    老畢也不氣餒,依舊在耐心的訴說。


    老人吃一頓飯,用了很長時間。


    等到保姆把飯菜撤下去,畢璞光開口說道:“爸,咱們全省美展,您覺得我能去試一試嗎?”


    老人抬起眼皮,看了畢璞光一眼。他的左臉依舊不動,含糊的說道:“回去好好畫,別多想。”


    保姆走過來,老人抬起手,對著畢璞光揮了揮。


    畢璞光知道這是要趕自己回去。


    他不敢表現出什麽異樣,隻好禮貌的告辭離開。


    他回到自己常去的聯排別墅。


    老車還有老邊這幾個人已經到了。


    老車看到畢璞光回來,說道:“就等你了。”


    畢璞光把衣服甩到沙發上,打著赤膊,端起一杯啤酒,咕咚咕咚的喝光。


    老車問道:“怎麽樣?咱家老爺子怎麽說?”


    畢璞光氣惱的說道:“我把最近這些事兒,對我們家那老頭子說了。他一言不發,好像沒聽到一樣。他現在,一門心思就是保養身體。”


    胖子說道:“你別費勁了。美術學會明顯想拿薑哲的這件事,給自己貼金,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搗亂的。我看,還是算了吧。”


    老車看著其他幾人都沒說話,就說道:“暫時沒辦法,可以先退一步。”


    畢璞光臉色難看:“咱們幾個,都參加了那天的座談會。


    你們有沒有發現,一部分人看我們的眼神,不太對。雖然這些人沒說什麽,但是我能猜到,他們在笑話我們。”


    老邊冷笑:“笑話我們,不算事。關鍵是,會長已經派人找我了。”


    “找你幹什麽?”幾個人都看向老邊。


    “還能幹什麽?讓我寫文章唄。分析總結,會員在比賽中入圍的正麵意義。


    “為什麽找你寫?是不是?”胖子問出了大家都想問的事。


    老邊點頭:“會長肯定知道,上一次的文章是我寫的。


    所以,故意讓我再寫一篇,自己把話收回去,讓我自己打自己的臉。”


    “還講不講理了?”


    “太欺負人了。”幾人非常氣憤。


    “以前,他很少這麽做事的。”老車問道:“老邊。你真要寫?”


    老邊說道:“沒辦法呀,必須寫。會長讓連理事找我。我猜,背後還有其他原因。


    現在,美術學會的幾個頭頭,想拿這個事給自己貼金,咱們如果不識趣,吃虧的可是咱們自己。”


    幾個人看向老邊的眼神,有些古怪。


    既覺得可笑,又覺得可憐,同時也在擔心。自己幾個人以為非常隱秘的事兒,居然被人發現了,會不會有什麽後果?


    老邊猜到這幾個人的心思,說道:“你們幾個就別心懷僥幸了。能查到我,肯定也知道你們幾個從中牽線幫忙。”


    胖子說:“你就別自己嚇唬自己了。他奈何不了我們。”


    “連理事說了,讓我自己想辦法聯絡刊物。”


    老邊的話,讓其他人更加氣氛。


    “讓你收回自己的話,還要我們自己負責聯絡刊物?”畢璞光問道。


    “連理事把事兒交代給我。沒說其他的事。估計,要和上次一樣,讓你們幾個出麵聯絡刊物。”老邊說道。


    “不幹。”


    “我也不同意,太惡心人了。”


    “不幹也行。”老邊說道:“和學會翻臉,後果是什麽,你們自己考慮。我無所謂,正好,我也不願意丟人。”


    幾人沉默了。有人想認慫,但是這麽多人看著,又不好意思開口說軟話。


    最終,還是老車開口打破尷尬。“這事情,咱門還是忍一忍吧。這是學會的意思,咱們不能硬來。


    以後的事,過了這關再說。”


    其他幾個人雖然沒有說話,但老邊發猜測這些人都同意。


    他開口說道:“按上次分工,你們去聯絡刊物,我來寫稿子。”


    胖子說道:“錢怎麽解決?為了上次的事情,我花了不少。”


    畢璞玉說道:“我不想出錢。”


    “我也不願意。但是,這事兒不出錢能辦嗎?”有人狠狠的一拍桌子,站起來就走。


    老馬跟著離開。


    其他人陸續離開。


    老邊離開前,對畢璞光說道:“你再考慮考慮,等你們考慮好了,我就動筆。”


    狐朋狗友們離開,畢璞光顯得有些落寞。最近幾次聚會,動不動就不歡而散。


    清晨,薑哲按照慣例鍛煉,寫字畫畫。


    上午10點,他離開畫室,在最大的購物廣場,找到陳嫣。


    陳嫣主動挽著薑哲手臂。“我先去買一個行禮箱。你要不要?”


    薑哲說道:“我爸媽已經幫我準備了。你離家也不遠,有必要帶行禮箱嗎?”


    陳嫣邊走邊說:“我在家裏收拾自己的東西,越收拾越多。特別是化妝品和衣服。


    開學後,不可能每天跑回家住。隨身用的東西,隻能要帶到學校宿舍。”


    她詳細說起自己想要帶的東西。


    薑哲聽到的陳嫣要帶的物品,估計一個行李箱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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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大家的訂閱和支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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