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陽光,讓街上的行人減少了許多。街邊的十幾家咖啡館,每家門外都有供客人遮陽傘和桌椅,供客人休息品嚐咖啡美食。


    有很多人會選擇坐在街邊的椅子上,享受悠閑時光。


    薑哲也坐在臨近路邊的椅子上。旁邊的桌上,擺著一杯咖啡。手裏拿著小速寫本,正在描繪街景。


    今天是他來到巴黎的第四天。


    上午,他去參觀一些當代藝術展,下午想讓自己放鬆半天。


    在閑逛的過程中,偶然遇到了一家賣手工顏料的店鋪。


    薑哲不在意顏料是否手工製作。他本想購買一些大品牌的產品,但是,偶然發現的這家店,產品雖然貴,質量很不錯,尤其是水彩顏色。


    他選了一盒12色的固體水彩顏料,以及幾種畫具,算是給自己的禮物。


    閑逛到這處街道,發現這裏大部分街邊建築,保留著洛可可建築的特點。於是選了一家咖啡館,坐下喝杯咖啡,順便畫兩筆。


    他把不遠處的遮陽棚、顧客、路上的行人作為畫麵的重要的內容,把建築與天空為背景。


    遮陽傘遮住了陽光,配合悠揚的音樂,讓他心情舒暢,所以,作畫的狀態格外放鬆。他對各種元素,做了高度的概括和提煉,盡管沒有脫離寫實,但風格強烈。


    用水彩顏料敷彩的時候,他讓陽光在畫中起到調節作用,改變很多物像原本的固有色。


    不久,他畫完速寫,審視畫麵。


    遠處的遮陽棚下,一個服務生正端著托盤,把咖啡送給顧客。幾個的客人正在閑聊。


    因為在遮陽棚原因,幾個人的相貌,近看時有些模糊,離遠一些,又能隱約感受到人物的神態。


    遮陽棚光的陰影和受光物體的對比,恰到好處的表現出光線效果,同時,一些暗部又顯得很透明。


    薑哲對自己的臨時發揮,很滿意。


    來到這裏待了一會兒,似乎繪畫也受到影響,充滿異國的韻味。


    “非常漂亮的水彩!”旁邊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雖然用的是法語,但是薑哲能聽懂。


    他循聲看去。


    說話的是一位有棕色卷發的女士。


    皮膚白皙,雖然年齡大了一些,但是沉靜的氣質,讓薑哲之前就注意到她。


    這位女士的位置和薑哲很近,剛才一直在看薑哲作畫。


    薑哲:“謝謝您的稱讚,美麗的女士。”


    “不介意和我聊天嗎。”


    “非常榮幸。”


    女士把座位調整,方便聊天:“您跟年輕,是職業畫家還是個人愛好繪畫?”


    薑哲說道:“我是學習繪畫的學生。”


    “您是一位非常有前途的學生。您是腳盆人還是華人?”


    “華人。”


    “我去過港城和魔都,非常美的城市。”


    “以後會越來越好,歡迎您再去遊玩。”


    寒暄幾句後,兩人由薑哲的作品,聊起了對藝術的見解,聊起了英法兩國的傳統繪畫。


    如果是重生之初,薑哲遇到這麽一位女士,也許還會期待她能買自己的畫。可是,有了賣畫的經曆和渠道,他已經不在意對方是否欣賞自己的作品,可以心態平和的聊天。


    他從談話發現,這位女士對於藝術理解的確有獨到之處。


    女士問他去過哪裏參觀?


    聽了薑哲去參觀的博物館與美術館,她笑著說道:“你很喜歡古典藝術,也不排斥現代,你的畫中有一些獨有的韻味,像東方的美。也許,你可以大膽的去開拓,也可以把你的畫,拿到藝術品市場,做一些嚐試。”


    “謝謝你的鼓勵和建議。”


    兩個人此時,才互通的姓名。女士自稱名叫克洛伊。


    聊了一會兒,克洛伊看了看手表,說道:“很高興能和您聊天。我還有些事情。希望我們能再見。”


    “很高興認識你。”薑哲站起來,看著對方離開。有坐下來,繼續畫畫。


    街道上,有一絲慵懶的氣氛。


    克洛伊來到佳時得拍賣行,亞曆克斯跑過來迎接。


    “女士,我有些工作情況向您匯報。”


    克洛伊問道:“接待華國的朋友,感覺怎麽樣?”


    兩人邊走邊說,來到一間辦公室。


    亞曆克斯:“他們不夠專業。”


    克洛伊盯著亞曆克斯:“以後,這樣的交流會越來越多。”


    “我不認為這對我們有幫助。”


    “那裏的市場,會越來越大,我們也要從那裏挖掘資源。”


    “明白了。還有一件事,那位陳先生,他居然帶了一個自稱畫家的人,來參觀。那個人太年輕了,完全不像畫家。”


    克洛伊想到什麽:“我今天就在街邊,遇到了一個優秀畫家。你要學會改變。”


    ……


    薑哲徜徉藝術世界的時候,他的作品已經運抵省城。


    省美協在美術館布展時,組建了九人的評委會,對參展作品進行評選。展覽結束,回對於其中的優秀作品會予以表彰和獎勵。


    九個人組委會,在美術館展廳走動,默默的打分。


    他們來到薑哲的作品前,看著剛剛掛好,還在調整位置的組畫。


    各自在表格上寫下分數,繼續往前走。


    布展結束,汪真遠遠的看見一位評委,急忙打招呼。


    “胡先生!”


    評委看到汪真,笑臉相迎。


    “我送來的兩位畫家的作品,怎麽樣?”


    “都不行。”鼻子很大,梳著長發的評委說道:“其中一幅就不說了,組畫的水平不錯,我倒是給了高分,但是九個評委中,有幾人對於組畫的題材有意見。


    他們覺得,到了今天,還在畫貧窮落後的山區,似乎是有點抹黑的意思。”


    “畫中村民用的器皿和生活狀態,並不落後,都是正在發生改變的事情。”汪真解釋。


    “題材上有對比。別人都在畫日新月異,你還畫那種落伍,”評委說道:“這次,我也沒能幫上什麽忙,裏麵有幾個是老頑固。”


    “晚上,我來安排,請您賞光。”


    “改天吧。”


    汪真看著評委走遠,無可奈何,想給薑哲打電話,終究還是沒打。


    另一邊,秦教授也不斷接到各種消息。雖然沒公布結果,但是,能夠獲獎的人,已經提前得到消息。


    秦教授始終沒聽到薑哲作品的消息,對於他能否在這次展覽中有所斬獲,已經不敢抱有希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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